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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割據一方的土皇帝

“陶家的規矩?我倒想聽聽這陶家定下了什麼規矩,竟然比唐律還要嚴苛!”

徐銘被軍士以劍相向,但他卻絲毫也不慌亂,反而語氣平靜,神色不變道。

他本來還在猜測,究竟是什麼家族,才敢在西川劉府治下之地,距離成都府不足兩百公里之地養私兵,但他卻沒料到竟然又是陶家。

雖然這一路而來,遇到的惡事背後,基本都有陶家的影子,可他也沒想到這陶家膽子竟然如此大,敢在眉州養私兵,而且還是裝備精良的重甲兵!

而且這陶家竟然還膽大包天的以自家規定來代替唐律,這一點就算是身為西川節度使的劉僻都不敢做,畢竟這無異於是在公然挑戰唐庭的威嚴,有謀反割據之嫌疑。

莫非這陶家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輕視陶家的規矩?”百夫長臉上頓時升起幾分怒意,望著徐銘語氣極為不屑地呵斥道:“本百夫長也不妨告訴你,城內醫者行醫,必須得到陶家認可,藥店必須要向陶家納稅,否則就是在違法!”

徐銘聞言心頭同樣也是怒火中燒,自古以來行醫用藥,都是師傅傳承徒弟學習,出師之後便可替人看病,哪裡需要陶家這種不懂醫學,的世家來管理?

而且依據唐律,地方納稅向來都是直接給朝廷,藩鎮之地的稅則是繳納給節度使府邸,眉州城雖然不是西川最大的州縣,但也有數萬人生活在城內,如此數量的人口,產生的經濟活動,其稅收額度定然是海量的。

陶家竟然敢私自壟斷如此龐大的稅收,這不是明擺著與劉僻與李唐皇室作對嗎? “我倒想問問,這城內的醫者莫非都是得到了你陶家認可才敢行醫?藥店沒有認可就不許經營?”徐銘還是不敢相信,畢竟這太過大膽了,世家竟然在眉州代替了政府的職能,甚至連朝廷律法,地方稅收的實行了壟斷,並且陶家還擅自養私兵。

這三種情況,可是隨便一種都足以讓世家扣上造反的帽子,甚而至於一流家族都會被踏平,頂級世家也有可能會被唐庭針對打擊。

而陶家竟然僅憑一家之力便在眉州城一手遮天,難怪這一路上無論是誰,提及陶家要麼避諱莫深,要麼就是驕縱猖狂,原來這陶家竟然真成了割據一方的土皇帝! 但是按道理來說陶家如此做法,勢必會引起其針對勢力,以及其他家族勢力的反對才是,可成都府的節度使府邸竟然沒有收到任何關於此事的案牘,或者舉報信件。

這令徐銘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畢竟地方的世族在地方上,掌握著絕對的特權,無論是在財力人力,或者是資源的掠奪上都要靠著互相爭奪互相傾軋而來,因而眉州的舊世族是絕對不會允許陶家一家獨大的。

因為陶家一家獨大,其他世家必然就會受其打壓,受其牽制,所以這些舊世族按道理來說勢必會向成都府反應陶家的情況才對。

他越是這樣想,就越是覺得陶家的事情不簡單,他推測其背後肯定有些足以讓眉州全部世家都閉嘴的東西。

想要弄清楚眉州的災情來源,陶家作為眉州第一霸主,就是不可避免的一環,而想要了解陶家,就得想辦法進入陶家內部,想到這裡,徐銘心頭頓時有了計然之策。

“哼,這城內醫者,藥店,甚至全部坊間都需要向陶家納稅,否則就是違法,並且醫者必須參加陶家的考試,能透過者會有一個憑證,有了這個憑證你才有行醫資格!”百夫長也不急著羈押徐銘,而是頗為得意的朝其解釋,畢竟這句話雖然是說給徐銘的,可週圍之人都能聽見,可以加深陶家在眾人眼裡的威嚴!

“可是我這是義診,並且我還治好了他人,這又如何算?總不能說我不是醫者吧?”徐銘故作無奈的攤開雙手道。

“你還真就說對了,沒有憑證不是醫者,義診是在破壞醫患市場,影響陶家稅收罪加一等!”見徐銘如此不識趣,百夫長當即便將手中長劍橫在了其脖子上,而後語氣冰冷地朝著周圍軍士喝到:“來人將這些外來者都給我押送回去,竟然敢在陶家地盤違法,這是故意滋事,必須懲罰!”

他話音落下,周圍軍士便紛紛上前,而陳劍玄則摸到了劍柄,徐銘趕緊抬手將其制止,而後束手就擒,他可是本來就要想辦法進入陶家的,現在有了正大光明的理由,正好可以讓他們不受懷疑。

“走,我們將這群外來者押送回府!”說完,佩劍的軍士便領頭帶著一種重甲軍士朝著眉州坊間而去,徐銘等人則被圍在軍士中間。

佩劍軍士做夢也不會想到,將徐銘帶回陶家將會是他這輩子最為錯誤的決定,甚至還會為他惹來殺身之禍……

陶家宅院坐落於眉州城中心,這裡乃是整個眉州城的交通樞紐,連線著眉州城各種坊間,來往的商旅頗多,但此刻難民佔據了大多數,商旅只是很小的部分。

不過吸引徐銘眼球的卻不是這陶家宅院的特殊地理位置,而是陶家在門口設立的許多竹竿,每一根竹竿都攔斷了一條同往坊間的路,有幾個坊間就有幾條竹竿。

這竹竿旁邊還坐著陶家的僕從,正當徐銘準備詢問這竹竿設立的目的之際,一個商人拉著一馬車的貨物走到了竹竿前,但竹竿並未立馬撤開,反而陶家的僕從卻上前朝著商人走去“今日過路費,一兩銀子,加上貨物,總共一兩銀子零半吊銅錢。”

“大人,這過路費怎會比昨日貴了這麼多?昨日我過也才不過半兩銀子罷了!”

“我們陶家修建這條坊時投資了多少?況且昨日這坊間道路有個坑,昨晚我們派人補上了,這補坑費用你難道是想我們陶家出?”

“可是我記得那分明是一個小水坑啊,而且修這條坊時乃是眉州之人都出錢的啊,怎麼就只有陶家投資了?”

“哼,你等賤民那點錢還想修坊,沒有陶家投資,這眉州城的坊間能建起來?我實話告訴你,哪怕我們陶家在此收費三年了,依舊沒有回本,年年虧損!”

“這……可是當初全城的百姓,商旅,但凡有工作的都把薪資捐了一個月,而沒工作的都捐糧了啊!”

“你莫要與我說這麼多,陶家定下的規矩就是規矩,你要麼交錢走人,要麼就繞道別處!”

“你……唉……也罷……也罷……誰叫你陶家又有刀,又有兵,勢力強大呢!”

最後商人還是咬牙自身上包裹裡,掏出了一兩白銀,以及半吊子銅錢拿給僕從,而後竹竿才緩緩拿來,讓其透過。

徐銘見此搖了搖頭,這陶家當真是雁過拔毛,並且還恬不知恥,這修城築坊都是大工程,背後基本都是唐庭國庫出資,至於世家也只是捐點罷了,若是真要陶家出錢修眉州城,哪怕陶家再富裕,恐怕也只夠修三四條坊罷了,距離全城坊間還差遠了。

而陶家僕從打著修城的名義,公然將巷子坊間攔斷,向過路商人收取過路費的行為,更是使徐銘震驚無比! 這與攔路搶劫基本沒有什麼區別了,要知道就算是西川最頂尖的世家,勢力最大的劉府也不敢如此行事,而陶家不過是盤踞眉州的一霸而已,竟然有如此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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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真是狂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