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銘一行三人不久便回到了劉府中。
剛踏入劉府,徐銘就突然想起劉玉嬋的事,隨即望向劉瑩瑩問道:“瑩瑩,玉嬋的事你替我解決完沒?”
劉瑩瑩則愣了一下,徐銘不問的話她都差點忘了此事,只見她黛眉一皺回答道:“你買的胭脂水粉我放在了房間,還沒來得及送過去,不過我現在便可以去找玉嬋。”
說完,劉瑩瑩便先朝劉府後院而去,徐銘凝視著她的背影,有些無奈的輕嘆了一聲。
“姐夫,是什麼事啊,和玉嬋妹有關嗎?”劉安像個好奇寶寶似的盯著徐銘。
徐銘伸手在劉僻頭上輕拍了一下道:“大人的事小孩子別問!”
“我我已經十六歲了,不小了!”
“姐夫和你誰年長?”
“當然是你!”
“那就聽我的,別問這事,姐夫帶你去玩點好玩的!”
夕陽西下,晚霞欲垂,微風緩緩拂過劉府後院的參天古木,將樹上的綠葉吹得颯颯作響。
古樹之下,便是劉玉嬋的房間。
此時的劉玉嬋正坐在自己房門口的臺階上,雙手曲肱將她整張臉託在手心,雙眼正凝望著被晚霞染成深紅色的蒼穹發呆。
霞光映照在她略顯稚嫩的臉上,襯托出出別樣的美感。
正當她全身心沉浸在晚霞的夢幻中時,她院子門卻被人敲響,突如其來的敲門聲,直接將她的思緒從清冥之巔拽回了人間。
“誰呀,稍等!”
劉玉嬋回過神後便從臺階上起身朝大門走去,雖然欣賞晚霞的興致突然被打斷,但她臉上卻並未有任何失落情緒映現,依舊很有禮貌的讓門外之人稍等。
“玉嬋是我,快開門,我給你帶了點東西過來!”
劉瑩瑩輕柔悅耳的聲音自門外傳入劉玉嬋的耳中,劉玉嬋頓時喜上眉頭,因為她知道只要劉瑩瑩來,便會為她捎帶一些胭脂或者香品。
她迫不及待地開啟小院大門,劉瑩瑩果然站在門口,手裡也拿著好幾個大小不一的盒子。
劉玉嬋一眼就認出這些盒子都是香坊裡最負盛名的店家包裝盒,而且還是最為貴重的包裝盒款式。
“送給我的?謝謝!”劉玉嬋一面接過劉瑩瑩手中的盒子,一面請劉瑩瑩趕緊進屋說話。
家有小女初長成,養在深閨人未識,知心唯有親姐妹,劉玉嬋見到劉瑩瑩送禮物可高興壞了。
劉瑩瑩微微一笑,邁著小步進門,她頭上的金步搖也跟著她的步伐發出一陣清脆之聲。
無錯書吧很快,二人便在小院的由石雕刻的圓桌椅上坐了下來,一大堆包裝盒被放置在了桌椅上,劉玉嬋很是高興的握住劉瑩瑩的手:“姐姐為何下午才來看我,往日可都是上午來的。”
劉瑩瑩很是歉意地回應道:“妹妹莫要責怪,今日姐姐也是有事才會來得這麼晚。”
“哦?姐姐今天遇見什麼急事了?”劉玉嬋黛眉輕皺關切地問道。
她知道劉瑩瑩定然是遇上了急事才會這麼晚來看她,因為平日間有事劉瑩瑩都會先告訴她,唯獨今天沒有。
“說來也不是何大事,算了,你先瞧瞧這桌上的東西可還喜歡?”劉瑩瑩鬆開劉玉嬋的手,指著桌子上的盒子道。
劉玉嬋拿起桌上盒子,並未急著開啟,而是向劉瑩瑩詢問道:“姐姐,這些可都是極為貴重的包裝盒,你平日很少置辦胭脂水粉,今兒個咋買這麼多,而且都是價格高昂的?”
劉瑩瑩微笑著搖了搖頭,隨後也拿起一個盒子,將其開啟之後遞給劉玉嬋語氣輕柔道:“這是從帝都來的胭脂,整個成都府都沒多少,我已經驗過了,的確是極好的貨色。”
“天哪!”劉玉嬋近乎尖叫的吶喊了一句,隨後她便放下手中盒子,難以置信地問道:“這胭脂一定很貴吧?”
“五十兩銀子一盒,不過這胭脂並不是最貴的。”說著,劉瑩瑩又開啟了一個盒子,頓時一股清香瀰漫方圓兩丈之地,劉玉嬋只覺得自己身心都在這股莫名的香味下被洗滌昇華了。
劉玉嬋像是從未見過香品似的注視著劉瑩瑩手裡的盒子:“姐姐,你手裡是什麼香品,竟然如此沁人心脾。”
“胡香裡的龍腦香。”
“龍腦香?可是當年楊貴妃都視若珍寶的龍腦香?!”
“正是此香。”
“這這真是給我的嗎?”
劉玉嬋只覺得自己是在做夢,可以說她雖然收藏了無數名貴的胭脂水粉,還有香品香料,但現在桌子上擺著的兩樣,絕對比她所有珍藏加起來還要貴重。
“這些都是徐銘讓我轉交給你的!”劉瑩瑩雙眼含笑,語氣頗有幾分打趣道:“他讓我代他向你道歉。”
劉玉嬋聞言只覺得渾身一冷,緊接著整個身子都是一顫,而後原本興奮的神色也冷淡了下來,她看向劉瑩瑩道:“我不要,姐姐你將這些東西都拿回去吧。”
但她嘴上雖然說著不要,可是眼中餘光依舊不停打量著桌上的盒子,顯然是有些捨不得的。
劉瑩瑩何等了解自己妹妹,她知道劉玉嬋說的乃是氣話,自己若是真要將這些東西拿走,恐怕劉玉嬋當場就會哭得聲淚俱下。
劉瑩瑩耐心地解釋道:“其實那件事只是誤會,我已經聽徐銘說了,他並非有意要進入你閨房的。”
“哼,總之我才不要原諒她呢!”劉玉嬋俏臉微紅撒嬌似的說道。
“好好好,不原諒不原諒,但是這些東西你還是收下吧,姐姐平時用的少,拿來也沒有!”劉瑩瑩摸了摸劉玉嬋的小腦袋道。
“那那我就勉為其難的收下了!”劉玉嬋說完,一把將桌上盒子全部攬入懷中,像生怕有人跟她爭搶一樣。
“對了,姐姐,你說今天遇到急事了,究竟是什麼事啊?”劉玉嬋抱著盒子詢問道。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差點輸了詩會而已。”劉瑩瑩嘆了口氣,有些無奈道。
“什麼叫差點輸了?還有,詩會不都是接連好幾天嗎?怎麼會今天就定輸贏呢?”劉玉嬋不明白,雙眼疑惑地問道。
“還要多虧你姐夫解圍啊,本來我約的這場詩會時間是三天後,但他們今天便到府上要與我比寫詩,我毫無準備哪裡會是他們對手。”劉瑩瑩頗為感慨道,也不知道是在感慨徐銘的一鳴驚人,還是自己識人不明。
“太可惡了,他們居然這樣欺負你,不過這與我姐夫何干?”劉玉嬋越聽越迷糊,小臉上掛著滿面疑問。
“你姐夫聽見我與他們在爭辯,於是便執意要與他們比寫詩。”
“什麼?姐夫要寫詩?不可能吧,他可是連看書都認不全字的,還要寫詩?並且還要與西川才俊比?”
“就是呀,我當時也這樣想,可是他執意要寫,我見拗不過他,只能讓他寫了。”
“然後呢?”
“然後他半分鐘不到就寫成了一首詩,提筆立就,這首詩絕對是他原創,我從未見過這種風格的詩歌,不管是意象,韻律,還是整體用詞用字都達到了極高的水平。”
“這不可能吧?”劉玉嬋瞪著大眼,捂著嘴,不敢相信劉瑩瑩的話。
“不單是這樣而已,你姐夫這首詩還被王老進士高度讚揚,直接將其他才俊嚇得不敢提筆與之爭鋒。”
“這是真的?我姐夫會寫詩?而且還被王老進士讚揚了?”劉玉嬋知道劉瑩瑩不會騙自己,但還是非常難以相信徐銘會寫詩這個事實。
“不止如此,你姐夫還會醫術,他看了我一眼就看出了我的病症,病情,病根,還為我來了藥,藥方還被藥王與父親給予很高的評價呢!”
“這是真的?姐姐你確定不是在與我玩笑?”
“當然是真的,姐姐何時騙過你?”劉瑩瑩故作生氣的說道:“我現在就想著讓他診治一下母親大人。”
“我可不信他的醫術能救好母親大人,母親大人已經臥床多年,就連京城來的御醫都束手無策,他難道比御醫還厲害不成?”劉玉嬋撇了撇嘴,很是不信服劉瑩瑩道。
“我知道你一時間很難相信我的話,但我真覺得應該請徐銘診治一下母親!”劉瑩瑩還是堅持自己的想法。
劉玉嬋有一絲不屑道:“反正我不信姐夫能救好母親,若是他真能救好母親,莫說讓我原諒他,就算讓我嫁給他做妾我都願意!”
劉瑩瑩聞言正要說點什麼,就在此時小院大門再次被敲響,劉玉嬋趕緊起身去開口。
但是當大門開啟之後,劉瑩瑩與劉玉嬋直接愣住了,與此同時淚水也灌滿了二人的眼眶。
大門外,一位身穿華服,體態豐腴,面色紅潤的婦人正站在那裡,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劉瑩瑩與劉玉嬋的母親——張露雪。
“怎麼了?見到我不高興就算了,咋還哭上了呢?”張露雪看著眼前兩個女兒紅潤的眼眶,心裡也有些酸意。
“母親,您.您的病好了?”劉玉嬋最先反應過來,她趕緊攙扶著張露雪,驚訝的詢問道。
“是呀,這一切還得感謝我的好女婿徐銘啊,若不是他,恐怕我現在還在床上躺著呢!”張露雪笑著回答道。
“什麼?你說是徐銘治好了您?”劉瑩瑩詫異地望著張露雪。
張露雪點了點頭,示意的確是徐銘救了她。
“完了完了,我真要當小的了,這個臭流氓怎麼就突然這麼厲害呢?”
劉玉嬋在心裡無助地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