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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大婚

在蕭逸塵處理貪官汙吏時,殷雨薇與蕭景城大婚之日,終於在眾人的翹首以盼中來臨。

按規制,側妃大婚只能著粉衣,那嬌柔的粉色於旁人而言或許是恰到好處的溫婉,可在殷雨薇眼中,卻似是一種對她熾熱野心的無情嘲諷。

她心中暗自思忖,那象徵著正妃尊榮、鳳儀天下的正紅色才是她夢寐以求的色彩,她怎可甘心於這區區粉衣?

這只是開端,那至高無上的後位,遲早要被她收入囊中。

殷雨薇在屋內如熱鍋上的螞蟻,焦急地等待著。

時間緩緩流逝,吉時仿若迫不及待的駿馬,飛奔著即將抵達,可蕭景城卻依舊蹤跡全無。她的心,從最初的期待慢慢轉為疑惑,進而被憤怒與委屈填滿。

原來,蕭景城的母妃,那在宮中頗有威嚴的貴妃娘娘白氏,對殷雨薇的今日種種行事頗為不滿。

而今日之事也是殷雨薇惹出來的,於是嚴令蕭景城不得親往迎親。

貴妃這番話如果被殷錦書知道,殷錦書會給她補刀說:你這兒媳不僅容易壞事,而且現在跟侯府也夠不上關係了

這可讓殷雨薇陷入了絕境,就在她幾近絕望之時,弟弟殷峻熙挺身而出。

殷峻熙身姿挺拔,面容堅毅,他毫不猶豫地背起姐姐。

“阿姐,我被你上花轎!”

這一幕,恰被前來赴宴觀禮的眾人瞧了個真切。

剎那間,人群中議論紛紛,大家都意識到,今日這場婚禮,怕是要比戲臺上的摺子戲還要精彩萬分,這等大瓜,可不是輕易能吃到的。

殷雨薇被送至三皇子府,在眾人的簇擁下,二人拜了天地。

隨著禮官悠長的唱喏聲落下,這婚事在形式上算是成了,殷雨薇則被送回新房。

她坐在那滿是紅綢錦緞裝飾的新房內,心中思緒萬千。

殷雨薇坐在新房之中,望著滿室的紅綢,心中五味雜陳。

她暗自思忖,今日這婚禮的波折,定是那貴妃娘娘故意刁難。

“哼,莫要以為這樣便能打壓於我,待我日後得寵,這府中的一切還不是我說了算。”

她攥緊了手中的帕子,對那正紅色婚服和正妃之位的渴望愈發強烈。

又想到蕭景城未親迎之事,她心中雖有怨憤,卻也不乏自我安慰:“阿城哥哥定是被母妃逼迫,他對我定是真心,不然此前也不會與我那般情深意濃。”

可一絲疑慮仍如影隨形,“但他為何不反抗母妃呢?難道在他心中,我終究只是個可以隨意被輕慢的側妃?”

她的目光落在搖曳的紅燭上,思緒飄遠,“我殷雨薇既已踏入這皇家府邸,便不會輕易退縮。

不管前方有多少艱難險阻,我都要爭上一爭,那鳳儀天下的尊榮,遲早會是我的。

哪怕要與這宮中眾人周旋,哪怕要與那未來的正妃明爭暗鬥,我也絕不畏懼。”

直至蕭景城應酬賓客完畢,踏入新房。殷雨薇抬眸,眼中淚光閃爍。

嬌嗔道:“阿城哥哥,您今日緣何不來親迎於我?

莫不是心中還念著姐姐,因未能娶她而遷怒於我?

阿城哥哥,您曾言最是疼愛薇兒,難道那些甜言蜜語,皆是哄我不成?”

蕭景城微微嘆息,上前輕輕握住她的柔荑:“薇兒,你錯怪我了。

你今日此舉,實是打亂了我籌謀許久的計劃,母妃因此大發雷霆,不許我去迎親,我亦是無奈。”

殷雨薇聽了,心中那股委屈與哀怨,稍稍消散了些許。

她臉頰緋紅,羞怯地低語:“阿城哥哥,既如此,那今夜乃是你我新婚之夜,良辰美景,莫要辜負……”

言罷,她那星眸之中,滿是盈盈秋水,恰似一灣深不見底的幽潭,能將人的魂魄都勾了去。

蕭景城見此情形,只覺心中那股壓抑許久的情火,瞬間如火山噴發,再難抑制。

於是,二人相擁,共赴那溫柔鄉,一時間,房中春光旖旎,滿是繾綣柔情。

——

待次日晨曦微露,殷雨薇悠悠轉醒。她慵懶地伸了個懶腰,卻猛地瞧見床前立著一位嬤嬤。

未及她出聲問詢,便被兩個丫鬟一左一右按住了身子。

嬤嬤端著一碗藥,面沉似水,走上前來,不由分說地掰住她的嘴巴,將那碗藥一股腦兒灌了下去。

殷雨薇奮力掙扎,待藥湯入喉,她怒目圓睜,質問道:“嬤嬤,你這是做什麼?”

嬤嬤這才不緊不慢地開口:“側妃娘娘,這是貴妃娘娘的吩咐。

在正妃尚未入門,嫡子未曾出世之前,您每一回與殿下圓房之後,都得飲下這避子藥。

此乃宮規,亦是為了王府的將來著想,您就莫要為難老奴了。”

殷雨薇聽聞,如遭雷擊,她呆愣半晌,旋即淚如雨下:“為何?為何要如此待我?我與殿下真心相愛,才結為夫婦,難道就因為我是側妃,便要受此等屈辱?”

嬤嬤卻仿若未聞,只是默默收拾了碗盞,轉身欲走。

殷雨薇心急如焚,她轉向蕭景城,泣不成聲:“殿下,您就眼睜睜看著我被如此欺凌?您口口聲聲說愛我,難道這便是您的愛嗎?”

蕭景城眉頭緊鎖,滿臉無奈:“薇兒,母妃之命,我難以違抗。

這王府之中,關係錯綜複雜,正妃之事,牽扯諸多勢力,並非你我所能左右。你且忍耐些時日,待日後我定給你一個交代。”

殷雨薇只能嚥下這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