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賀之昀來了個電話,說查到了宋雨琴所在地。
在B市的一個小鎮上躲著,他說宋雨琴後來嫁給的那個人賭博欠債逃了,宋雨琴被人盯上不得不逃到一個貧窮落後的鎮上。
說完後賀之昀問:“宋宇潘怎麼樣了,他不是有*癮嗎,沒了時明,他去哪提貨?”
賀之昀早把他們之間的關係摸的一清二楚。
時盛說:“宋宇潘已經送到監管所了,毒不好戒,沒準他和……何清靈一輩子都得待在那種地方。”
忙完手頭的活後,時盛參加了一個公司安排的美術設計大賽,時盛本不想參加,是經紀人強烈要求他參加,時盛跟她換了三天假期,經紀人同意了。
等交完稿後時盛坐飛機飛到了B市,又坐了幾個小時硬車才抵達到了小鎮上。
在天黑之前找到了宋雨琴所在之處。
輕輕敲敲門,門內沒人回應,時盛知道她在裝沒人,主動開口道:“是我,時盛。”
宋雨琴很快開了門,九年不見,時盛長高了,肩膀更寬闊了,宋雨琴也不是記憶中畫著妝容揚著下巴挎著包的模樣。
她很憔悴,有了白髮,看向時盛的眼神像是看見了救贖,她一把拉住時盛,說:“救救……救救媽媽,你是來救媽媽的對嗎?”
她竟然還敢以“媽媽”自稱。
時盛嘲諷地扯起嘴角:“你是我媽媽嗎?”
宋雨琴僵住。
“你知道你的好兒子時明已經死了嗎?”
時盛淡聲問完,宋雨琴猛地推開了他,時盛向後退兩步。
“你胡說!”宋雨琴滿臉戒備,指著時盛吼道,“你到底來幹什麼的!”
無錯書吧“來給你個禮物。”時盛朝宋雨琴走近,把手裡的隨身碟塞到她的外套口袋裡。
塞完後他突然恍然大悟地說:“對了,你這裡沒有電腦吧?”
“不如我放給你看,我有原影片。”
時盛從未看過這個影片,他也不知道是怎麼樣的,他嫌惡心。
手指在手機上快速點了幾下,影片開始播放,昏暗的路燈下,窸窸窣窣的聲音伴隨著外國男人的說話聲響起,接著是拉鍊聲,那是褲子拉鍊。
攝像頭對準昏倒的時明,兩個男人,一個人錄影,一個開始扒他的衣服,時明全身**。
宋雨琴開始尖叫,她閉著眼睛打時盛,叫時盛滾,時盛面色陰鷙,狠狠掐住她的下巴,把影片懟到她臉前,逼著她看下去。
“看啊,你處心積慮把他送到時家,不就是想看看他能在時家少受罪嗎,不就是想讓他成為那個享受榮華富貴的大少爺嗎,你看啊,你的時家大少爺被人強*的影片好看嗎?”
到了後面時明醒了過來,這是時盛特意安排的,要讓他清醒著無能為力。
時明開始大叫,掙扎。(我趣西紅柿給我打回來6次我改了6次,全都刪減了嗚)
音量調到最大,時盛始終掐著宋雨琴不讓她逃。
“好看嗎?怎麼辦,時明叫的好可憐啊,嗓子都喊啞了。”時盛的聲音還在繼續,像魔鬼一樣在宋雨琴耳邊低問。
“對於你這麼多年的養育之恩,我這個回禮不錯吧?”他關掉幾個小時的影片,輕輕拍拍滿臉是淚,精神恍惚的宋雨琴,“不用太感謝我。”
“那個隨身碟留給你做個紀念吧,想兒子的時候可以拿出來看看,”時盛好心補充道,“如果你能接受同性戀的話。”
時盛紅了眼睛,走的時候還在大笑:“婊子生婊子哈哈哈。”
男人的聲音越來越遠,宋雨琴跪倒在地,被抽空了靈魂,嘴唇嚅囁,瞳孔失焦。
時盛回到A市,下飛機手機開機後,第一個蹦出來的訊息就是賀之昀的訊息,來自七個小時前。
賀之昀:看著宋雨琴的人說她自殺了,他們說你去找她了?別讓警方懷疑到你頭上。
時盛回:沒事。
人又不是他殺的,頂多拉過去問話。
賀之昀那邊傳來一道男人的聲音,叫他之昀,賀之昀趕緊說了兩句就掛了。
張晉燁要去參加一個酒會,他帶著賀之昀一起去。賀之昀是張晉燁的人在圈子裡不算秘密。
賀之昀選了件純白色西裝,兩人一黑一白,倒是格外般配,酒會上一直有人找張晉燁攀談,他很忙,香檳喝了很多杯,賀之昀站在遠處看他被眾星環繞的模樣。
“賀之昀,是吧?”
有人叫賀之昀,賀之昀扭頭看去,是一個很有名氣和藝術氣息的大導演,拿過很多重要獎項,張晉燁之前想要往他劇組裡塞賀之昀,賀之昀沒讓,他不想玷汙了這樣的劇組。
不過現在想來,這種大導演一般都特有原則,就算張晉燁開再高的價錢他也不會同意的。
導演說:“我看過你大學畢業典禮上跳舞的影片。”
賀之昀愣怔,畢業典禮……
他的大學還是張晉燁供他讀的,那年他二十三,在畢業典禮上跳了一個自己很喜歡很喜歡的舞蹈。大學期間他從沒有公開跳過舞,他一直在期待一次機會,於是爭取到了這次機會,當時張晉燁就在臺下看著。
導演對賀之昀說:“我的新電影《試落》正在選角,我覺得你很適合裡面的男二號,他是一個出生貧困但很愛跳舞的男孩,他的家人有著嚴重的封建思想,嚴重反對他學跳舞,父親經常打他,但他堅韌不拔,很有毅力,在冷嘲熱諷中終於獲得了一次站上舞臺跳舞的機會,那是他的第一個舞臺,但卻因為愛人錯失了,於是在深夜沒有人的大劇場內,他站在臺上,他的愛人在臺下,他跳完了那支舞。”
“你覺得他跳完舞的心情該是什麼呢?”導演問。
賀之昀怔怔回答:“失望……”
“為什麼呢?”導演的笑意愈加明顯。
“因為他不應該只有一個觀眾,他那麼努力,不是隻給一個人跳舞的。”
賀之昀如夢初醒,可是他在畢業典禮上的那支舞,就是給張晉燁一個人看的。
當時的賀之昀自己都沒注意,他渴望穿上舞鞋站在舞臺上,渴望在眾人的目光下在臺上翩翩起舞,也渴望一個人的掌聲。
臺下掌聲經久熱烈,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張晉燁,他只看到張晉燁在給他鼓掌。
那一刻他是歡喜的。
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他渴望獲得張晉燁的注意和讚賞,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利用的這個人成了他最有安全感的依靠。
局外人清醒理智,權衡弊利,局內人深陷沉淪卻不自知。
導演說:“沒錯,我希望我的演員對他有自己的理解,有一個來自舞者的理解。”
觀眾們總會覺得他應該是開心的,因為他最重要的人,最愛的人就是他的觀眾,就在臺下看著他,可一個舞者不應該只滿足於這些。
賀之昀喃喃接話:“他應該是不後悔,但不甘的。人都是這樣的。”
導演放下酒杯,鼓了鼓掌,衝賀之昀伸出手:“之昀,我很欣賞你,你和我遇見的演員不一樣,我真心希望你能來參演我的《試落》男二一角。”
這是非常重要的機會,他的事業將會更上一層。
賀之昀沒有看他,他下意識看向不遠處的張晉燁,很巧的,張晉燁這時也向他看來。
張晉燁的眼神詢問他怎麼了,賀之昀回神,看向導演,鄭重說:“對不起導演,我想我不能參演這一角色。”
“為什麼?”
“因為我……也曾陷入迷途。”
賀之昀喜歡跳舞,從小就喜歡,他從沒跟張晉燁提過,他想靠自己努力站在舞臺上跳完一支舞,他等了很多年,可這一支舞,到最後卻是為了張晉燁跳的。
“如果那個人真的是開心的,那一定是太愛他的愛人了吧。”
他的愛人,勝過所有。
有他就夠了。
賀之昀笑起來眼睛是彎的,但眼尾還是上挑的,像狐狸一樣精明,“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理解,我猜導演也不知道他最後會是如何的反應,對吧。”
導演笑容僵硬了下,此時張晉燁朝賀之昀擺了擺手,賀之昀丟下一句“失陪”便朝男人跑了過去,在眾人的目光下拉著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