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孩子都未上學,李寡婦聽到這裡更為委屈。
大家沉默無言之際,王主任氣急喊道:“劉海中、閻埠貴,請你們表態!”
二人都啞口無言。
這個事情二人心裡也清楚,只是誰讓他們背後無人撐腰呢?見二人不言,王主任愈發憤怒地說:
“秦淮茹,你家有多困難,你自已說說!”
秦淮茹老生常談般地說:“王主任,我一個寡婦撫養全家,家中經濟實在困難……”
還沒等她說完,王主任便打斷:“夠了,謊言重複多了,你自已也信了嗎?
賈東旭死的時候補償了不少。
當年街道辦還未成立我不清楚具體數目,但我知道他去世時按一年工資賠償——每月四十五塊二,共五百四十二塊四。
加上喪葬費一百六元,總共有七百元。
而且秦淮茹懷有身孕那時,賈東旭的三個子女每個月能領五塊錢生活補助。
孕期每月額外領取二十二元,直到孩子們成年前。
另外秦淮茹工作後的收入加上原先賈東旭工齡補發的錢,一個月有二十七塊五。
加在一起就是四十二塊五。
你們家裡五口人,平均每人每月已有八塊錢以上,並不貧困。
再說了,自從秦淮茹接替賈東旭的工作以來,全家人已轉為城鎮戶口,享受到城市定量供給。
除了賈張氏仍為農村戶口之外。
所以,你們哪裡貧窮,你說說看!”
王主任的話讓全院上下震驚不已,大家都無法相信秦淮茹家的經濟狀況如此充裕。
許大茂繼續說:
“這還不是全部呢。
秦淮茹借走了傻柱所有的積蓄,之前的他甚至經常吃不飽飯。”
眾人都瞭解,傻柱每月只有三十七塊五,連帶工廠的免費餐飲也只是偶爾喝點酒和別人給的煙。
從五四年工作到現在整整十年了,按理說一千塊錢總能攢下的,這一點並非空穴來風,而是有依據支撐的。
“想象一下自五五年票證時代以來的情景吧。”
許大茂接著說,“有錢也不等於什麼都能買得到。
傻柱家裡有一輛舊腳踏車倒是真的,那是何大清離開時沒帶走的。
後來等到何雨水上高中了,那輛車也就轉給了他。”
“另外,作為一個廚師的兒子,傻柱從來沒真正餓過肚子,而他自已和何雨水都分配到了定量。
這麼一來,即使有錢也沒處花。”
許大茂的陳述讓另一個院子裡的人發出感慨:“就算一個月只有二十元吧,算起來秦淮茹收入也有六十多塊!”
整個院子愈發震撼,賈張氏低著頭默默無言。
事實上,婆媳之間相互配合演戲早已是她心底清楚的事情。
不然,賈張氏再怎麼折磨秦淮茹也難逃出走的結局。
“不僅如此,”
許大茂嘿嘿笑了一下,“郭大撇子和修車的老王不是每個月也給她五塊錢嗎?加上這些,我所知道的就有七十二塊半啦,比六級工還多出一角錢!”
聽到這裡,眾人議論紛紛,有的感嘆難怪秦淮茹這麼多年在軋鋼廠只是敷衍度日。
還有人直言道,換自已也會這樣做:幹活少卻能拿到高工資,誰不樂意呢?
面對這種揭露,秦淮茹心裡既憤怒又痛恨許大茂。
僅僅因為自已的拒絕與一些小小的紛爭,許大茂就要對她如此落井下石嗎?
但她深知現在街道幹部在場,不能隨意發洩。
若真這麼說,可能會面臨更嚴重的後果。
旁邊的陳小楊也沒想到會是這個情況。
當悲憤之中的秦淮茹呼喊許大茂的名字時,眾人更意識到事態的發展遠比他們料想的更加複雜。
許大茂向來以睚眥必報著稱,一旦得罪了誰都會不惜一切進行報復,哪怕兩敗俱傷也毫不退縮。
而王主任沒想到這個大院還有這樣的事情,如果不是因為來開會,他還根本不知道。
秦淮茹不由得流淚了,多年精心佈置,最終竟被王主任和許大茂全揭露出來。
她忍不住哭了起來,質問許大茂:“你是要害死我嗎?”
許大茂不以為然地反駁道:“你憑藉自已的美貌 ** 傻柱,在欺負我的時候,你怎麼不說這句話呢?人家都說我是壞人,頭頂生瘡、腳底流膿的那種壞蛋。
那我想問問這大院的人,也想問秦淮茹:在這院子裡,除了傻柱,我對任何人做過什麼壞事嗎?不錯,我是放映員,經常帶著一些鄉親給的小禮物回來,有時是一些山貨,有時是點肉食。
那些都是村民見我辛苦工作而給的慰問品。
大家都看著我似乎過得很好,有放映機和發電機等重物扛在肩上。
春秋尚可勉強將這些放腳踏車上帶,但到了夏天下雨或者冬天下雪的時候,我就只能揹著裝置徒步走到各個村子放映電影。
所以,我在夏天和冬天才會有這些好東西帶回來,都是出於村民們對我的體諒。”
聽完了許大茂的話,院子中的議論四起:“說得對啊,我們一直都聽說許大茂是個壞人,但他好像真沒做什麼壞事!”
“確實,但是為什麼他會被認為是壞人呢?”
“還不是因為易中海說的話呀!”
“沒錯,都是因易中海散佈流言,否則也不會人人跟著傳。”
接著有聲音說:“如果是別人像傻柱一樣天天打我,我也肯定要反抗!”
“是啊,傻柱確實太過分了,無緣無故就會揍許大茂,還四處宣傳他是壞人。”
“但這不能抹殺許大茂傳播的關於傻柱的傳言。”
“可是誰又會真正相信這些傳聞呢?傻柱說的好話反而沒人相信。”
聽到這議論紛紛,王主任舉手示意安靜,並解釋:“行了,這些私下討論就行。
我此次前來有重要的事情要監督,就是確保賈家能按時還債!”
當‘還債’兩個字響起時,猶如一記響雷打在了賈張氏與秦淮茹的心頭。
秦淮茹知道此事絕不會輕易落幕,但還是希望事情不要發展至此,哀求著說:“王主任,這件事情實在是……”
王主任心裡清楚秦淮茹想把責任推給易中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