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臉”關全似乎嗅到了江陽身上的治安官氣息,沒有說話。
商強不甘心地嘲諷道:
“治安官哦,正義的化身。看來咱們都要死在了這裡了。”
“也包括你!”高馬尾女孩兇巴巴地說道。
她轉向江陽,又說道:“你是治安官,為什麼沒穿警服呢?”
江陽解釋道:
“我是偵辦案件的治安官,大部分時候不穿警服。跟你們一樣,我也是遊戲玩家。我只想按照規則,說明來之前在做什麼,為什麼要回去。”
迎著眾人的目光,江陽說道:
“我叫江陽,北都人,二十五歲,在福利院長大。
“畢業後,我成為一名治安官。
“我非常喜歡這份工作,盡心盡力,如魚得水,還獲得了兩枚獎章。
“來這裡之前,我正在跟蹤一幫犯罪團伙,頭目叫胡晨。
“這股黑惡勢力盤踞在北都,表面上幹著合法生意,背地裡放高利貸、偷運油料、製售假煙和致幻劑、開辦色情場所,毒害了許多年輕人。
“因為缺乏直接的證據,我們雖然跟了兩年半,但始終無法起訴他們。
“無意中,我找到一個小本子,上面列出了行賄名單,最下面有胡晨的簽名。
“我順藤摸瓜,找到了證人。
“證人證物俱在,我們可以把犯罪團伙連根拔起了,還能挖出他背後的保護傘。
“經過一番磨難後,逮捕令終於下發了。
“沒想到,惡勢力的頭目胡晨竟然提前逃脫了。
“我追了七天七夜,才追到了他。
“衝入賓館的房間後,我卻看到了我的妻子和女兒。
“胡晨窮兇極惡,竟然抓住了我的妻子和女兒,作為人質。”
說到這,江陽長吸了一口氣,在心裡告訴自已:
一定要把話說圓,不能露出破綻!
對於不擅長撒謊的江陽來說,太難了。
但為了家人,江陽豁出去了:
“——胡晨給我展示照片,說那個證人已經被幹掉了,還逼我燒掉小本子。
“我假裝跟他周旋,然後趁其不備撞倒了他。
“我壓在他身上,雙手掐住他的脖子。他摸到一個菸灰缸,給了我一下。
“我整個人暈乎乎的,然後就出現在了這裡。”
江陽撩起頭髮,展示後腦勺上的傷口,隨後開始迎接狂風暴雨般的質問。
果然,高瑩眯著眼睛,首先發難道:
“江警官,您又高又帥,身體也沒有殘疾,為什麼被拋棄呢?”
“這個問題我現在也沒搞明白。如果我能跟父母團聚,我一定告訴你答案。”
“雞冠頭”商強表達出了疑惑:
“抓治安官的家人當人質?這個團伙的小頭目太喪心病狂了吧?還是在北都?”
其他人都陷入了沉思,臉上的信任感淡了一些。
事情不太妙。
高瑩猝然大聲提醒眾人:
“你們還不明白嗎?”
“明白什麼?”高馬尾女孩問道。
“來這裡的人都有罪!即便他是治安官出身!”
“刀疤臉”關全看了眼江陽,指出一種可能:
“江警官,你不會是團伙的保護傘吧?”
江陽沒有回應這個問題。因為他知道,有些事情越描越黑。
這時,高馬尾女孩問道:
“江警官,你闖入賓館的房間,當時只有你自已嗎?”
江陽點頭。
“壞蛋有多高?”
江陽正要思索時,高馬尾女孩嚷道:“別想!直接告訴我答案!”
江陽只能如實回答:“一米八左右。”
“你撒謊了,”高馬尾女孩斷定。
江陽愕然。
“你一米八五、八六的樣子,壞蛋才一米八!你把他壓在了身下,雙手掐他的脖子。他摸到菸灰缸砸你,只能砸到你的臉或者額頭,不可能砸到你的後腦勺!”
江陽呆住了。
壞了!
這可能是謊言的唯一漏洞,卻被一個黃毛丫頭髮現了。
江陽的心瞬間墮到了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