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閃過一道雷光，閃電的光芒映照在兩人的臉上。

楚飛看著窗外越下越大的暴雨，慢悠悠地嘆了口氣，“唉，早知道先把衣服收了再過來。”

他看著地上動彈不得的許凡，正要往他的方向走去，一股火燎似的疼痛讓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嘶——！”

楚飛忍不住看了看自己的肩膀，被許凡抓到的地方，露出了四條深可見骨的血痕。更詭異的是，在傷痕中若有若無地冒著一股黑色氤氳。直覺告訴楚飛這不是什麼簡單的毒素。

“咳咳，你以為只有你的靈力特別嗎？”許凡趴在地上，他感到自己的四肢已經逐漸失去了知覺，他不得不承認低估了面前貌不驚人的楚飛。

他確實沒有覺醒，還停留在靈種狀態，這點許凡可以肯定。

問題也出在這裡，許凡習慣性地認為沒有覺醒的楚飛和普通人一樣，只能使用靈力強化身體素質，最多附著在武器上提高攻擊力。

但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楚飛對靈力的研究竟然如此之深，甚至可以將之外放，透過透明絲線傳導到飛刀上，以此來控制飛刀的攻擊角度。並在關鍵時刻將絲線上的所有靈力集中於匕首的一點爆發。

以點破面，這種控制手法說起來簡單，但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學會的。

最令他失算的是，楚飛的靈力中帶有強烈的神經性毒素，既然並不是覺醒的異能，那他一定經歷過非常痛苦的訓練，才能讓靈力中帶有這種毒素。

“嘿嘿嘿，你這個瘋子。”許凡笑道，在這種情況下，他卻完全沒有失敗的覺悟，依然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如果早知道有兩個俠客，我應該先殺了你的。”

楚飛沒有說話，也沒有去管肩膀上冒著黑氣的傷口，他從口袋中掏出皺巴巴的煙盒，拿出了一根點燃，把它豎放在窗臺上，嫋嫋煙霧升騰而起，似乎是在祭奠逝去的戰友。

“早晚的事而已。”楚飛淡淡地說道：“做大俠，不是殺人就是被殺，這就是我們最終的歸宿。”

楚飛冰冷的眼神看著許凡，這個盜用了自己好友名字的人。

動了動手指，一根細線牽引著飛刀浮在空中對準了許凡的頭顱，“我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也不但你不是許凡。”

凌厲的殺氣隨著飛刀飆射而出，一道耀眼的銀光覆蓋在飛刀表面，那是楚飛的靈力，此時已經以肉眼可見的形態附著在飛刀之上。

飛刀如梭般撕裂了空氣，發出隱隱約約的嘶鳴。

“鐺！”

飛刀發出金鐵交擊的聲響。

“什麼？！”

楚飛愣在了當場，飛刀上附加的靈力之強，足以將對方引以為傲的防禦像豆腐一樣刺破。但出現在他面前的景象，卻是自己的飛刀被對方輕輕鬆鬆便徒手接在了掌中，而且看上去毫髮無損。

那完全不像是一個人類的手臂。粗大，強壯，一塊快肌肉猶如鋼鐵般澆築在手臂上，整條手臂呈現出一種詭異的暗紅色。一條一條的青筋纏繞在上面，就像青色的蟒蛇，血液在其中湧動，使整條手臂就像另一個獨立的生命。

“咔！”

突然一聲如碎玉般的輕響，握在許凡手中的飛刀硬生生被他捏得斷成了兩截。楚飛這才注意到他的手指，那已經完全不能稱為手指了。

許凡的手臂從手腕處長出了兩根刀刃狀的倒刺，五根手指也如同怪物一樣，變成了尖銳的利爪。

“這是你們的歸宿，不是我的。”許凡的眼中泛著紅色妖豔的光芒，殘忍地笑道。他的前額長出了一個尖角，半邊臉的表情帶著一絲瘋狂，與另一邊冷靜的人類面孔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就像兩個不同的人住在同一個身體之中。

一股可怕的靈力撲面而來，楚飛的驚疑地看著自己顫抖的雙手，面對半人半妖的對手，他的身體本能地開始有一絲恐懼。

“嗽！”許凡的身影突然出現在楚飛跟前，兩人四目相對，許凡甚至可以看到楚飛眼中的一抹慌亂。

“撕——”

楚飛急忙退後，尖銳的利爪在他胸前留下了兩條細長的傷痕，鮮血從中滲了出來，傷口中和左肩一樣冒出一絲絲黑氣。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楚飛心有餘悸地說道。“從剛才開始，你就一直沒有真正下殺手，你只想傷我，不想殺我，到底是為了什麼？”

楚飛心中疑惑，面前的這人如果想要殺自己，剛才只要再往前深入幾分，便可以將自己切成兩段。

但是他分明留手了！楚飛能很明顯地感覺到，他並不是單純想殺了自己，更多的是想制服自己。

“為什麼？”許凡嘿嘿笑著，恐怖的半臉上，猩紅的眼珠四處亂轉，“一個死掉的小白鼠，我還要它幹什麼？做實驗，當然要用活體。”

“實驗？”楚飛追問道，“你用活人做實驗？”

許凡搖了搖頭，笑道：“人類進化的道路上，總得需要有人犧牲，但是你放心，以你的實力，有很大的機率成功進化，到時候，我們就能一起完成這個偉大的試驗。”他滿懷憧憬地說道，“到時候，人類將真正凌駕萬物之上！”

“我只是個靈能力者。”楚飛的語氣中帶著淡淡的失落，“與其和我，不是和其他隊長合作的成功率更大嗎？”

許凡無奈地搖了搖頭，“沒用的，他們的靈種已經覺醒，靈種覺醒後雖然能賦予人類特殊的能力，但同時也失去了更進一步的可能。”

“種魔秘術只對擁有靈種的人類有效。”許凡解釋道：“它的原理是透過血液流通，將我體內的魔氣與你的靈力融合，將靈種化作魔種，這樣一來，你就能得到靈力和魔氣的力量！”

“種魔秘術，靈力，魔氣。”楚飛自言自語著，眼中閃過一絲猶豫，“真的像你說的那樣嗎？我需要做什麼？”他遲疑道。

“你什麼都不用做。”許凡說著，慢慢地走到楚飛的身邊，言語中似乎帶著蠱惑人心的力量，“只要我輕輕咬你一口，將我的血液注入你體內，你就能獲得強大的力量。”

“只要咬一口，就能得到力量……”楚飛迷茫地自言自語道。

“對，沒錯。”許凡張開嘴，露出兩顆獠牙，朝楚飛的脖子咬去。

一道寒光閃過，許凡不屑地將手中的匕首扔在地上。

“冥頑不靈！”許凡看著楚飛怒道。

楚飛一個閃身，躍離了許凡身邊，“非常感謝你提供的情報。”

“你以為你能把情報帶回俠客聯盟嗎？”許凡指著楚飛肩上的傷口，目光中帶著一絲嘲笑，“你的傷口到現在還沒有癒合，你難道不覺得奇怪？”

楚飛皺了皺眉，從剛才他就發現了，自己試圖用靈力加快傷口的癒合，但是非但沒有效果，反而從傷口中散出的黑氣變得更加濃烈。

“我的魔氣已經進入你體內侵蝕你的靈力，你的靈力會越來越少，用不了多久，你就會連動都動不了。”

他沒有說謊，楚飛能夠感覺到體內靈力的流逝速度正在加快，如果再不想辦法，不用他動手，自己就會因靈力枯竭而動彈不得。

到時候，才是真正的任人宰割！ “嚓——”

楚飛拿出打火機，點燃了最後一根菸。

許凡冷哼一聲，這種假裝淡定的樣子在他的眼中顯得極為可笑。

“呼——”煙霧升騰中，楚飛下定了決心。“那麼，是時候動真格的了！”

楚飛雙手交叉，只見銀光一閃，楚飛的指縫間各出現了一柄飛刀。

“你以為力量的差距，是僅靠數量就可以彌補過來的嗎？”許凡不以為意，輕蔑地說道。

楚飛莞爾一笑，“讓你看看真正的技術！”

“咻咻咻——”

伴隨著飛刀破空聲，八柄飛刀從許凡身側飛過，隨即射在他周圍的地上。

“怎麼？靈力消耗太大，連準頭都不行了嗎？”許凡冷笑著說道。

楚飛臉上嬉笑的表情瞬間消失，他一臉認真地雙手合十，隨即兩隻手不斷地交叉組合，各種手印在他雙手之間不停變幻。

“這！！難道是？”許凡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楚飛的雙手。

“道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