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許枳意既瘋狂想見沈霽梧,想看看他是否安好,又怕見到他,看見他被霍歧逼娶旁的女子。
沒想到到了霍國公府,見從前的霍國公府牌匾已經改成了沈國公府,從前封禁的府門開啟。
所謂的大喜並不是沈霽梧娶妻,而是霍歧賞了沈霽梧國公位。
雖說一朝天子一朝臣,但由霍歧來賞沈霽梧國公位,這無異於羞辱。
府中已經人滿為患,許枳意與霍歧一塊站在沈霽梧的上首,一同聽宦侍宣讀聖旨。
階下的沈霽梧神情憔悴,從被衣物刻意遮住的脖間瞧,還有鞭痕裸露出來,他右臂耷拉著,沒有一點勁力。
許枳意看著心疼,奈何又不敢表露出來,忽地,她腦中一陣暈眩,身形有些不穩,霍歧忙扶住:“意兒,沒事吧。”
下首的沈霽梧聽見這一聲,看見許枳意不似舒服的模樣,也甚是擔心,腳剛邁出一步,霍歧眸帶狠意的視線落下來,他生生止住了步子。
許枳意也怕他們發生爭吵,拉住霍歧搖頭:“我沒事,就是有些頭暈。”
“頭暈還了得,定是近來沒歇息好,朕帶你休息,”說著,霍歧一把抱住許枳意,再直視下方沈霽梧:“沈國公還不帶路客房。”
沈霽梧這一刻擔心許枳意的身體,便沒空多想其他,前頭帶著霍歧往客房去。
等沈霽梧到了客房院子,霍歧徑直抱著許枳意入了室內,他想進去卻被凌風攔在了外面。
沈霽梧不想幹等,就要去替許枳意請個大夫,凌風又攔住了他的腳步。
“皇上有旨,讓沈國公就站在外面等著。”
話罷,凌風先走了下去。
沈霽梧還不明白這是為何,但下一刻許枳意古怪的聲音就從屋內傳了出來。
“霍歧,你碰碰我好嗎。”
屋內,霍歧守在床頭,對許枳意遞來的手當即避開,他不以為意道。
“不行,這是沈霽梧的府邸,咱們怎麼能在旁人的府邸做這樣的事,還是你忍心讓沈霽梧聽見,意兒,你不怕他傷心啊。”
許枳意也不知怎麼了,她就突然很想行房,不然心裡就有螞蟻千爬萬撓。
她能想到的就是出宮前,霍歧給她吃了一顆藥丸,不知是不是那東西的緣故,竟讓她看見霍歧就十分渴望。
不,這會兒怕是來任何一個男人,她都會特別想,只是這會霍歧在她眼前。
許枳意知道霍歧不是個忌諱的人,怎麼會因為在沈霽梧府中,就要守規矩,不碰她。
少不得,沈霽梧就在外面,她聽見自已這個樣子,怕是絕對會傷心失落。
可是許枳意慢慢地,渾身不止有螞蟻爬,又似火燒一般,她撲到霍歧懷中,苦苦乞求。
“我不管,你碰碰我好不好,我只給你只給你。”
聽到這話,霍歧眯了眯眼,回望房門外那道搖搖欲墜的暗影,他淡淡道:“當真以後只給我。”
許枳意忙不迭點頭:“嗯,我不是你的皇后嗎,除了你誰還敢碰我。”
房門上那道暗影似支撐不住,轟然倒下,霍歧眼見差不多了,他也不願讓許枳意難受,推著她入榻。
……
半個時辰後,霍歧抱著已昏睡的許枳意出來,許枳意的衣衫全部壞了,霍歧用了自已的大氅將人包裹在懷中,絲毫露不出一點模樣。
路過沈霽梧身旁時,霍歧悠悠瞥了他一眼,見沈霽梧面如白紙,嘴角還有腥紅的血漬,他漫不經心道。
“皇后今日實在出乎朕的意料,髒了沈國公的客房,望沈國公海涵,勞沈國公將皇后的衣衫讓人收整好送回宮中。”
“是,”沈霽梧都不知自已是怎麼聽霍歧把話說完的,但當他將是說出來,他自已都驚了一跳。
一路上,沈霽梧不是沒想死,可是他死不了,霍歧總是讓人為他治傷,說他若是也想似許枳意當初一般意志消沉尋死。
霍歧會讓人將他爹孃,遠在賀州的小十六,一刀刀先剁在他面前。
會只告訴許枳意,沈霽梧還活著,一直生不如死地活著,只能夠用討好霍歧的方式,為沈霽梧換偶爾的安寧。
沈霽梧就怕了,怕霍歧用自已一輩子控制許枳意,怕許枳意日夜為他擔憂。
不若是他用這種方式告訴許枳意,他接受了霍歧的封賞,她也可以不為難自已的生活在霍歧身邊,他們倆再無可能,或許枳意會好過些。
……
兩日後的清晨,許枳意才醒來,一醒來便看見霍歧守在自已身邊。
“意兒,醒了。”
許枳意看著霍歧的臉,腦中從一開始的空白 ,緩緩想起她昏睡前的記憶。
是她服了霍歧給她的藥,在沈霽梧的府邸,對霍歧求歡。
想起緣由,許枳意悲笑:“醒過來了,我要感謝皇上沒毒死我。”
霍歧知道許枳意看出了端倪,他笑:“又想翻臉。”
許枳意抬頭:“不敢。”
霍歧不信:“你擺這副樣子,還不是覺得我讓沈霽梧見到了你那種模樣。”
“是,也不是吧,”許枳意眨了眨眼,端的無悲無喜。
她見霍歧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許枳意聲音沙啞地自嘲道。
“我與他貴在情意二字,其他便不那麼重要了,我與你,你從始至終拿著男女情事輕賤我。”
“逼我在你身下笑,身下哭,如今又為了一時之氣,逼我隔著房門,與你上演一場欲求難填的淫蕩事。”
“霍歧,你不必如此,不必如此下藥,若是你想得意,我清清醒醒地陪你演就是了,反正我已經認命了。”
許枳意這次與上回與他逢場作戲確實不同了,像是心氣沒了,霍歧多問一句。
“當真認命了。”
許枳意頷頷首:“嗯,嫁你為後,倒也不是什麼吃虧的事,只是……”
“只是什麼,”霍歧狐疑。
“只是你敢陪我演一回嗎,”許枳意撩起眼皮,一字一句:“你也吃幾顆那藥,當你還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