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門緩緩開啟,蕭逸塵的目光如炬,仿若能穿透這世間一切虛妄,瞬間洞穿門內的昏暗。
待看清屋內景象時,他先是一愣,隨後竟覺得無比滑稽可笑。
只見殷雨薇與蕭景城全然沉浸在彼此的“柔情蜜意”之中,竟似渾然忘卻了周遭一切。
即便門已大開,眾人目光齊聚,他們卻依舊毫無察覺,纏綿熱吻,難解難分。
蕭逸塵眉頭緊皺,滿臉嫌惡,他迅速別過頭,對身旁侍從低聲吩咐:“去,將這不知廉恥的二人分開。”
侍從們領命,趕忙上前拉扯。
蕭逸塵順勢端起一旁桌上的茶水,毫不猶豫地朝著那對“鴛鴦”潑去。
冰冷的茶水瞬間讓殷雨薇與蕭景城從迷情中驚醒。
他們慌亂地睜開雙眼,這才驚覺自已衣衫不整,春光乍洩。
殷雨薇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匆忙用手遮擋,眼神中滿是驚恐與羞恥。
蕭景城也臉色煞白,手忙腳亂地尋找可以遮蔽身體之物,卻因太過慌張,屢屢出錯,狼狽至極。
蕭逸塵冷冷地看著他們,語氣中滿是嘲諷:“皇兄與殷小姐這般忘情,倒是讓皇弟大開眼界。”
蕭景城又急又怒,卻又無從辯駁。
他滿心疑惑為何屋內是殷雨薇,瞥見安然無恙的殷錦書站在外面,心中更是憤懣。
蕭逸塵繼續打趣:“皇兄若鍾情殷二小姐,大可向父皇請旨賜婚,何苦在這侯府賞寶宴上出此洋相。”
蕭景城怒目而視,卻無從發作。
前世此宴未曾舉辦,亦未發生這般荒唐事。
彼時殷錦書懵懂無知,輕信蕭景城愛慕之言,應允成婚。
今生她不再重蹈覆轍,趁此機會,將這二人醜事揭露,把蕭景城那點心思扼殺於萌芽。
蕭景城狠狠瞪了蕭逸塵一眼,“蕭逸塵,你莫要得意,這事兒沒完!”
蕭逸塵輕輕挑眉,淡然回道:“皇兄怕是該先向父皇解釋清楚今日之舉,而非在此威脅於我。”
殷雨薇此時已稍稍鎮定,她咬著下唇,怨毒的目光射向我,“殷錦書,你這個賤人,定是你蓄意設計!”
我冷冷一笑,“妹妹莫要血口噴人,自已行差踏錯,還要怪到他人頭上,真當眾人皆瞎?”
眾人聽聞一向溫婉柔順的殷雨薇竟口出惡言,不禁面面相覷,皆露出驚愕之色。
在眾人的印象裡,殷雨薇向來是知書達理、儀態端莊的侯府二小姐,
可如今這副尖牙利齒、惡語相向的模樣,實在是與往昔判若兩人。
幾位夫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之聲在空氣中隱隱迴盪。
蕭逸塵低沉的聲音響起:“殷二小姐莫要狡辯,本皇子親眼所見,你們這等醜態,有辱皇家顏面。”
蕭景城見勢不妙,硬著頭皮上前一步,“七弟,此事或許有誤會,我與殷二小姐只是偶然……”
蕭景城這會兒的衣服已經有小廝送來並穿好。
蕭逸塵劍眉一挑,打斷他道:“偶然?皇兄莫要把眾人都當傻子。”
蕭景城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卻仍強詞奪理:“七弟,你這般咄咄逼人,莫不是想借此事打壓於我?”
蕭逸塵神色冷峻,“皇兄說笑了,我只是就事論事,維護皇家尊嚴。”
言罷,他微微頓了頓,目光緩緩掃過在場眾人各異的神情,繼續說道:“今日之事,已讓侯府蒙羞,若再大動干戈,恐生更多是非。”
此刻,蕭逸塵為顧全侯府顏面,沒有再深究,只是讓眾人散去。
他與蕭景城隨後一同進宮,想必,是要向皇上稟明此事的來龍去脈。
待眾人離去,母親看到殷雨薇那狼狽模樣,又驚又怒,“殷雨薇,你怎能如此不知廉恥,做出這等醜事?”
殷雨薇卻梗著脖子,惡狠狠地說道:“母親,這都是姐姐的陰謀,她故意陷害我!”
母親氣得渾身發抖,“你還敢狡辯!先把她帶到祠堂,待你父親回來,再好好發落。”
殷雨薇雖滿心不甘,卻也被家丁們強行押往祠堂。
我望著她遠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深知這場風波不過才剛剛開始。
侯府之內,因這場變故陷入一片低氣壓。
我隨母親回至正廳,母親仍氣得胸口起伏,“那殷雨薇,平日裡看著乖巧,竟做出此等醜事,還敢汙衊於你。”
我輕聲安撫母親,心中卻在思索著後續可能發生的種種。
而在宮中,蕭逸塵與蕭景城一路無言。進得宮來,陽光灑在金碧輝煌的宮殿琉璃瓦上,卻照不進他們此刻陰霾密佈的心間。
而蕭景城正在盤算著如何為自已開脫,減少父皇的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