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走廊盡頭傳來。司徒非立刻將檔案塞入衣內,拉著林月華躲入角落。幾名持槍的守衛經過,低聲交談著,雖然聲音不大,但足夠讓兩人聽清他們的話。
“明晚必須把貨全部轉移到外城碼頭,老大說這裡太危險。”
“影子的計劃已經敲定,誰敢耽誤,自已去跟老大交代。”
待腳步聲漸漸遠去,林月華低聲問:“現在怎麼辦?要不要直接追蹤他們?”
“不,追蹤會暴露。我們得提前布控,利用轉移貨物的機會抓住血鴉。”司徒非沉聲說道,“更重要的是,我們必須阻止他們破壞國際商會大會。”
轉移計劃的博弈
夜幕再度降臨,北平街頭安靜得彷彿凝滯的畫卷。然而,南洋船塢外卻暗潮洶湧,數輛裝載貨物的卡車靜靜停在倉庫前,十幾名守衛正在緊張地搬運箱子。
司徒非與林月華隱匿在船塢西北側的一座廢棄瞭望塔上,從高處觀察這場“轉移行動”。藉著昏黃的月光,林月華用望遠鏡捕捉到了幾名可疑人物的身影。
“那個戴黑帽的男人,他應該就是血鴉的親信之一。”林月華壓低聲音,“之前在馮浩的線索中提到過他的特徵。”
司徒非點點頭,目光掃向貨車旁的一處木製平房:“那是臨時指揮點。他們顯然對這次行動相當重視,指揮點防守嚴密,說明那裡藏著重要人物,或許血鴉本人就在裡面。”
林月華咬了咬唇:“如果能在這裡逮住血鴉,我們就可以直接瓦解他的組織。”
司徒非卻搖了搖頭:“不行。血鴉狡猾得很,他不會輕易現身。這次行動不過是他的煙幕彈,真正的大計劃,依然圍繞著國際商會大會。”
“所以我們的目標是什麼?”林月華微微皺眉。
“製造混亂,讓貨物轉移失敗。”司徒非拿出一張事先繪製的佈局圖,迅速標記了幾個位置,“這幾處是他們的核心節點。一旦破壞運輸線路或引發內部衝突,他們今晚的行動就無法完成。”
行動開始
按照司徒非的計劃,三人分頭行動。陸崢負責在外圍埋伏,一旦局勢失控,他將用狙擊掩護撤退;林月華負責偽裝成船塢內的一名工人,混入守衛隊伍尋找機會;司徒非則深入平房內部,尋找轉移計劃的具體細節。
林月華戴上工裝帽,利用守衛交接班的混亂悄然進入隊伍。憑藉偽裝和冷靜的氣質,她迅速獲取了一些關鍵資訊:貨物將分成兩批,一批透過陸路運輸至城東,一批透過船運離開北平。
與此同時,司徒非潛入平房,輕手輕腳地撬開了一扇窗。房間內燈光昏暗,幾名男子正圍坐在一張桌子旁,低聲商議著什麼。桌上攤開了一張地圖,上面標註了幾條運輸路線以及一些秘密聯絡點。
“今晚的任務至關重要,”一個低沉的聲音說道,“老大特別強調,必須準時完成,不容有失。”
司徒非迅速用鏡面反射將地圖上的內容記了下來,隨後悄無聲息地退出房間。
意外的變故
正當司徒非準備撤退時,突如其來的爆炸聲打破了夜的寂靜——是林月華設定的誘導裝置!
倉庫一角騰起火光,守衛們四散奔跑,現場瞬間陷入混亂。林月華迅速混入慌亂的人群,趁機引燃了第二處爆炸物,徹底破壞了卡車的裝載。
“是敵襲!快,保護貨物!”守衛們大喊著開始四處搜尋。
司徒非藉著混亂,迅速從瞭望塔的方向撤回。陸崢已經等候在出口處,他用低聲詢問:“計劃成功了嗎?”
“貨物基本毀了,但血鴉還未現身。”司徒非冷靜地答道,“不過,這次行動已經打亂了他們的節奏,接下來我們只需要盯緊國際商會大會,就能找到他的破綻。”
大會前的風暴
北平國際商會大會前夜,整座城市籠罩在緊張的氣氛中。各國代表團陸續抵達,酒店、街頭、甚至普通民居中都能感受到一種無形的壓力。表面上風平浪靜,但暗地裡,各方勢力已經蠢蠢欲動。
司徒非一早就潛入了大會主辦地——北平同文堂大樓,這座中西合璧的建築因其巨大的穹頂和精美的雕刻聞名。表面看來,所有的安保措施都井然有序,但他很快察覺到其中的不妥。
漏洞與布控
“這裡的安保雖然看似嚴密,但明顯過於集中在一樓和主會場。”司徒非低聲對林月華說道。兩人此刻身處大樓附近的一個隱秘據點,透過望遠鏡觀察著來往的守衛和巡邏路線。
林月華點頭,眉頭微蹙:“確實如此。這樣分佈的防線,很容易忽略外圍和屋頂。”
司徒非將望遠鏡收起,沉聲道:“這不是疏忽,而是誘餌。真正的問題,恐怕在屋頂和地下室之間。”
“你是說……”林月華眼神一亮,“血鴉會利用這些‘死角’行動?”
“沒錯。”司徒非展開了一份從船塢獲得的檔案,上面提到了一批透過南洋船塢運出的特殊裝置。“他們的目標並非直接襲擊,而是想透過這些裝置製造混亂,藉機達成更大的陰謀。”
“但裝置具體的運作方式是什麼?”林月華追問。
司徒非目光幽深:“炸彈、毒氣,甚至是某種機械裝置——可能性很多。但我們現在時間有限,必須在今晚找到這些裝置的位置。”
暗夜行動
當天深夜,司徒非、林月華與陸崢分頭行動。陸崢負責監視屋頂動向,林月華潛入地下室,司徒非則混入大會的核心會場。
地下室中, 林月華沿著昏暗的通道摸索前進。這裡的牆壁斑駁而潮溼,彷彿一個世紀未曾翻修。她小心翼翼地用探測儀掃描每一面牆,終於在一處隱蔽的轉角發現了一臺裝置。
那是一臺複雜的機械儀器,金屬外殼上佈滿了刻痕和電線連線。螢幕上顯示著一串不斷跳動的數字。
“計時器。”林月華的臉色瞬間凝重,她迅速掏出工具,嘗試解除裝置。
與此同時,會場內, 司徒非憑藉出色的偽裝與禮儀知識,成功混入了一群洋行代表的隊伍。他敏銳地觀察著周圍,注意到一個異常之處——一名侍者手中的托盤下,似乎藏著一根細長的鋼管。
“那不是普通的侍者。”司徒非目光微微一凝,他悄悄尾隨對方,發現這名侍者竟然直接前往後臺。
屋頂上, 陸崢透過望遠鏡捕捉到了一隊行動迅速的黑衣人,他們似乎在天台架設某種裝置。他立刻用無線電通知司徒非:“屋頂有狀況,我需要掩護。”
司徒非回覆:“保持距離,別打草驚蛇。我們先確認他們的裝置是什麼。”
意外的交鋒
林月華剛解除了地下裝置的計時器,便聽到身後傳來一聲冷笑:“你們果然來了。”
她迅速轉身,卻發現一個戴著面具的男人正站在不遠處,手中握著一把槍。他的聲音低沉沙啞:“以為破壞了這點東西,就能阻止我們嗎?”
林月華冷靜地退後一步,握緊匕首:“當然不能,但你的計劃也沒那麼周全。”
男人輕輕搖頭,隨即扣動了扳機。林月華快速躲避,子彈擦著牆壁飛過,激起一片塵埃。她趁勢擲出匕首,卻被對方巧妙躲過。
此時,司徒非從後臺趕到,他從背後偷襲,乾淨利落地制服了這個男人。林月華氣喘吁吁地站起:“幸虧你來得及時。”
司徒非低頭看著被制服的男人,冷冷問道:“你們的計劃是什麼?”
男人沉默片刻,突然發出一聲冷笑:“太遲了……大會的鐘聲一響,所有人都會陪葬!”
鐘聲的陰謀
晨曦未現,北平同文堂大樓已被一層薄霧籠罩,氣氛愈發壓抑。司徒非和林月華帶著俘獲的面具男子回到隱秘據點,將他交給陸崢看管。
林月華擦了擦額頭的汗,沉聲問道:“那人提到‘鐘聲’,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會場的大鐘被動了手腳?”
司徒非將俘虜的面具摘下,露出一張瘦削的臉。他冷冷地注視著對方,低聲說道:“解釋清楚,不然就別指望活著離開。”
男人冷笑一聲,顯得毫不畏懼:“你們永遠也阻止不了血鴉。鐘聲響起之時,所有人都會見證北平的終結。”
司徒非微微眯起眼睛:“鐘聲究竟觸發了什麼?炸彈?毒氣?還是更隱秘的陰謀?”
男人不為所動,閉上眼似乎不願再開口。
“時間不等人。”林月華走到一旁,將在地下室發現的裝置草圖攤開,指向計時器部分。“這臺裝置與會場的鐘聲會不會有聯動?”
司徒非仔細研究圖紙片刻,目光閃過一絲冷冽:“很有可能。他們將這裝置設計成與鐘聲同步啟動,藉助鐘聲的震動傳導觸發連鎖反應。”
深入調查
時間已經逼近大會正式開始的鐘點,司徒非決定分頭行動。他親自前往會場鐘樓一探究竟,而林月華則負責繼續搜查周邊可能的隱藏裝置,陸崢則留在據點審問俘虜,爭取更多情報。
會場鐘樓中, 司徒非快速攀上了狹窄的螺旋樓梯,迎著一陣寒風來到了高處的平臺。他抬頭看著巨大的銅製鐘擺,發現其中確實藏有異樣。
鐘擺底部被改裝過,一塊金屬面板下露出了複雜的電路和一枚小型炸藥裝置。司徒非瞬間明白,這不僅是引爆的核心裝置,更是整個會場計劃的中心。
然而,剛剛靠近,他便聽到背後傳來腳步聲。回頭一看,一個高大的黑衣人手持匕首緩緩逼近,目光如鷹般銳利。
“司徒非,你果然不愧是北平最難對付的偵探。”黑衣人冷笑道,“可惜,你今天要死在這裡。”
司徒非眼神冰冷:“你們低估了我,但也高估了自已。”
說完,他迅速閃身躲避對方的攻擊,同時利用鐘樓的狹窄地形與黑衣人展開周旋。兩人幾次交手間,黑衣人漸漸顯露出破綻,司徒非瞅準機會一記反手,將匕首擊落。
黑衣人重重摔倒在地,司徒非毫不猶豫地用繩索將他捆綁起來,冷聲道:“說,你們的最終目標是什麼?”
黑衣人掙扎著笑了笑:“目標?當然是讓整個北平陷入火海,而這不過是開始……”
全面危機
與此同時,林月華在會場外的一處地道中發現了第二臺裝置,與地下室那臺類似,但規模更大。她立刻用無線電聯絡司徒非:“第二臺裝置發現,計時器同步在20分鐘後啟動,我們必須立刻解除。”
“我這邊的裝置也被設定了相同時間,顯然他們設計了一整套連環機制。”司徒非快速檢查鐘樓裝置的電路,“這些裝置彼此聯動,拆除一個可能觸發其他裝置的提前引爆。”
“那怎麼辦?”林月華焦急地問。
“找到主控裝置。”司徒非沉聲說道,“他們一定有一個核心裝置,用於協調所有的爆炸點。如果能摧毀主控裝置,就能化解這場危機。”
危機中的抉擇
根據此前線索,司徒非推測主控裝置應該隱藏在大會主會場的後臺。他迅速下達命令:“陸崢,你帶俘虜到後臺,我和月華會合後在那裡見。”
幾分鐘後,三人在後臺會合。俘虜果然在眾人的步步緊逼下交代,主控裝置被隱藏在後臺的一個大型樂器櫃中。
司徒非果斷撬開樂器櫃,發現一臺複雜的裝置正在運作,螢幕上倒計時還剩下十分鐘!
“快!”林月華迅速拆開面板,準備切斷控制線。
司徒非卻攔住她:“不能直接切斷,必須找到正確的線路,否則整個系統會提前引爆。”
兩人分工合作,一邊檢查線路,一邊參考俘虜的供詞。時間一分一秒流逝,空氣中彷彿凝固了殺氣。
當倒計時進入最後一分鐘時,司徒非手起刀落,精準地剪斷了主線。整臺裝置瞬間靜止,倒計時歸零,現場陷入一片死寂。
鐘聲如期敲響,但已失去它的危險意味。大會順利召開,危機得以化解。
然而,司徒非知道,這一切只是血鴉佈局的冰山一角。他抬頭望向遠處的天際,低聲道:“這只是開始。他們會捲土重來,而我們,也必須時刻準備著。”
暗影浮現
翌日清晨,北平的大街小巷依舊籠罩在初冬的薄霧中,昨夜的危機似乎只是這座城市的一場噩夢。然而,司徒非心知,這一切遠未結束。
鐘樓餘波
會場大鐘的危機解除後,陸崢根據俘虜的供詞繼續追查,發現一個隱秘的地址。那裡是血鴉組織的據點之一,但在他們趕到時,整個據點已被清空,唯一留下的是一張燃燒未盡的紙條,上書“鏡花水月”四字。
林月華蹙眉:“這是什麼意思?暗號?還是一種隱喻?”
司徒非將紙條細細端詳,喃喃道:“鏡花水月,虛幻的美麗,轉瞬即逝。他們是在警告我們,還是在隱藏更深的陰謀?”
謎團再起
與此同時,一封匿名信送到了北平警察局。信中寫道:“正午時分,西山祠堂,血鴉的審判即將開始。”
這一訊息迅速傳至司徒非耳中。他沉思片刻,對林月華說道:“西山祠堂……那裡曾是一個文人聚會之地,後來因一場大火荒廢。血鴉選這裡,不會只是審判那麼簡單。”
林月華點頭:“這顯然是一個陷阱。但既然他們發出邀請,我們不能不去。”
司徒非嘴角微揚,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既然如此,那就陪他們玩玩。”
西山祠堂之謎
正午時分,司徒非與林月華抵達西山祠堂。破敗的院牆上覆蓋著青苔,院內枯葉飄零,顯得格外蕭瑟。祠堂的木門半掩,似在歡迎他們踏入未知的深淵。
兩人步入祠堂內,只見正中的供桌上擺著一座雕刻精美的銅像,銅像前是一張染血的白布,布上用硃紅色寫著兩個字:“問罪”。
“問誰的罪?”林月華低聲問。
司徒非環視四周,目光落在供桌下的一方木盒上。他小心翼翼地開啟木盒,裡面放著一枚徽章,正是血鴉組織的標誌。
就在此時,祠堂的木門突然關上,黑暗中傳來低沉的笑聲:“司徒非,歡迎來到你的墳墓。”
生死一線
話音未落,四周點燃的火把瞬間將整個祠堂照亮,十幾名黑衣人從陰影中湧出,手持刀劍,將司徒非二人團團圍住。
林月華拔出隨身的短刀,與司徒非背靠背站立,冷聲道:“看來,他們是早有準備。”
司徒非卻面不改色,輕聲說道:“他們忘了,棋局的勝負從來不在人數,而在謀略。”
黑衣人領頭的一聲令下,刀光劍影立刻向兩人襲來。司徒非冷靜而精準地反擊,利用祠堂狹窄的地形牽制敵人。林月華身手敏捷,以快如閃電的刀法迅速擊退數人。
然而,敵人的攻勢卻越發兇猛,顯然打算以人數優勢耗盡兩人的體力。
峰迴路轉
就在局勢岌岌可危之時,祠堂外傳來一陣馬蹄聲。一隊身著便裝計程車兵衝入院內,迅速加入戰鬥,將黑衣人壓制住。
林月華鬆了口氣,看向領頭的陸崢:“你總算趕到了!”
陸崢冷哼一聲:“血鴉以為能神不知鬼不覺地佈下陷阱,卻不知道他們的行蹤早就被盯上了。”
司徒非揮手讓士兵將黑衣人全部押解回警局,然後重新走到供桌前,仔細端詳那座銅像。他低聲說道:“這銅像不簡單,裡面一定藏著什麼。”
他試探性地敲了敲銅像底部,果然聽到異樣的迴音。司徒非小心撬開底座,從中取出一個微型錄音裝置。
錄音中傳來一個低沉而冷酷的聲音:“祠堂的失敗只是開始。北平的棋盤上,你們依舊是螳臂當車。”
司徒非將錄音關掉,眼中閃過一抹寒意:“血鴉的真正行動,才剛剛開始。”
迷霧中的夜影
血鴉的危機尚未解除,而錄音中的警告如同一根刺,深深扎入司徒非的心中。他站在警局的檔案室內,翻閱著歷年未解的案件卷宗,試圖找出血鴉組織的蛛絲馬跡。
一封舊信
就在司徒非埋首於厚厚的卷宗堆中時,陸崢走了進來,將一封發黃的信放在桌上:“這是剛才清理祠堂時,在一堵暗牆後發現的。”
司徒非接過信封,紙張已有些破損,封蠟上的印記模糊不清。他小心撕開信封,裡面是一張簡短的字條:
“八年前,夜影現,光華滅。”
林月華在一旁念出這句話,皺眉道:“夜影?這聽起來像是某種代號,或者是……一個人。”
司徒非若有所思地摸著下巴:“八年前的案件……”
他翻動卷宗,果然找到了一份有關“夜影”的記錄:當年,北平城內發生了一系列離奇的失蹤案件,受害者大多是富商和官員。案件無頭緒,最後不了了之,而負責調查的官員也在幾個月後被調離。
“夜影是個謎,甚至可能是血鴉的前身。”司徒非沉聲說道,“但有一點很清楚:他們從未消失,只是蟄伏。”
影中人
是夜,司徒非獨自步行在北平的大街上。寒風如刀,街頭的燈籠在風中搖曳,發出幽暗的光。司徒非的腳步不快,他似在等待,又似在試探。
就在他穿過一條偏僻小巷時,身後忽然傳來細微的腳步聲。他沒有回頭,而是隨手掏出打火機點燃一支菸,淡淡說道:“既然來了,為何不現身?”
黑暗中,一個身影緩緩走出。那人身著黑色長袍,面上蒙著一塊黑巾,只露出一雙冷漠的眼睛。
“司徒探長,夜半獨行,未免太過大膽。”對方聲音低沉沙啞。
司徒非笑了笑,吐出一口煙霧:“既然你找上門來,就別浪費時間。夜影是什麼?你們的目的又是什麼?”
黑袍人輕笑一聲:“你既然查到這裡,就該明白,夜影不是某個人,而是一個象徵。它代表黑暗中的力量,沒人能逃脫它的陰影。”
司徒非盯著他,語氣平靜卻透著威嚴:“我從不相信不可戰勝的力量。無論是人還是組織,總有破綻。”
黑袍人眼中閃過一絲寒意:“司徒非,你過於自信了。”
話音未落,他猛地擲出一枚暗器,直取司徒非胸口。
以智制敵
司徒非早有防備,迅速側身閃過,暗器擦著衣袖而過。他順勢用打火機點燃街邊的油燈,強光讓黑袍人一時無法適應。他趁機扔出一把事先藏在袖中的銀針,精準地封住對方的退路。
黑袍人被迫退至牆角,冷冷地盯著司徒非:“你以為抓住我,就能改變什麼?”
司徒非走近一步,俯視著他:“我只需要一個答案,夜影的下一個目標是誰?”
黑袍人沉默片刻,最終冷笑道:“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明日子時,正陽街的戲院,你會見到答案。”
說完,他猛地咬破口中藏著的毒囊,倒地不起。
正陽街的戲院
次日傍晚,司徒非帶著林月華來到正陽街。這裡以戲班雲集而聞名,夜晚的街頭燈火輝煌,人來人往,絲毫看不出暗藏殺機。
司徒非細細觀察街上的人群,目光掃過賣糖人的小販、賣藝的江湖人,以及偶爾巡街的警察。他低聲對林月華說:“小心些,這裡的一切都可能是偽裝。”
戲院內,正在上演一出經典的京劇《霸王別姬》。司徒非和林月華混入人群,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坐下。
正當霸王與虞姬的唱段進入高潮時,突然,一聲慘叫劃破夜空。
司徒非猛地站起身,循聲望去,只見戲臺下的貴賓席中,一名身穿長袍的男子倒在地上,胸口插著一把匕首。
全場一片混亂,人群四散奔逃。司徒非迅速衝向屍體,林月華緊隨其後。
匕首的刀柄上雕刻著一隻展翅的烏鴉,刀刃上還沾著未乾的血。司徒非目光一凝,低聲說道:“血鴉的宣戰方式……果然不簡單。”
戲臺下的謎團
戲臺上的鑼鼓聲戛然而止,臺下的喧囂如潮水般湧向出口。司徒非站在匕首旁,冷靜地觀察著四周。林月華蹲下身檢查屍體,低聲道:“致命傷很深,殺手手法乾淨利落,應該是行家。”
“這不是隨機的。”司徒非緩緩站起身,目光投向戲臺後方,“兇手對環境極為熟悉,從出手的角度和力度來看,計劃縝密。他清楚這裡會有混亂,利用了人群的掩護。”
一旁的巡警匆匆趕來,看到司徒非後愣了一下:“司探長,您也在這兒?”
“封鎖戲院,控制所有出入口。”司徒非簡潔地下令,“誰都不許離開,尤其是後臺。”
巡警應聲而去,林月華站起身:“屍體的身份還不清楚,不過這匕首……”她頓了頓,將匕首遞給司徒非,“是血鴉的手筆。”
匕首的雕紋與此前案件中的血鴉標誌如出一轍,似乎在昭示殺手身份。然而,司徒非卻敏銳地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幕後玄機
幾分鐘後,戲臺的後臺被完全封鎖。司徒非走進後臺,眼前是一片凌亂的道具與戲服,幾名後臺工作人員神色緊張地站在一旁。
“這戲院後臺有幾個出口?”司徒非問。
一個膽怯的工作人員答道:“只有兩個,一個通向舞臺,另一個通向後巷……”
司徒非大步走向後巷的出口,發現門上的鎖已經被撬開,地上有一串腳印。他蹲下仔細觀察,發現這些腳印通向不遠處的小巷盡頭,似乎有人在那裡短暫停留過。
“林月華,你帶人去追蹤腳印,別讓人跑遠。”司徒非迅速說道,“我留在這裡檢查其他線索。”
死者的身份
回到現場,司徒非蹲下再次檢查屍體。他的目光停留在死者的長袍上,發現衣襟內側縫著一個奇怪的徽章:一隻展翅的鳳凰,圖案極為精緻,非普通人能擁有。
“這是北平商會的徽章。”司徒非若有所思地低語,“死者應該是商會的重要人物。”
他起身問道:“有沒有人認識他?”
一名膽小的觀眾怯生生地舉手:“這位先生……他是柳東山,北平城最大的絲綢商。”
“柳東山?”司徒非微微皺眉,這個名字與他近期的調查沒有直接聯絡,但卻是北平商界的風雲人物。他的死絕非偶然,甚至可能是更大陰謀的一部分。
突如其來的威脅
正當司徒非沉思時,一名巡警匆匆跑來,神色慌張:“探長,後巷發現了一個黑袍人,已經被制服!”
司徒非眼中閃過一抹寒光:“帶我去看看。”
走到後巷,一個身形瘦削的黑袍人正被巡警按在地上。他的面巾被扯掉,露出一張蒼白的臉,看上去不過二十出頭。
“說,是誰指使你殺的柳東山?”司徒非冷冷問道。
黑袍人卻只是冷笑:“你們抓錯人了,我根本不是兇手。”
“不是兇手?”司徒非挑眉,“那你為什麼會在這裡,穿著這身衣服?”
“我只是個信使。”黑袍人抬頭看向司徒非,“真正的殺手已經走遠了,我的任務是給你帶句話。”
“什麼話?”
黑袍人緩緩開口,聲音低沉而陰冷:“血鴉的舞臺已經搭好,下一場戲在你手中。”
一封信
從黑袍人身上搜出了一封信,信封上用鮮紅的墨水寫著“司徒非親啟”。信的內容只有短短一句話:
“棋局已定,下一顆棋子將墜。正東四巷,午夜見。”
司徒非捏著信紙,目光如同刀鋒般銳利。他知道,這不過是血鴉的又一次挑釁,但他別無選擇,只能繼續走入這場迷局。
林月華帶著腳印追蹤的結果返回:“追到半路,腳印斷了,應該是有人提前準備好了馬車接應。”
司徒非點點頭,收起信紙:“他們給了我們一個新的方向,正東四巷。今晚,我們去看看,他們究竟想玩什麼把戲。”
正東四巷的黑影
正東四巷,午夜。
北平的夜,寒風如刀,四周靜謐得令人窒息。司徒非站在巷口,目光如炬地掃視著前方,身旁的林月華握緊手中的短槍,神色戒備。
巷子盡頭,是一座廢棄的茶館,門窗破舊,四周的牆壁斑駁剝落,彷彿隨時可能倒塌。司徒非輕聲說道:“就是這裡了,信中的棋局,應該就藏在這茶館裡。”
林月華點點頭,低聲問:“會不會是個陷阱?”
司徒非嘴角勾起一絲冷笑:“血鴉每一步都佈滿殺機,但我倒要看看,他們這次打算做什麼文章。”
靜謐中的突襲
兩人悄然逼近茶館,忽然,頭頂傳來輕微的聲響。司徒非猛地抬頭,只見一個黑影從屋頂躍下,手中揮舞著寒光閃閃的匕首,直撲二人。
“當心!”林月華大喝一聲,迅速舉槍射擊,但黑影身手敏捷,一個翻滾便避開了子彈。司徒非則早已冷靜應對,他側身避過匕首鋒芒,順勢一腳踢向對方手腕,將匕首踢飛。
黑影落地,顯然是個身手了得的高手。他冷冷盯著司徒非,聲音沙啞:“司徒探長,血鴉果然沒看錯你。可惜,你走錯了一步棋。”
“錯的是你。”司徒非不再廢話,直接出手,他的動作乾淨利落,幾招之間便將黑影制服在地。
林月華走上前,狠狠踢了黑影一腳:“還想偷襲?說吧,血鴉給了你什麼命令?”
黑影冷笑一聲,卻不回答,只是從袖口中掏出一枚藥丸,企圖吞下。司徒非眼疾手快,一把奪下藥丸:“哼,想死?沒那麼容易。”
廢棄茶館的秘密
將黑影綁縛後,司徒非和林月華走進茶館。茶館內一片漆黑,只有破碎的窗戶透進幾縷月光,地面滿是灰塵,顯然許久無人居住。然而,司徒非敏銳地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這裡的灰塵有腳印,而且……很新。”他蹲下仔細檢查,腳印延伸至後堂。
二人順著腳印進入後堂,發現了一間密室。密室中堆滿了各種賬本和信件,每一本賬本都記載著複雜的交易記錄。司徒非翻開一本賬本,眉頭微皺:“這些交易……涉及北平幾乎所有的大商號。”
“這是血鴉的資金來源?”林月華驚訝地問。
“不止如此。”司徒非指著其中一頁,上面寫著一串熟悉的名字,“柳東山的名字也在其中。他死前,可能已經發現了什麼秘密。”
隱藏的訊息
就在此時,林月華注意到密室的牆壁上有一幅模糊的畫。她伸手輕輕拂去灰塵,畫中竟藏著一張字條。字條上的字跡潦草,顯然是匆忙間留下:
“棋局未終,霜降之前,必有一局。”
司徒非眯起眼,仔細端詳字條的內容:“霜降……還有三天時間。血鴉的下一步行動,應該就在霜降這一天。”
林月華問:“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司徒非將字條收入懷中,沉聲說道:“先帶回這些賬本和信件,這裡每一條記錄,或許都是揭開血鴉陰謀的關鍵。”
新的威脅
離開茶館時,被綁的黑影忽然開口,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司徒探長,你以為自已掌握了棋局?可惜,你永遠只是棋盤上的一顆棋子。”
司徒非沒有回頭,只是冷冷說道:“誰是棋子,誰是棋手,到了最後才知道。帶走!”
巡警押解著黑影離開,司徒非和林月華相視一眼,目光中皆充滿了深深的戒備。
“霜降之前,北平將不再平靜。”司徒非低聲說道,“我們得準備好,迎接一場更大的風暴。”
霜降之前的謀局
霜降前夜,北平寒意深重。司徒非的住處燈光未滅,書案上攤開的是從茶館密室中帶回的賬本和信件。
林月華端著一杯熱茶走進來,將茶杯輕輕放在桌邊:“非哥,天都快亮了,你還在看這些東西?”
司徒非沒有抬頭,只是用手指點了點某一頁,低聲道:“這裡有問題。”
林月華探頭看去,發現司徒非指著的地方,記錄了一筆鉅額款項的流向。這筆錢在幾天前被秘密轉入了一家名叫“天興典當”的鋪子,隨後便沒有了蹤跡。
“天興典當?”林月華皺眉,“那地方我聽過,是北平西城區的一家老字號,不過據說早已經營不善,怎麼會突然牽扯進血鴉的賬目?”
司徒非若有所思地說道:“賬本里提到它的次數不少,顯然它不是普通的典當鋪。這筆錢的去向,很可能藏著血鴉的秘密。”
天興典當的疑雲
次日清晨,司徒非和林月華換上便裝,低調地前往天興典當。
這家典當鋪坐落在西城區一條僻靜的小巷裡,門口的招牌斑駁不堪,似乎與普通老字號無異。然而,當他們走近時,卻察覺到一股異樣的氣息——門口的夥計雖然面帶笑容,但眼神銳利,顯然經過訓練。
司徒非故作輕鬆地推門而入,將一件手鐲遞上:“麻煩典個價。”
夥計接過手鐲,目光掃過二人,笑著說道:“兩位第一次來吧?天興典當童叟無欺,您稍等,我這就請掌櫃的出來。”
幾分鐘後,一個身材瘦削、滿臉絡腮鬍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他接過手鐲,仔細端詳了一番,笑著說道:“這手鐲成色不錯,二十塊大洋,可以當下來。”
司徒非點點頭:“掌櫃的出價公道。不過,聽說貴店不止做典當生意?”
掌櫃的臉色微變,但很快恢復平靜:“這位先生說笑了,我們天興典當只做老本行。”
司徒非不動聲色,話鋒一轉:“聽聞掌櫃和血鴉的人往來密切,不知道是否方便談一談?”
此言一出,掌櫃的臉色瞬間僵住,眼神中透出一絲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