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璃把地圖拍在石桌上,震得茶碗跳了起來。
她身後站著十二個親兵,正在磨刀。這些人,都是從北境屍堆裡爬出來的老兵。
“往西三十里,有片黑松林,邪魔斥候最近常在那兒打轉。”
她說完,解下貂裘扔給侍女,露出腰間的九節鋼鞭,“本宮親自去摸個底。”
親兵隊長張虎剛想勸,蕭璃已經翻身上馬。她最煩那些文官,總說什麼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當年奪門之變時,她可是踩著三皇子的血,踏進太極殿的。
馬蹄聲響起,驚飛了烏鴉,林子裡飄來一股腐肉味。
十二騎剛進松林,就覺得不對勁。枯葉下突然竄出七道黑影,爪子刮在鐵甲上,濺起火星子。
張虎的刀還沒出鞘,脖子就被擰成了麻花。蕭璃的鋼鞭纏住偷襲者的胳膊,用力一扯,整條青紫色的胳膊帶著碎骨飛了出去。
“是魔血衛!”有個親兵嘶吼著被按倒在地,三根骨刺穿透了他的胸甲。
這些邪魔精銳渾身長滿倒刺,眼珠子泛著綠光。
蕭璃踢翻兩個魔物,鋼鞭掃斷三根骨刺,虎口震得發麻。
她記得,半月前秦川說過,魔血衛至少需要十年魔氣淬鍊。
三個親兵背靠背結成戰陣,刀刃專挑魔物的關節縫砍。
有個瘸腿老兵突然撲出去,抱住魔物的腰,任憑骨刺扎進肚子,硬是給同伴創造了劈頭的機會。
蕭璃的後腰捱了一爪子,護心鏡裂成了兩半。
她啐了一口血沫,掏出響箭,射向天空。
秦川正在校場試新鎧甲,聽見響箭聲,立刻把頭盔砸在親衛臉上。
“是鳳鳴箭!”他踹開攔路的木樁,兩百黑甲騎已經列隊待命。
這些日子,他特意把大營紮在城西,等的就是這種機會。
馬鞭抽得火星直冒,隊伍像黑雲一樣,壓向松林。
蕭璃的親兵,只剩五個還能站著。有個魔血衛撕開士兵的喉嚨舔血,被鋼鞭抽爆了眼珠。
她後背抵著岩石喘氣,暗罵秦川這個混蛋,怎麼還不來。
突然,馬蹄聲如雷,魔血衛的包圍圈被撞開了缺口。
“借過!”秦川的馬蹄踩碎了一個魔物的腦袋,長槍挑飛了另一個。
他帶來的騎兵,兩人一組,專砍魔血衛的腳踝。
這些日子,用邪魔材料打的彎刀,果然鋒利,青紫色的斷腿滿地亂滾。
有個魔血衛撲向蕭璃,被秦川甩出匕首,釘在樹上。
蕭璃瞪著他:“你怎麼知道用鉤鐮槍?”
“上回抓的舌頭說了,魔血衛下盤是弱點。”秦川割下個魔物耳朵,塞進皮囊,這是領賞的憑證。
只見他所率領計程車兵們一個個如餓狼般撲向那些倒地不起的魔物,手中的利刃瘋狂地切割著它們的耳朵。這場景猶如一場血腥而又殘酷的狂歡,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貪婪與興奮。
然而,就在這時,一個初出茅廬的新兵卻遭遇了意外。一隻尚未斷氣的魔物突然張開血盆大口,死死咬住了這名新兵的胳膊。新兵驚恐萬分,拼命掙扎,但那魔物的利齒就像鐵鉗一般緊緊鎖住了他的手臂,令他無法掙脫。
一旁的老兵見狀,毫不猶豫地舉起手中沉重的大錘,朝著魔物的天靈蓋狠狠砸去。只聽“砰”的一聲巨響,魔物的頭顱瞬間粉碎,腦漿和鮮血四濺開來。那名新兵終於得以解脫,但他的胳膊已是傷痕累累,鮮血淋漓。
等最後一個魔血衛倒下,秦川踢了踢屍體:“十七個,夠換三車精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