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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段樂天

由於剛才的救命之恩,薛浩然在虎門鏢局的車隊中身上馬上那叫一個不一樣了。

頓時的,無論是鏢師們還是商人們都如眾星捧月一般,將薛浩然當大爺一般的侍候,不僅將最舒服的馬車讓出來給薛浩然住,還將各種美食美酒送到了薛浩然車裡,大方的讓薛浩然肆意享用。

這可差點沒把薛浩然樂壞了,換了一輛舒適的馬車後,那顛簸感果然減少了許多,自己的胃也總算不用再隨著馬車的顛簸,而有節奏的翻江倒海,這自然就能好好的享用起商人們送給他的美食美酒了。

當然,作為一個“優秀的商人”,薛浩然可不會浪費此時大夥們對其的信任。

趁著鏢隊上上下下對其各種佩服不已的契機,薛浩然也是利用休息時間,順便看看其他商人們有什麼值得讓自己繼續採購的貨物。

反正錢的不是問題,正所謂“羊毛出在羊身上”嘛。在路上買貴了,那就由消費者買單唄。

只用了一天的時間,薛浩然那八大馬車貨物已經增加到了十大馬車,最重要的是,各種貨物無一不是物美價廉,而且是“對面”有價無市的存在。

說到底,這十大馬車東西拉到“對面”,薛浩然完全不愁滯銷就對了。

然而,讓薛浩然感到驚訝的是,自己找上少年和老者,求購他們所攜帶的貨物時,衣著雍容的少年與那位深不可測的老者居然表示,他們並沒有帶著任何的貨物,純粹是跟著鏢隊一起往大漢帝國去罷。

對於沒有攜帶任何貨物的情況,深不可測的老者只是簡單的打著哈哈:“在大商那邊也沒看到什麼值得進購的貨物,就當是過去旅遊一圈。”

然而衣著雍容的少年對於薛浩然卻是相當熱情信任。只見他低聲反問了薛浩然一句:“薛大哥倒是深諳商道,去‘對面’大商曆練,還進購了這麼多的貨物回去賣,這麼多輛馬車,薛大哥這回可是要大撈一筆的節奏呀。”

“啊?歷練?”

少年的反問,頓時讓薛浩然大為不解。

怎麼回事?去“對面”大商曆練?首先,對方就這麼確定自己不是大商人?其次,歷練?什麼歷練呢?

“咳咳……”

老者也是觀察到了薛浩然那疑惑的表情,只見其重重一咳,似乎是在提醒少年,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只見老者稍有些緊張的繃著臉,先打斷了少年與薛浩然的對話,一臉笑意:“哈哈,薛公子,敢問您是大漢人士,還是大商人士。”

“老先生您好,您叫我浩然吧。我來自大漢。”

自出了邊塞那一刻起,薛浩然的臥底任務就正式開始了,既然如此,此時的薛浩然就不再是大商帝國人士,而是一遵紀守法,愛國愛家的大漢帝國公民了。

聽著薛浩然來自大漢,老者原本臉上的緊張之色便緩解了許多,然而,薛浩然還是能夠看出老者臉上的警惕之色。

“那老夫斗膽問一句,浩然公子可是來自大漢薛元帥府上之人?”

“是呀是呀!”

聽著薛浩然也是來自大漢帝國之人,且儲老也已經將自己心中所疑惑的問題問出口了,他也是一臉興奮的追問道:“薛大哥,你也跟我一樣是去參加‘歷練’的吧?”

“哎,公子!”

見少年又說到了“歷練”兩字,深不可測的老者不由再次打斷,並向少年使了個眼色稍作提醒。

少年見老者如此警惕之色,也只能無奈的吐了吐舌頭,不再亂說。

歷練個鬼!還有,老子確實是元帥府上的人,但不是薛元帥,而是宋元帥府!

好吧……薛浩然也只能在內心裡吐槽個夠罷,畢竟,這話要是說出口,目測就沒命享用到大漢的珍饈美味了。

只見薛浩然畢恭畢敬的回應著老者:“老先生想必是認錯人了,浩然只是大漢帝國一普通人家的孩子,幼時父母雙亡,隻身一人在外闖蕩至今,此番只是前往大商進一些貨物回杭京倒手罷。又怎可能與當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薛元帥攀上關係呢?”

說到這裡,薛浩然心裡突然自嘲般一笑:或許,自己祖上還真跟薛公祖有所關係吧?只是迷路走到大商,成了大商薛家? “啊?”

少年不由一臉憐惜,薛浩然本以為少年是憐惜薛浩然並非來自元帥府,但沒想到的是,這衣著雍容的少年內心倒是單純,只見其應道:“薛大哥幼時便父母雙亡,一人在外,看來是吃了很多的苦頭吧?”

吃了很多苦頭嗎? 薛浩然想了想,自己連自己父母長什麼樣子都沒有印象了,自打有記憶,自己就在義父宋遠星的庇護下長大,有著這麼一位德高望重,享譽軍方最高職稱的義父,說吃苦頭那倒也不至於。

至少,自己從小到大的日子還是蠻滋潤的嘛,有著義父宋遠星這保護傘在,也沒人敢來欺負自己。

但自己此時的身份是大漢帝國的薛浩然。同樣也是幼時父母雙亡,但這個由密探部給自己的任務身份卻是比自己的真實經歷艱辛得多了,至少,這個身份的主人肯定是不在人世了,自己才有可能套用其身份吧?

只見薛浩然頓了頓,看上去如“看透塵世繁華,終究迴歸平淡”般,淡然的向少年回應了一句:“還好吧。”

“薛大哥如此人生態度,佩服呀!”

或許是覺得薛浩然值得信任,雍容少年便是更加熱情的說:“還忘了向薛大哥介紹,我叫樂天,姓段。這位是與我同行的儲老。此番,我們與薛大哥的目的地一樣,都是回杭京去。”

天吶!段氏! 近來熟讀大漢帝國資料的薛浩然自然清楚,這段氏乃大漢皇族姓氏。看得出這少年身份異於常人,但薛浩然怎麼也想不到,對方居然還是皇族中人! 但想想其身邊老者如此深不可測的功力,其實答案也就呼籲而出了——能夠有著這麼一位可怕存在保護著這麼個涉世未深的毛頭少年,想必也只有皇族中人,才有如此大魄力吧?如果只是普通的商賈之家,又怎可能驅使得動如此強者呢?

且最難得可貴的是,在自己表示並不是來自元帥府後,對方還主動表露皇家身份,這足以見得,對方待自己還是相當真誠的說。

“咳咳,我家公子身份特殊,還望浩然公子理解,在眾人面前,稱呼我家公子——樂公子,即可。”

看著薛浩然那一臉驚愕之色,儲老也是不由一臉難掩的尷尬,似乎,他並沒有想過給薛浩然做任何介紹的。

但段樂天已經如此主動的將真實身份給爆出來了,他這會兒再去掩飾什麼也是徒勞。

“啊!失敬了!浩然見過樂公子,見過儲老。”

由於是在鏢隊,薛浩然也沒有太過注意禮節,也就簡單的拱手示意。

薛浩然也相信,對方不會願意在鏢隊裡暴露自己皇族中人的身份,畢竟“人怕出名豬怕壯”,江淮平原人群複雜,誰又知道,鏢隊裡會不會混進什麼“極端分子”呢?

好吧……薛浩然自己不正是“複雜人群”中的一份子嗎? “哈哈,薛大哥叫我樂天就行。還望薛大哥理解,畢竟吧,我這姓氏在外行走確實各種不便。”

說罷,段樂天還朝著薛浩然使了個眼色,似乎在說:你懂的。

“十分理解。”

我懂,我肯定懂! 人怕出名豬怕壯唄。

既然對方如此意思,薛浩然倒也舒服,薛浩然可受不了整一程路,都得像在拍馬屁一般的稱呼別人為“公子”的說。

這時候,儲老似乎想到了什麼,只見他稍有些疑惑的打斷了薛浩然與段樂天的對話。

只見儲老試探性問道:“老夫敢問浩然公子一句,昨天晚上,您為何如此斷然對方不是軍方之人?臨走之前我看過了,那夥被你們消滅的人所穿著的,確實是大商軍方的制式軍服。”

“其實也不用解釋得太複雜——對方的氣質,一眼足以判斷不是軍方之人!”

薛浩然的回應斬釘截鐵,不容置否。

儲老若先是若有所思的看了薛浩然一眼,便是微微一笑,點了點頭:“嗯,這個也確實是。”

段樂天同樣是不由的學著大人般的語氣感慨起來:“沒想到,現在的流寇連搶鏢都這麼帶腦子了,相信那夥假軍官只是為了讓我們放鬆警惕,再與那埋伏的上百流寇裡應外合,將咱們一車隊的人包圍起來。”

“唔……”儲老不由頓了頓,在思考過其中有什麼不對頭後,這才緩緩開口道:“如果沒錯的話,那應該是兩夥人,而不是一夥人?”

“什麼!?”

“什麼!?”

段樂天與薛浩然不由的異口同聲驚撥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