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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師徒會互訴衷腸 母子逢包藏禍心

有道是名師出高徒,虎父無犬子。就說這人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鳥飛鸞鳳飛騰遠,人伴賢良品自高。跟了一個好的師父,絕大多數情況下都可以收穫更好的自我,取得更好的成績。

這筠州知府鄧九如,想當初那也是窮苦人家出身,靠著聰明才學和發奮苦讀,才終於是得中進士。後來又得了包拯的指點和教誨,文采飛進,政務精通,才做到了筠州知府的位置。那也已經是朝廷的正三品官了。

現如今,包拯包大人被削去了官職,這鄧九如便頂替了恩師的位置,臨時做了代理開封府尹。本想著到了這開封,頭一件大事便是要去拜會自己的恩師,沒想到,一路坎坷,遭遇刺客差點丟了性命,幸好被展昭搭救;到了開封府還沒來得及更換衣裳,又被仁宗皇帝叫去了御書房;這一出皇宮,就又遇到了安樂侯。

回到開封府,又看著公孫策對馬追日、項飛田兩位好漢施了金針刺穴之法,救下了兩位好漢的性命。忙活了一個大早晨,這才換上衣裳,跟著公孫策,由展昭陪同著,一路去往了包大人的所在。

這展昭離老遠可就看到了民宅那裡有人打鬥,自己是先行一步趕來看看情況。沒想到,就一個眼神,發現了這黑衣人身法怪異,絕對是當初刺殺八賢王那位,也絕對是劫走了伍天德老前輩鏢物的人。抓住此人加以審問,豈不是可以問出這幕後的主使? 展昭正要上前,可巧這時候黑衣人面對著伍天德和古千流兩個,轉身要走。展昭瞅準機會,一個縱身飛過去,施了一個鴛鴦連環腿,愣是給踢了下來。這李大根最愛捆人,三下五除二就給捆起來了。

古千流笑道:展大俠,你來的可真及時。幸虧是你,不然就被這傢伙給跑了。

伍天德也過來雙手一抱拳:展大俠,果然是武功蓋世,老朽佩服。

展昭不好意思,說道:還是二位的功勞最大,展某不過是撿了便宜而已。

正說著呢,這門口鄧九如何公孫策可就進來了。古千流是趕忙過去,雙膝跪倒在地,口尊:師父! 公孫策一笑:你我師徒不必如此拘謹、見外。快快起來。

古千流和伍天德又拜會了鄧九如,鄧九如笑道: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古訟師,現在成了公孫先生的高徒了。

古千流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說道:包大人就在屋內。咱們趕快進去吧。

這時候,包大人也聽到了動靜,踱步走了出來。鄧九如恭恭敬敬雙膝跪倒,五體投地,稱道:恩師在上,請受九如一拜! 包大人趕快是走了過來,微笑著就給拉起來了,說道:我現在已經是普通百姓了,你是朝廷命官,不可對我行此大禮。不可褻瀆了朝廷官威。

鄧九如跪在地上,說道:學生就算是做了當朝宰相,恩師也依然是我的恩師,受得此拜!

包大人笑著,給拉了起來。幾個人互相寒暄一陣,就進了屋了。李大根揪著那黑衣人到了側房,反反覆覆捆了好幾道,等一會就送到開封府去審問,這個暫且不提。

單說這包大人,看著鄧九如和公孫策一臉的風塵,問道:現如今,這開封城局勢如何?安樂侯和龐太師可有什麼動靜? 公孫策言道:大人,我和鄧大人今早剛從皇宮出來。看樣子,上一次皇上被惡靈附身,幕後黑手已經有了眉目。

包大人問道:哦?是誰?

公孫策說道:正是蕭公主。

包大人說道:若是蕭公主的話,那她背後應該還有人才是。蕭公主也可能只是一顆棋子。

鄧九如說道:老師,我和公孫先生出來之時,恰巧看到安樂侯進入了皇宮。我們都懷疑,安樂侯可能與此事脫不了干係。

包大人說道:你們懷疑的有道理。我曾經和八賢王探討過安樂侯一事,得知這安樂侯確實久有反心。他不得不嚴加提防。只是,此人做事心機頗深,不留痕跡,要想證據確鑿,恐怕也不簡單。

古千流這時候可就插了嘴:包大人,我這裡正有一個證據,或許會有幫助。

包大人問道:什麼證據?我正想問你呢,到了軍營之中究竟有何收穫?為何獨獨你回來了,司馬道長去了哪裡? 古千流笑道:別提了,人家不知道飛哪裡去了。我這是幸虧得了貴人相助,否則還真是凶多吉少了。說著,就從懷裡掏出了自己藏匿的書信。

包大人看了一遍,遞給了公孫策。公孫策一目十行,迅速看完,又給了鄧九如。鄧九如細細看了一遍,還給了古千流,說道:看來,這定北侯蕭起,終究也只是一顆棋子而已呀!

古千流看完了,這才知道,原來書信就是蕭起和安樂侯之間的往來。早在蕭起還在漠北對戰匈奴的時候,安樂侯就主動與他進行了書面聯絡。安樂侯口口聲聲說要幫助蕭起登上皇位,幫助蕭公主脫離冷宮,只要蕭起肯配合。還特意派了高人前去相助。

這高人,估計就是假的司馬道長了。但這明明是寒冰鬼,究竟安樂侯是如何認識寒冰鬼的,卻是一個謎團。

蕭起就這樣,聽從安樂侯的計策,帶兵來到了這開封城。二人一直到蕭起被封為定北侯,才停止了書信往來。

古千流問道:如此看來,蕭起只是棋子? 公孫策笑道:安樂侯是借刀殺人,真正想要坐皇位的,估計是安樂侯自己吧。

包大人說道:此言不假。蕭起很可能會被安樂侯利用之後滅口。有寒冰之鬼幫助,除掉蕭起不過是易如反掌之事。

古千流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倒有一事相告。

說著,就把宋傾城老將軍的事情說了出來,但是卻並未透漏宋曉一事。這個事情事關重大,暫時不能外傳,哪天有機會再單獨告訴師父,之後再作打算。

鄧九如說道:如果是這樣的話,蕭起的大軍之患,說不定可以從內部加以化解。只是不知道這位宋傾城老將軍,對於這六萬軍馬有多少的話語權。

包大人說道:若提起這位宋老將軍,想當初也確是一位猛將。只可惜被龐吉迫害。現如今,朝野之中有三十餘年不曾聽到他的訊息了。對蕭起的大軍而言,有沒有話語權,不好說,我們不可抱太多希望。

公孫策問道:鄧大人,你到底把嶽宏藏到哪裡去了?

鄧九如一笑,心說,跟你們幾個人精講話,我也根本沒有秘密。說道:嶽總軍帶著三萬岳家軍,太過顯眼,我恐打草驚蛇,叫他先躲了起來。後面倘若有了兵戈,不消一天,便可到達開封城。

古千流問道:嶽總軍藏哪裡去了,這麼神秘?

公孫策笑道:神龍見首,不見其尾。棲息之處,不留其痕。

鄧九如和公孫策相視看了一下,哈哈大笑起來。李大根一臉懵逼,這倆人咋地了?

三對師徒重逢,有著說不完的話。展昭和李大根是師徒,公孫策和古千流是師徒,包大人和鄧九如又是師徒,總也有說不完的話,就這樣你一言我一語,說了一整天,咱們簡短截說,反正能交換的訊息基本上都交換完畢了。眼瞅著天色將晚,才各自回了各自的地方。

別看這小小的民宅裡師徒幾個聊得熱乎,就在他們暢談之時,這皇宮之中可也有一對母子展開了密謀。

定北侯、蕩北大將軍蕭起,找了一夜沒找到古千流,自己個在帳篷裡左思右想了好半天,才忽然想起來,自己藏起來的書信不會被翻走了吧。急急忙忙跑過去一看,果然是不在了。當時就嚇得冷汗都出來了,這玩意要是到了皇上手裡,自己可不得直接掉了腦袋?那可是謀反的大罪! 心神不定,也就無心考慮這麼多了。自己也是急急忙忙騎著駿馬,去了皇宮,要去找自己的母親蕭公主。

這蕭公主剛送走安樂侯不久,正在那裡思索未來要如何在安樂侯和龐太師之間抉擇。就聽到宮門之外,噠噠噠的腳步聲傳來。回頭一看,不是旁人,原來是自己的兒子蕭起來了。

蕭起近的宮內,撲通跪倒,說道:孩兒,來給母后請安!

蕭公主攙起他來,說道:我兒不必客氣。快快起來。好孩子,你今日前來,我見你腳步匆匆,可是有什麼急事?

蕭起向左右看了一眼。蕭公主當下會意,對著下人們說道:我和定北侯爺有要事相商,你們先且下去。沒有我的命令,不許進來,也不許放任和別人進來。就是當朝皇上來了,也要給我攔著!

丫鬟太監們,諾諾退了出去。

蕭公主牽著蕭起,又走進了閨房,關閉了門窗,這才問道:孩子,到底是何事,如此驚慌?

蕭起說道:母親,孩兒的軍營昨夜被人大鬧一通,有人趁亂鑽進了我的帳篷,偷走了我的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蕭公主問道。

蕭起說道:便是安樂侯與我進行聯絡的書信。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找到的,反正是不見了。這個東西若是被交給了開封府,包黑子肯定是不會放過我的。母親,你說我們該怎麼辦? 蕭公主問道:書信裡到底說了些什麼? 蕭起如此這般說了一通。蕭公主一聽,心說,這安樂侯果然沒有騙我,怎麼跟我說的,果真就這麼做了,還如實地告訴了起兒。現如今,這二人的密謀很有可能被發現,這可是重罪。這該怎麼辦? 孩兒,你當真確信書信之中包含了謀反之事?蕭公主再次問道。

蕭起想了想,說道:好像是有吧。安樂侯要我回答他的話裡,總有些不太規矩的地方。母親,你也知道,我是當兵的人,不喜歡讀書,所以寫起東西來沒考慮那麼多的。

蕭公主說道:這不怪你。你說是有人混進了你的軍營? 蕭起說道:我只是懷疑,但是可能性很大。但是我找了一遍,卻什麼都沒找到。

蕭公主問道:我的兒,現如今你的軍營裡,究竟有多少兵馬肯聽你的話? 蕭起問道:母親問這個做什麼? 蕭公主說道:你只消回答我就是了。

蕭起想了一想,說道:六萬軍馬,除了後翼營的七千人,應該是隻聽我的。

那後翼營是什麼來頭?蕭公主問道。

蕭起答道:我在軍營里長大,有一個師父,叫做程寶木,脾氣很不好,動不動就鞭打衛兵。大家都叫他活閻王。他軍營裡有七千人,最聽他的話,但是與匈奴交戰,他們也是非常英勇的。屢次都立了大功。

蕭公主說道:也就是說,他們並不會背叛於你?

蕭起說道:不會,後翼營每次都做先鋒軍的,聽從我的號令。只是,他們的軍兵很尊重程寶木。

蕭公主說道:我的兒,你可知道你現在手握著什麼? 蕭起問:什麼? 蕭公主說道:那是掌管天下的法寶!你有六萬人馬聽從於你,三天便可踏破這開封城!

蕭起有些驚奇,說道:母親,安樂侯不是說,要密謀害死皇上,由我亮明身份登基麼?難道我們要直接發兵造反,奪了江山了?

蕭公主回道:此一時,彼一時也。我的兒,我和安樂侯已經做了兩次暗殺了,都失敗了。開封府的公孫策是個能人,幫助仁宗抵禦了我們的暗殺。現如今,你丟失了重要證據,我們從主動變成被動了。與其坐以待斃,倒不如迅速揭竿而起。你舅舅還在開封,他可以幫助我們,契丹還有五萬好漢等在路上呢! 蕭起問道:舅舅不是自己來的麼?

蕭公主說道:當然是偷偷摸摸來的了。你舅舅自己先來,大軍等了一個多月才出發的。我的兒,你現在有十一萬人馬可用,既然不能按照原先的方法繼位登基了,我們就乾脆起兵造反,奪了這個天下! 蕭起有些猶豫,說道:母親,這樣會不會有太多風險? 蕭公主說道:李世民不也是奪過來的江山?大宋朝趙匡胤不也是奪來的江山?孩子,你不能效仿項羽,有那婦人之仁。為君者,要果敢殺伐。

蕭起忽然兩眼一亮,說道:母親教訓的是!孩兒聽命。孩兒即刻回去準備。一旦準備妥當,我們就起兵造反!

十一萬人馬,開封府究竟如何應對,咱們下回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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