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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邪魔使者威脅鎮東侯府

鎮東侯府正門的銅釘被砸出了凹痕。這時,管家老孫正蹲在後廚啃鴨脖子。

守門的王二跑進來喊,“長角的怪物來了”。

老孫手一抖,鴨脖子掉進了泔水桶。他提著袍子往前院跑,後腰掛的鑰匙串叮噹作響。

三個邪魔使者堵在石獅子前邊。領頭的那個,脖子上掛著人骨項鍊,眼珠子像泡過血的玻璃球。

他腳底下踩著個布包,滲出來的黑血把青磚染出巴掌大的印子。

“叫姓秦的爬出來。”邪魔使者踢了踢布包,滾出顆人頭。

門房老李認出,那是西市賣豆腐的老張頭,昨晚上收攤時被擄走的。

人頭的耳朵少了一隻,牙縫裡還塞著半片菜葉。

秦川跨過門檻時,順手從親兵腰上扯下塊擦刀布。

他拿布裹著手,揪起人頭看了看,“剁得不夠齊整,你們邪魔的刀該磨了。”

說完,把人頭丟回布包,血點子濺到邪魔使者的皮靴上。

邪魔使者咧開嘴,露出鋸齒狀的黃牙,“三天內獻城投降,不然全城老少都得進油鍋。”

他後邊的跟班掏出個銅壺,倒出半截小孩胳膊。

胳膊肘上還繫著端午節的五彩繩,看粗細,不超過五歲。

府裡幾個丫鬟躲在影壁後邊發抖。廚娘劉嬸認出了五彩繩的編法,是她侄女前日給孫子求的平安結。

她腿一軟,跪在地上,被賬房先生拽著衣領拖到柴火堆後面。

“屠城?”秦川用靴尖碾碎一塊碎石子,“上個月你們在黑風嶺折了三百魔兵,前些天又丟了東郊的據點。”

他朝親兵使了個眼色,兩個壯漢抬出個木箱。

箱蓋一掀,腥臭味撲面而來,邪魔使者被衝得後退兩步。

箱子裡裝滿了邪魔的斷角,最上面那根還粘著腦漿。

邪魔使者的骨鏈嘩啦作響。他沒想到,這個人類敢直接掀底牌。

出發前,首領明明說過,鎮東侯府有內應會配合。

藏在圍觀人群裡的邪魔奸細縮了縮脖子,他今早剛把府裡的佈防圖送出去。

“回去告訴你們首領。”秦川抓起一根斷角,在手裡掂量著,“要打就今晚來,我備好了三十口鐵鍋。”

他朝西邊拱了拱手,“皇陵地宮最缺燒火工,正缺你們這些皮厚的。”

府裡幾個年輕將領攥緊了劍柄。他們記得,上次秦川說“缺燒火工”,是把兩百俘虜活埋進了石灰窯。

躲在人群裡的秦昊部下互相遞著眼色,盤算著怎麼把這話傳給自家主子。

邪魔使者突然甩出一條鐵鏈,捲住了看熱鬧的賣菜老漢。

老漢的草鞋在青石板上蹭出兩道印子,菜筐裡的蘿蔔滾得到處都是。

“那就先拿這老東西祭旗!”鐵鏈猛地收緊,老漢的臉漲成了豬肝色。

秦川解下玉佩,扔給親兵:“去庫房取二十斤鹽,醃人肉太費料。”

他盯著邪魔使者的指甲縫,那裡卡著半片帶血的鱗片,“你們上次派來的探子,酸血把地窖都蝕壞了。”

鐵鏈鬆了勁。邪魔使者盯著秦川腰間的金印,那是女帝新賜的調兵符。

他臨行前被囑咐過,這人類最愛玩陰招,上次假裝議和,卻燒了邪魔大營的糧草。

“明晚子時。”邪魔使者甩開老漢,菜葉子粘在他褲腿上,“要麼開城門,要麼收屍。”

他轉身時,故意撞翻香爐,香灰撲了管家老孫滿臉。

三個黑影竄上房簷,瓦片噼裡啪啦碎了一路。

府裡亂成了一鍋粥。賬房先生揪著鬍子,嘴裡唸叨著,“庫存的糧食,撐不過十天了。”

馬伕老趙蹲在拴馬樁後面,不停地擦冷汗。幾個家丁湊在牆角,小聲嘀咕,“聽說北邊有個村投降了,邪魔只殺了一半人。”

秦川踹翻了議論的家丁,踩住那人的手腕,“誰再提投降,我就把他塞進炮膛,打出去。”

他掃視全場,目光落在發抖的廚娘身上,“今晚加餐,把那顆人頭燉了,分給守城的人。”

年輕將領們轟然應諾。他們早就受夠了文官的窩囊氣,有個膽大的喊了一聲,“早該殺過去了。”

秦川的親信王三摸出一本冊子,把沒喊話的人,都記了一筆。

秦昊安插的眼線溜進茅房,把密信塞進牆縫。

信上畫著三個歪扭的邪魔角,這是他們約好的緊急訊號。

半刻鐘後,這封信就會出現在秦昊藏武器的棺材鋪。

秦川回到書房,把女帝的密摺扔進火盆。摺子上說,京畿大營的援兵,還要五天才能到,但他等不了這麼久。

他鋪開城防圖,在西門標了個紅圈——那裡守將的小妾,剛生了孩子。

“去把陳先生請來。”秦川咬開墨塊,在紙上寫“調虎離山”四個字。

窗戶外閃過人影,是管庫房的老周在偷聽。秦川假裝沒看見,他知道,這老東西收了秦昊兩錠金子。

陳先生進門時帶著藥味,他剛給傷員換完藥。

“西門守將的丈人,在咱們手裡。”秦川蘸飽墨汁,“你找人傳話,就說他小兒子在賭坊輸了八百兩。”

燭火爆了個燈花。秦川盯著跳動的火苗,想起上個月燒死的那幾個流民。

當時秦昊的人混在裡面,煽動鬧事,被他用火油澆了個透。

焦糊味飄了三天,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