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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我秦安的命,不由天定!

現秦安說此話,不就是在提醒他們。

他們欠他的!

國公爺越想越覺得羞惱,筷子啪嗒落在桌上

“混賬!”

他的力度很大,震的桌椅板凳抖了抖。

管家嚇得噗通跪在地上,瑟縮顫慄。

“老爺消消氣,安兒只是.....”

國公夫人想替秦安說話,卻被國公厲聲打斷。

“可知今日你阿姐為了你,做了何等蠢事,差點賠上整個國公府跟你受累!”

他眼裡滿是怒意:“皆是因你時常在她們耳邊倒苦水,便就是想讓全府上下對你心生愧疚。”

“若不是你,你阿姐怎會提著鞭子魯闖鬥奴場怒鞭典屬官,甚至抽斷其一條胳膊!”

“要是不你母親去信求純貴妃想法子,太子豈會放過我們國公府!!”

他滔天的指責,壓的秦安透不過氣來。

明明他什麼都沒做,也沒有讓她們為他做任何事。

明明是她們一直在捅他心窩子。

明明他們心知,有些事不是他所為。

偏偏。

最後被罵的,被責怪的始終是他一人。

而他活著從鬥奴場出來,竟成了國公府的恥辱。

他心中隱隱作痛,低聲辯駁:“國公您誤會了,秦安沒有這個意思......”

“你還敢狡辯!”

國公爺猛地一拍桌案。

桌上杯盤晃盪,發出砰地響聲。

秦安身子一顫,雙拳攥緊。

裴煥見此,忙佯裝好心勸慰道:“阿兄,你別跟父親爭執了,父親只是擔心國公府的安危,一時氣頭上了而已。”

國公夫人見老爺動怒,忙拉住裴安的袖袍:

“安兒,我知道你怨我們......”

又是這句話。

呵呵。

到底是誰在誰面前倒苦水?

秦安苦澀地抽出衣袖,俯身一禮:“秦安不敢。”

國公夫人聞言嘆口氣:“罷了,你怨我們也是應該的,畢竟這些年你受了不少苦。”

秦安垂眸,掩住眸間失落。

“秦安命賤,怨不得別人,也怪不得國公和國公夫人。”

他的聲音平靜,卻字字誅心。

“你......”

國公夫人一噎,臉色瞬間漲成豬肝色。

“秦安!我們裴家養育了你十七載,供你讀書識字,給予你錦衣玉食,你看看你現在?不僅不念恩,連一句謝都沒有!”

裴鈺見他還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頓時忍無可忍。

揚起手掌,狠狠甩下!

啪——

響亮的巴掌聲響徹整個大廳,驚呆了眾人。

“鈺兒,你瘋了!?”

國公夫人忙上前拉住裴鈺的胳膊,心痛地看著秦安被打偏的腦袋。

裴煥不可置信地望著裴鈺,顫聲道:“阿姐,你怎能打阿兄.......”

秦安緩緩抬眸,眼底劃過一抹譏諷,而後迅速垂下眼簾,輕撫著紅腫的臉頰。

“郡主打的好!”

裴鈺見秦安竟然一言不合就捱了自己一巴掌,登時氣的渾身哆嗦。

心裡卻又莫名懊悔和心疼。

這交雜的情緒,讓她大腦一片混亂,感覺要瘋了。

“你......你怎麼不躲!!以你的身手,明明可以輕鬆躲開.......”

可笑!

他一次兩次地忍讓退讓。

換來的,卻是這些人愈發變本加厲。

他不想再忍受這些,他只想好好活下去。

用自己的雙手改變自己的命運。

即使再卑微,他都能忍......

於是,他跪伏在地,以額貼地:

“多謝郡主好意,秦安感激不盡。”

裴鈺一噎,沒想到他這麼輕易就低頭了。

這麼想著,她更是惱怒。

“哼,既然知錯,日後便不要再這般擺臉色!”

“秦安謹記。”

秦安起身抬眸,眸中閃過一抹暗芒。

那是恨!

那是怨!

但屋內眾人並未察覺出他的異常。

國公見狀神情不定,甩袖離席。

裴煥突然喘了幾聲,國公夫人顧不上秦安,派人趕緊去叫府醫,便頭也不回的扶著裴煥去了後院。

裴鈺深深看了一眼秦安,也甩袖離去。

偌大的前廳,就剩下秦安寂寥一人。

回到端雲院,五竹不敢上前寬慰秦安,只能躲在屋外偷偷抹淚。

只恨國公和夫人,甚至郡主為何要如此殘忍對待世子。

秦安依舊合衣抱膝蜷縮在床榻上,一夜未眠。

眼看到了給祖父問安的時辰了。

秦安才不疾不徐下榻,五竹便紅著眼流著淚跑了進來。

秦安皺眉:“發生何事?”

他知道有不好的事發生了。

且定跟他有關係。

“世子,太子.......”

五竹急得跳腳,哽咽道:“太子派人來傳令,今日他宴請端王和岐王去鬥奴場,讓......讓您上場,還說若您能活著出來,便既往不咎。若.......”

說著便不忍心再說下去,跪在秦安身前哭成了淚人。

六耳更是跪在屋外,抽泣聲不必五竹弱。

“世子,他們這是要您的命啊!你不能去......”

“呵呵。”

秦安臉上並無任何畏懼之色,唯有心酸的譏諷。

原來,這就是國公夫人求純貴妃保住國公府的法子。

便是將他再次殘忍丟進鬥奴場內廝殺,博得太子王爺們一笑。

但他知道,沒有選擇的餘地。

只要他去,國公府便安枕無憂。

五竹那未言盡的話,應該是:若死,便是他的命了。

他跨出國公府上了馬車。

全程除了五竹和六耳,無一人出來哭送。

因前來接他的是太子的人,五竹和六耳無法跟去。

秦安緊握藏在袖中的斷匕,神情空洞麻木。

鬥奴場是他一輩子都不願踏足的地獄。

但也是他最熟悉,最知怎樣活命的修羅場。

待他渾身染血,披頭散髮,衣袍髒亂的走出鬥奴場外時。

他眼底才有了神色,染上濃郁的戾氣和森冷。

溢著血痕的嘴角,嗤笑了一聲。

“我秦安的命,不由天定!”

“此話說的甚好,本宮喜歡。”

一陣清脆的拍手聲傳來。

秦安聞言看去,連忙斂下眼底情緒,朝那人走去。

“多謝貴妃娘娘相助,此恩情秦安定銘記於心。”

他伏首跪地,語氣恭敬。

“起來吧。”

純貴妃看秦安的眼底,多了幾分疼惜和欣賞:“你是本宮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本宮幫你理所當然。”

不知為何,她偏偏看秦安比裴煥順眼多了。

秦安起身再次謝道:“謝貴妃娘娘。”

他看的出來,今日與他搏殺的那群奴隸被下了毒。

若不然,他怎麼會如此之快走出鬥奴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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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篤定不需純貴妃的幫助。

他秦安也能活下來。

但終究,他承了純貴妃這份恩情。

只是他語氣平靜的,讓純貴妃愈發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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