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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86章 面具

二牛的反應出乎顧清寒意料。

等二牛好轉過來之後,顧清寒就問他,是不是知道那個面具的來歷。

二牛人坐在石凳上頭,不過是片刻的功夫,這人就像是被奪去了魂魄,連眼神都變得沒有什麼光澤了。

絕望,這是一種深深的絕望。

甚至連挽救的可能性都沒有,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顧清寒一來想要桃花,二來本身也好奇這後面的事情。

眼下秦小月他們都是安全的,顧清寒也不擔心許多,這心思都放在了從二牛身上挖訊息上了。

二牛看了看顧清寒,嘴唇顫抖著,好半晌才點點頭說道:“一個熟人,一個熟人而已……”

顧清寒聞言先是一怔,隨即想到了一件事。

聽說這死士大多是孤兒,基本上都是沒有什麼家眷的。

從前顧清寒就納悶,心說他們是從什麼地方弄出來這麼多孤兒,如今看二牛的這個反應,顧清寒心中有一種很不好的猜測。

事已至此,顧清寒也不想和二牛廢話,話鋒一轉就問二牛,他想不想給家裡人報仇。

二牛苦笑著說道:“想自然是想,可那個人不是我能殺死的,起碼現在我沒有辦法對付他啊。”

“死士的頭目之一,即便是在幾個頭目之中,他的身份地位和權勢也都處於上層。”

顧清寒突然一番話,是聽得二牛目瞪口呆。

怎麼會,這顧清寒不是尚未察覺到他的身份麼?

難道麻臉那小子已經醒了,這一切都敗露了? 二牛強壓著心中的慌亂,他本就對顧清寒這人有幾分懼怕,如今似乎被人看穿了身份,就差點沒掉頭逃命了。

顧清寒面不改色,繼續說道:“我不想在你身上浪費太多時間,說實話,我們很久之前就知道你是個細作。你明白我的意思嗎?你坐在這裡,代表了什麼。”

顧清寒這麼一說,二牛這額頭上就是蹭蹭直冒冷汗,後背也是一陣陣的涼意,彷彿有一雙看不見的手,隨時都能抓住他的脖子,將他活生生給掐死過去。

二牛不敢再去看顧清寒,已經是心亂如麻。

做戲,這些不過就是一場戲罷了,一場專門演給他看的戲。

如果顧清寒他們早就知道了這一切,那二牛之所以坐在這裡,就只能是要從他口中套話了。

其實不管二牛會不會說出什麼訊息,等顧清寒覺得時候差不多了,二牛是一定要死的。

想到這一點之後,二牛的臉色十分難看。

他單手撐著桌子,強打起精神咬牙道:“顧先生,我願意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但是,但是……我不能死,我還不能死啊!”

“這麼說,你願意出賣死士的人來換取活命。為什麼?”

顧清寒眯著雙眼,多少有點明知故問的意思。

二牛見顧清寒也沒有動手的意思,這四周圍也沒有人跑出來,當即這心神也算是恢復了不少。

二牛表示,他這麼做只是為了活命。

死士是不怕死,可現在情況完全不一樣了,二牛這條命,他要留著報仇。

“顧先生,要是我現在死了,那我一家老小的死再無旁人知曉,我不甘心。”

被人滅了滿門,就他一個人還活著,這換成誰也是不甘心的,何況還是二牛這樣一個身手很好的死士。

顧清寒嘶了一聲,反問道:“你覺得我有什麼理由,會放過你這個細作?”

二牛眼神閃過一絲慌亂,不過很快,他就恢復了平靜。

這小子當即是深吸一口氣,彷彿將身家性命都豁出去了。

當然,他此時不豁出去,往後也沒有什麼機會。

“你想要知道的事情,我都會告訴你。我只有一個條件,放我走!我保證以後不會再找你們顧家人的麻煩,我要去報仇!”

顧清寒翻了翻白眼:“你當我傻?你方才還說不是那人的對手,現在就要去報仇了?何況,你就算說出一些事情,這一時之間也難辨真假,我把你放了,豈不是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二牛急的眼眶發紅,聲音都有些顫抖了:“我現在殺不了那個人,但是往後肯定有機會弄死他!至於那些訊息,我可以跟你們在一起,直到訊息驗證為止。只要你不殺我,讓我怎麼樣都行。”

還沒等顧清寒說話,癩子九就從林子裡面走出來,懷裡頭還抱著一團黑乎乎的東西,正是玄青。

方才顧清寒和二牛說的那些話,癩子九也是聽得清清楚楚。

癩子九的出現對於顧清寒來說,並不意外,但是對於二牛來說,足以令他絕望了。

好歹他們也是相處過一段時間的,二牛也知道癩子九就不是個能講道理的人。

死士這邊已經將癩子九的底細給調查的一清二楚了,二牛自然也是知道,癩子九這人看著啥也不是,實際上好歹也是東九城的梟雄人物。

只是,這癩子九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遇到了阻攔不了的事情,才落到今天這步田地。

這樣的一個人,說他心狠手辣都算是誇獎他了。

癩子九瞪著牛眼睛,這段時間眾人疲於奔命,他這臉上鬍子都連成一片了,再配上那光頭和一臉橫肉,活像是個羅剎鬼。

“你小子嘰嘰歪歪的還沒完了?”癩子九狠瞪了一眼二牛,面色不善。

二牛卻是也不敢亂動,因為此時,癩子九懷中抱著的玄青已經睜開了雙眼,那雙綠油油的眼珠子直勾勾盯著二牛看。

二牛喉結動了動,這五大三粗的壯漢,眼下就差點沒哭出來了。

顧清寒也沒有阻攔,他對癩子九有很深的瞭解,既然這個時候癩子九跑出來了,就必定是有他的用意,不可能只是為了出來嚇唬二牛一頓的。

何況,死士也不會真害怕這些小把戲。

這幫人,素來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顧清寒不免也是有些期待,心說九哥這回莫不是有什麼殺手鐧,能讓這小子乖乖就範?

癩子九順勢坐下來,玄青就從他懷裡傳出去,一股腦的窩到了顧清寒那邊去。

癩子九倒是沒有搭理二牛,而是讓顧清寒再把那面具的事情詳細說一說。

等顧清寒將面具的細節說出來之後,癩子九就笑了。

“哈哈,我就說這小子怎麼賭咒發願的想要報仇。顧大恩人,你看到這面具,我認識啊。”

“啊?你認識?”

顧清寒有些傻了眼,他原本心中是有個推測的,那就是這面具代表著什麼人,而這個人就是死士裡頭的頭目。

可聽癩子九這麼一說,顧清寒就覺得自己猜錯了。

因為癩子九不可能認識死士的人啊,這兩邊八竿子打不著,沒多大關係。

癩子九也不遲疑,乾脆道:“我原來不是跟你說,我認識一個朋友,江湖中人都叫他毒醫,那傢伙是個使毒的高手,不過他救人的本事也是很不錯的。而且這人嘴嚴,江湖上有什麼人受傷的話,都願意花重金請他去救命。這傢伙臉上就帶著這麼一個面具,一模一樣,二樣都不帶差的。”

毒醫……

顧清寒心裡頭犯嘀咕,想了想這才想起來,那還是他和癩子九閒扯淡的時候,就聽癩子九說起過毒醫這個人。

二牛在旁邊也是牙齒咬的咯咯響,咬牙切齒的就怒道:“是他,必定是他!早年我見過他一次,那張面具化成灰我也認識。”

顧清寒心說難怪呢,難怪二牛想要活著。

這想要弄死毒醫,肯定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

毒醫混跡江湖多年,接觸不少的隱秘,到如今還好端端的活著,足可見此人十分有手段。

顧清寒敲了敲石桌,就拍了拍懷裡頭的玄青。

玄青一溜煙跑沒了影,等玄青再回來的時候,就將雲霄給帶過來了。

千香性子懶,也沒有跟過來。

雲霄一來,癩子九就把這邊的事情添油加醋說了一番,瘋狂吹噓這顧大恩人多厲害。

雲霄聽完後也不搭理癩子九,而是看著顧清寒:“你叫我來,應當是有了盤算,你想怎麼做?”

顧清寒呶呶嘴,指著癩子九,又指了指二牛,這才說道:“我和癩子九去找毒醫,你問二牛那些事情,暫且留他一命,若是他還跑或者是耍滑頭的話,直接喂大蠱師的血蜈蚣,什麼也不必問了。”

顧清寒這是兩手準備,他也不敢帶著二牛去找毒醫,不然這兩人一見面,二牛肯定是要動手的。

而這問訊息的事情,也不是一天半天能全都問完,雲霄和顧清寒分頭做這兩件事,反而是事半功倍,省去了許多的麻煩。

第二天,顧清寒和癩子九以及麻臉,三人趕著馬車就離開了苗寨。

而云霄他們三個則是還留在苗寨,這裡有大蠱師坐鎮,顧清寒是完全放心的。

一番舟車勞頓後,馬車總算是離開了苗疆之地。

麻臉說附近鎮子裡頭有個馬幫,其實就是走卒的人,眼下四處也沒有什麼能落腳的地方,不如就去馬幫歇歇腳。

等馬車趕到馬幫的時候,天剛擦黑。

麻臉如今是知道秦小月和秦河都沒事,也不存在什麼放訊息這一說了。

三人進了馬幫後,才發現院子裡頭只有兩三個夥計,也沒看到其餘人。

麻臉隨便扯住一個夥計,就問:“兄弟,咱這人呢?”

這夥計沒吭聲,而是朝著麻臉做了一個手勢。

麻臉輕車熟路的回了一個手勢,這夥計才是長出一口氣,不過還是有些警惕的看著麻臉身後的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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