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0章 其他團隊的懷疑

雨點砸在鐵皮桶上,叮噹作響。徐楊縮在斷牆根下,搓著胳膊。

手肘蹭到牆灰,白粉撲簌簌往下掉。張運晨蹲在五步外,正在磨刀。

刀刃颳著石頭,聲音混著雨聲,聽得人牙根發酸。

“往東走。”秦風甩了甩溼漉漉的頭髮,水珠濺到徐楊臉上。

他抬腳踢飛一塊碎磚,磚頭砸進泥坑裡,驚起兩隻正在喝水的烏鴉。

張運晨抬頭看了眼天,烏雲壓得很低,比樹梢還低。

三人貼著廢墟的牆根走,秦風走在前面。拐過燒焦的電線杆時,他忽然蹲下,撿起一根樹枝,往前面戳。

溼泥裡“咔”地彈起一個鐵夾子,鏽跡斑斑的齒口擦著他鼻尖過去。

徐楊嚇得往後縮,後腦勺撞上了張運晨的揹包。

“第十三個。”張運晨數著這周遇到的陷阱。

秦風咧嘴一笑,露出缺了半顆的門牙。他繞開陷阱時,故意踩在乾草堆上,草葉下埋著的捕獸夾紋絲不動。

三十米外的斷牆後,穿黃雨衣的男人攥緊了望遠鏡。

他看見三個人像逛菜市場似的溜達,連地雷區都繞著走。

雨衣下襬滴著水,在他腳邊積成一個小水窪。

“真他媽邪門。”黃雨衣啐了一口唾沫,轉身往西南方跑。

膠鞋踩進泥坑,濺起水花,褲腿沾滿了泥漿。

他跑過三個街口,鑽進半塌的超市。貨架後坐著五個人,正在烤老鼠肉。

“虎哥!”黃雨衣扯下雨衣帽子,“那夥人不對勁!”

他抓起水壺灌了兩口,水順著下巴流進領口。

“西邊雷區,他們跟走親戚似的……”

趙虎撕下一條老鼠腿,油手在褲子上蹭了蹭:“說人話。”

“就那三個人!”黃雨衣比劃著,“有男的,也有女的,繞陷阱比狗繞屎還快!”

烤架下的火苗突然爆了個火星,眾人安靜下來。

角落裡,擦槍的瘦子抬起頭,槍管在火光裡泛著藍光。

趙虎把老鼠骨頭扔進火堆,油脂燒得噼啪響:“跟了兩天?”

“三天!”黃雨衣豎起三根手指,“昨天在爛尾樓,他們愣是沒碰那個吊頸套。

今天早上過毒藤區,領頭那小子...”他忽然壓低聲音,“像能預知一樣。”

火堆旁,穿皮坎肩的女人突然笑出聲,笑聲像砂紙磨鐵鍋:“王麻子,你是不是嗑蘑菇嗑傻了?”

她甩了甩齊耳短髮,露出脖子上的蛇形刺青。

“愛信不信!”王麻子漲紅了臉,“不信自已去看!”

他抓起一塊烤焦的老鼠肉塞進嘴裡,燙得直髮氣。

趙虎摸著下巴的胡茬,轉頭看擦槍的瘦子:“六子,你怎麼看?”

叫六子的瘦子拉動槍栓,咔嗒聲在屋裡格外清晰:“寧可殺錯。”

他伸出舌頭舔了舔槍管,舌尖沾了點鐵鏽味。

雨下得更密了。秦風蹲在加油站頂棚下,擰著衣服上的水。

徐楊縮在油罐後面啃壓縮餅乾,餅乾渣掉進領口,他也不敢拍。

張運晨突然用刀尖挑起一個易拉罐,罐子飛出去,砸中二十米外的油桶。

“有人。”他的聲音比雨聲還冷。秦風摸向腰間的手槍,發現套扣被雨水泡得發脹。

徐楊嚥下最後一口餅乾,喉嚨發出咕咚聲。三個方向同時傳來腳步聲。

穿迷彩褲的男人從報廢卡車後鑽出來,手裡拎著砍刀。

右邊廢墟堆上冒出個光頭,肩上扛著土製獵槍。

左後方,戴眼鏡的女人握緊鐵鏈,鏈子那頭拴著條三眼狗。

“哥幾個避雨呢?”迷彩褲用刀背拍打手心,雨水順著刀刃往下流。

光頭把獵槍杵在地上,泥水濺到秦風鞋面上。

三眼狗衝徐楊齜牙,第三隻眼是血紅色的。

秦風往油罐上靠了靠,後腰硌到突起的鉚釘。

他瞥見張運晨的刀尖在畫圈,那是要動手的訊號。

徐楊突然打了個噴嚏,聲音尖得嚇跑了兩隻老鼠。

“聽說你們會算命?”眼鏡女推了推鏡框,鐵鏈嘩啦響。

三眼狗往前撲,被她拽得一個趔趄。光頭嘿嘿笑,黃牙缺了顆門牙。

秦風把手按在槍柄上:“算你媽……”話沒說完,張運晨突然踹翻油桶。

生鏽的鐵桶轟隆隆滾向光頭,獵槍走火,打碎了頂棚的燈泡。

徐楊尖叫著抱頭鼠竄,被張運晨揪著領子拖到加油機後面。

混戰開始了。迷彩褲的砍刀劈在油罐上,火星子濺到積水裡,滋滋響。

光頭重新裝彈時,被張運晨的飛刀扎中大腿,跪倒在泥水裡罵娘。

眼鏡女的三眼狗突然發狂,扭頭咬向主人手腕。

秦風趁機往西跑,沒留神踩到油汙,摔了個狗啃泥。

手槍滑出去三米遠,被三眼狗叼住。徐楊從加油機後探出頭,看見張運晨用刀柄敲暈了迷彩褲。

“接著!”張運晨突然扔過來一個東西。徐楊下意識接住,發現是顆生鏽的手雷。

保險栓已經被拔了,手雷正在冒煙。她慌忙往光頭那邊扔去,手雷在積水裡炸開,濺起半米高的泥柱。

爆炸聲引來了更多的腳步聲。張運晨拽起徐楊,往巷子裡跑。

秦風捂著流血的手肘,跟在後面。雨幕中傳來趙虎的吼聲:“別讓那仨跑了!”

三人鑽進地下車庫時,徐楊的一隻鞋跑掉了。

秦風喘得厲害,像破風箱一樣,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

張運晨撕下一塊衣角,纏住胳膊上的傷口。血滲出來,很快被雨水沖淡。

“被盯上了。”張運晨擰著褲腳的水。徐楊光著的那隻腳踩到了碎玻璃,疼得直抽氣。

秦風突然揪住她的衣領,說:“剛才扔手雷挺利索啊?”

車庫深處傳來鐵鏈拖地的聲音。張運晨摸出打火機,火苗照亮了牆上的血字:擅入者死。

秦風鬆開徐楊,從兜裡掏出半包泡爛的香菸。

“得換路線。”張運晨用刀尖在地上畫地圖。

徐楊盯著自已流血的腳,想起三天前,秦風逼她踩玻璃渣探路的事。

車庫頂上突然傳來重物滾動的聲音,灰塵簌簌落下。

秦風突然笑了,笑聲在車庫裡迴盪:“懷疑?

讓他們懷疑去!”他踩滅菸頭,說:“老子能倒轉三秒,你張運晨能隔空取物...”話沒說完,張運晨的刀已經架在他脖子上。

徐楊看見刀鋒上的血珠在抖。車庫頂的響動越來越近,像是有什麼東西在滾油桶。

為您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