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杰多年來在商海沉浮,歷經無數艱辛,終於得償所願,在郊區購入一套夢寐以求的豪華別墅。那別墅不僅外觀氣派恢弘,還配備了一個空間寬敞、深邃幽長的地下車庫,本應是美好生活的全新起點,卻沒成想,竟成了一場驚悚噩夢的開端。
一日深夜,整座城市早已被靜謐籠罩,萬籟俱寂,唯有街邊路燈散發著昏黃黯淡的光暈。阿杰剛結束一場觥籌交錯的應酬,帶著滿身的酒氣,駕車緩緩駛入自家車庫。車輪與地面摩擦發出的沙沙聲,在這空曠死寂的空間裡不斷迴響,顯得格外清晰。車剛一熄火,一種異樣的“靜謐”便如洶湧潮水,瞬間將他淹沒。緊接著,一陣若有若無、彷彿來自九幽地府的“滴答”聲,悠悠然鑽進他的耳朵。在這仿若與世隔絕的車庫裡,那聲音被無限放大,每一下都如同重錘敲擊,狠狠撞擊著他被酒精麻痺的神經。
起初,醉意朦朧的阿杰下意識地以為是車子出了毛病。他使勁晃了晃昏沉的腦袋,試圖讓自已清醒一些,隨後強打起精神,推開車門,腳步虛浮地圍著車子轉了一圈,眼神迷離地這兒瞅瞅,那兒看看,可一番折騰下來,愣是毫無發現。正當他滿心狐疑,準備抬腳離開這個莫名讓他心慌意亂的車庫時,那“滴答”聲卻好似被注入了邪惡魔力,愈發急促響亮起來,節奏快得如同密集的戰鼓,震得他耳膜生疼,心跳也隨之陡然飆升。
阿杰的酒意瞬間消散了大半,一股寒意仿若一條冰冷的毒蛇,順著他的脊樑骨蜿蜒而上,心中湧起的那絲不安,如同一隻無形且佈滿鱗片的大手,狠狠揪住了他的心。他警覺地瞪大雙眼,環顧四周,昏暗的燈光在這陰森幽森的車庫裡顯得那麼微弱無力,牆角處的陰影仿若被邪靈附體,像是潛藏在黑暗中的猙獰巨獸,正詭異地蠕動著,彷彿下一秒就要張牙舞爪地撲出來。
突然,燈光像是不堪重負,發出“滋滋”的哀鳴聲,閃爍了幾下後,“啪”的一聲,徹底熄滅了。黑暗如同一頭擇人而噬的洪荒巨獸,瞬間將車庫吞噬得乾乾淨淨,不留一絲光亮。緊接著,阿杰聽到一陣沉重粗糲、仿若從地獄深淵傳來的呼吸聲,由遠及近。那聲音彷彿裹挾著刺骨的寒意,又似填滿了無盡的怨念,彷彿有什麼可怖的東西正從無盡黑暗中,朝著他迅猛逼近。
恐懼如同瘋長的荊棘藤蔓,瞬間纏滿了阿杰的全身。他慌亂地伸手在兜裡摸索手機,手指顫抖得如同風中殘葉,此刻,他滿心只想著開啟手電筒,驅散這如墨般濃稠的黑暗。就在手指觸碰到手機螢幕的瞬間,一隻冰冷、黏膩得如同剛從沼澤撈出的手,仿若從地獄深處悄無聲息地探出,從背後搭在了他的肩上。
阿杰驚恐地發出一聲刺破寂靜的尖叫,那聲音在車庫裡來回激盪,驚起陣陣迴音。他拼命掙扎,身體如同受驚的困獸,瘋狂扭動、撲騰,可那隻手卻如同精鋼鑄就的鉗子,死死地拽住他,讓他動彈不得。隨後,他感覺一股寒意撲面而來,仿若冰窖的大門豁然敞開,緊接著,有什麼尖銳得如同匕首的東西抵在了他的脖頸處,那冰冷刺骨的觸感讓他瞬間頭皮發麻,寒毛直立。
阿杰絕望地閉上雙眼,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心臟劇烈跳動,彷彿要衝破胸膛。此刻的他,孤立無援,只能無助地等待厄運降臨,每一秒都仿若一個世紀般漫長煎熬,而那未知的恐懼,正一步步將他拖入無盡的深淵……
就在阿杰以為自已必死無疑之時,突然,車庫門“嘎吱嘎吱”緩緩開啟,一道刺目的強光如利劍般射了進來。原來是阿杰的妻子,見他許久未歸,心中擔憂不已,便下樓來尋。那強光仿若具有某種神聖的淨化之力,阿杰瞬間感覺肩上的手鬆開了,那抵在脖頸處的尖銳之物也消失不見,黑暗中的威脅仿若從未存在過。阿杰癱倒在地,大汗淋漓,劫後餘生的他,望著妻子,眼中滿是驚恐與慶幸,深知這一夜,他算是與死神擦肩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