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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公司風雲:反擊陰謀之章

(接上文)

顧清瑤反手將最後一個打手的手腕扣在雕花立柱上,腕骨碎裂聲混著水晶吊燈搖晃的脆響。

她抹掉臉頰濺上的血珠,目光死死釘在那塊古董錶盤上。

錶鏈內側的鳶尾花紋在月光下泛著幽藍,和青梅十八歲生日宴上戴的那條項鍊如出一轍。

“看來有人急著給我們送線索。”葉沉舟用領帶纏住滲血的虎口,暗紋西裝在打鬥中裂開一道口子,露出鎖骨處若隱若現的荊棘紋身。

凌晨三點的監控室裡,顧清瑤將隨身碟插進讀取器。

當畫面裡出現青梅戴著同款手錶與財務總監密談時,葉沉舟忽然按住她顫抖的指尖:“明早的高層會議,他們準備了三十七個攝像頭。”

晨霧未散,顧清瑤踩著十公分紅底高跟鞋踏入啟明大廈。

前臺小姑娘遞咖啡時手抖得厲害,褐色液體在骨瓷杯沿晃出漣漪。

電梯鏡面映出她脖頸處纏繞的絲巾——遮住昨夜被碎玻璃劃破的傷口,卻遮不住二十八樓此起彼伏的電話忙音。

“顧總監,高董請您直接去一號會議室。”秘書眼神飄忽,胸牌掛繩纏成死結。

推開門剎那,冷氣裹著檀香撲面而來。

長桌盡頭的高董正在盤一串金星紫檀,前夫陸明淵與秦律師分坐兩側,投影儀藍光打在他們身後那幅《千里江山圖》摹本上,青綠山水暈染出詭譎光影。

“關於西郊地塊招標的違規操作……”秦律師推了推金絲眼鏡,鏡腿刻著義大利某百年工坊的徽記。

他身後助理搬來半人高的檔案箱,紙張邊緣刻意做舊的毛邊在空調風裡簌簌作響。

顧清瑤徑直走向落地窗,“嘩啦”扯開遮光簾。

九點鐘的太陽刺破灰霾,將偽造的簽名照得纖毫畢現:“2019年版的防偽油墨,在紫外線下該呈現雪花紋。”她舉起微型檢測儀,那些龍飛鳳舞的“顧清瑤”在紫光裡變成模糊的墨團。

陸明淵轉動婚戒的動作停頓半秒。

那是他們離婚時被他扔進錦江的鉑金素圈,此刻卻閃著嶄新的冷光。

“顧總監果然準備充分。”秦律師忽然擊掌,身後螢幕切換成銀行流水截圖,“那請您解釋這筆兩千萬的海外匯款?”數字在視網膜上灼出重影,顧清瑤認出那是自已母親臨終前設立的信託基金賬戶。

她解開絲巾擲在會議桌上,傷痕像道緋色閃電劈開蒼白的肌膚:“五月十七號我在醫院輸血時,陸總正在蘇黎世信貸辦理跨境轉賬。”平板電腦拋向高董面前,監控畫面裡陸明淵的側臉被銀行LED屏映得青白如鬼。

滿室響起倒抽冷氣聲。

財務總監碰翻了鎏金貔貅擺件,落地時摔出藏在內建卡槽的微型儲存器。

葉沉舟就是在這時悄無聲息地出現在角落。

他單手拎著件用防塵布包裹的長條狀物品,另隻手正在轉鋼筆——筆帽鑲著的孔雀石與顧清瑤耳釘是同一塊原料切割而成。

當秦律師要求重新鑑定監控真偽時,那支鋼筆突然“咔嗒”一聲彈開暗格。

葉沉舟用指尖輕輕敲擊著鋼筆,孔雀石在頂燈的照耀下泛出冷冽的流光。

顧清瑤的耳垂傳來細微的灼熱感,那是同源寶石產生的奇妙共振,彷彿有一根無形的絲線將兩人的心跳纏成了同心結。

“既然要鑑定……”她突然抓起鎏金貔貅的殘骸,用尖銳的斷口抵住檔案箱側邊的暗釦。

嘩啦一聲,幾十份偽造的工程合同裡滑出半張泛黃的照片——正是青梅十八歲生日宴的合影,背景裡那座巴洛克式座鐘的指標,與此刻會議室掛鐘分毫不差地重疊在十點的方位。

財務總監突然捂著心口栽倒,撞翻了秦律師的義大利手工皮箱。

三枚微型攝像頭從夾層滾落,鏡頭上還沾著昨夜搏鬥時飛濺的牆灰。

“不如先解釋一下這些實時傳輸裝置?”顧清瑤用靴尖碾碎一枚攝像頭,晶狀體的碎片在波斯地毯上劃出瞭如銀河般的軌跡。

她藉著俯身的姿勢望向角落,葉沉舟正在防塵布上描畫某種古老的圖騰,鋼筆尖掠過布料發出的沙沙聲,竟與懸掛式空調的出風聲完美融合。

陸明淵的婚戒終於脫手墜落,在實木桌面上彈跳著滾向高董面前。

那圈本該鐫刻著結婚日期的內壁,此刻清晰地映著瑞士銀行的標誌浮雕。

“2020年3月15日。”顧清瑤將平板轉向眾人,市政檔案館的監控影片裡,陸明淵正將某份蓋著騎縫章的檔案塞進密碼櫃,“那天陸總說在紐約談併購,實際上……”她故意停頓,看著投影幕布上的《千里江山圖》摹本突然開始褪色,藏於絹布夾層的電子水印顯露出真正的簽約日期。

高董手中的紫檀佛珠突然崩斷,108顆珠子在玻璃桌面上撞出驟雨般的聲響。

當他看清滾到眼前的佛頭上竟刻著青梅的小篆私印,終於暴怒地拍響警鈴:“保安!請陸總去監事會喝杯茶!”

葉沉舟就在這時解開防塵布。

明代黃花梨卷軸杆展開的,竟是啟明集團創始人在八十年代親筆簽署的倫理章程。

當紫外線掃過泛黃的宣紙,那些曾被視作陳腐教條的條款,此刻正一條接一條地吞噬著陸明淵股權協議的合法性。

“第27條。”顧清瑤的指甲掐進掌心血痂,疼痛讓她眼底的寒芒更盛,“任何損害企業名譽的股東,自動喪失特別表決權。”她看著陸明淵被保安架走時踢翻的椅子,那上面殘留的體溫還裹挾著三年前婚禮上的鈴蘭香。

晨光終於穿透霧霾,將防彈玻璃照成璀璨的金箔。

顧清瑤彎腰撿起陸明淵遺落的婚戒,鉑金圈內壁除了銀行標識,還有一道顯微鏡才能看清的裂紋——正是她重生那夜用液壓鉗親手留下的印記。

“顧總監……”高董擦拭著冷汗遞來溼巾,卻被她側身避開。

整層樓的目光都粘在她染血的絲巾上,那些曾暗中傳遞嘲諷郵件的手機螢幕,此刻齊刷刷映著她走向消防通道的背影。

葉沉舟在安全出口的陰影裡遞來冰鎮烏龍茶,瓶身凝結的水珠撲簌簌跌碎在她的手背上。

“西南角的監控盲區,”他忽然用茶液在牆上畫出迷宮般的路線,“三分鐘後會有一場電梯故障。”

顧清瑤仰頭灌下茶水,喉間的血腥氣被清苦的茶香中和。

當她攥著變形的瓶蓋轉身,整面玻璃幕牆恰好將她的輪廓拓印在陸明淵被押送的畫面上。

二十八樓呼嘯的風聲裡,她對著虛空比了個射擊手勢,卻不知這個動作正被對面大廈某個長焦鏡頭精準捕獲。

儲物間的應急燈突然頻閃,在葉沉舟的瞳孔裡投下一串像摩斯密碼似的光斑。

他伸手替她扶正有些歪斜的珍珠耳釘,指尖的溫度短暫地溫暖了耳垂上凝結的血珠。

“該換藥了。”他解開西裝釦子,露出內袋裡印著蛇杖標誌的急救包。

碘伏棉籤觸到傷口的瞬間,顧清瑤忽然發現他襯衫第三顆紐扣的紋路,竟與古董錶鏈的鳶尾花完全吻合。

窗外傳來救護車的鳴笛,由遠及近又漸漸消散在鋼鐵叢林中。

她望著玻璃上重疊的倒影,突然想起昨夜打鬥中葉沉舟鎖骨處的荊棘紋身——那蜿蜒的尖刺走向,分明與母親信託基金的流水號數字相同。

而此刻在十二樓洗手間,某個保潔員正將染血的紗布塞進青梅特製的薰衣草香包。

淡紫色錦緞上,金線繡著的瑞士蓮大廈剪影正在晨光中泛起毒蘑菇般的豔麗光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