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97章 CPU燒了

還沒等時家發宣告,時明的那些破事被賀之昀看準時機,在一個飄雪的晚上放出了訊息。

只是很小的一個,只是一個時明手下公司非法產業的訊息,不需要他人推波助瀾,大家自然而然地會扒出這個公司是時家的產業,是風口浪尖的何清靈的兒子所掌管的。

有個網友叫穀雨ee的評論: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媽媽吸*兒子犯*,建議徹查。

還有人說:他家產品避雷了,謝謝。

然後在熱度最高的時候再放出一些更有利的證據,賀之昀找了新聞記者,採訪了幾個受到時明手下產品副作用導致面部潰爛毀容的人,剛開始他們閉口不談,後來沒辦法賀之昀自掏腰包給了他們幾十萬塊錢,他們就願意說了。

他們說公司賠了錢,但只有醫療費和額外的兩萬塊,其他的什麼都沒用,還要求他們不能把這件事公之於眾。

這就有點像費楠的意思了,賀之昀好說歹說最後答應他們給他們打碼,把他們送到安全的地方,保證不會有人找他們麻煩。

其實也不是賀之昀答應,這件事超出他能力範圍,他特地去請示了張晉燁,張晉燁點頭他才敢答應,然後張晉燁又一次答應了他這個超出普通情人該要的要求。

賀之昀放訊息總是一點一點往出放,時家剛準備好第一張澄清第二錘就來了,等第二張澄清終於趕出來沒等釋出第三錘又來了,時正德氣急攻心進了醫院,股東開會又找不到時明,時家終於陷入癱瘓。

時明第一個想到報復自己的就是池梟,因為自己派人傷了時盛,時明沒辦法,這次的一切都是蓄謀已久,他根本來不及應對,他只好去找池騁,池騁卻閉門不見。

時明兩天沒閤眼,瘦了不少斤,他沒心情整理自己,像個失心瘋的瘋子一樣敲打著池騁的門,最後被保安強制拉走。

池騁這裡也亂的不行,他的手下剛除掉了兩個公司內的隱患,事實證明他這裡也並不安全,作風不像是池梟,他的直覺告訴他時家的事不是池梟乾的,是另有他人。

時盛沒有那麼大能力,那到底是誰?

現在母親還在病房裡躺著,池騁實在是身心力竭,自己這次沒有幫時明,他難免會報復自己,實在不行就得除了他。

一步錯步步錯,現在誰都回不了頭。

事出第四天愈演愈烈,時家在第三天給了個宣告只是說會徹查此事,就沒了下音,不少人說他們相當於是變相承認說他們蠢,但已經沒人管那麼多了,時正德還在醫院躺著,又有警察進入公司前來調查,有個幫著時明涉嫌此事的股東坐不住卷錢跑路了,一下子不少員工無心工作遞上辭呈。

賀之昀罷工了兩天,張晉燁給他的人查到了時明的航班,原來是警方很快就要查到他頭上,他也想跑。

時明確實想走,卻在離開公寓時被宋宇潘攔住了車,他恨不得一腳油門下去撞死他!

老不死的,要不是他自己怎麼可能跟著涉*!光憑那些涉黑違法事他找人或許可以壓下來,但是涉*就不一定了,國家打擊嚴厲,一旦查出來他是要挨槍子的!

宋宇潘聽說了他的事,也跟著慌,時明進去了,那以後誰來給自己東西?

“滾!”時明在車裡吼道。

宋宇潘不高興了,“我的好外甥,你要去哪?”

坐在不遠處車裡的賀之昀歪了下頭,“外甥?時明是宋宇潘外甥?怪不得他們走那麼近……不對。”

賀之昀瞪大眼睛,表情管理都忘記做了,還好他帶著帽子口罩。

時明是宋宇潘的外甥?不對啊,宋宇潘是宋雨琴的弟弟,宋雨琴是時盛的媽媽,怎麼說也輪不到時明是他外甥啊?什麼情況??

CPU有點燒了,賀之昀腦子實在轉不過來。

難道時明也是宋雨琴生的?

又或許……

宋宇潘一巴掌拍在車上,力氣大得像是要把車上拍出一個巴掌印:“別忘了我知道你的秘密!你要是跑了,我就告訴所有人時盛才是時家的孩子,你才是那個私生子!”

賀之昀愣住了。

時明也吼道:“那你去啊!老子都要出國了誰管你什麼身份!你以為你還能威脅得到我嗎?你以為我有多在乎這個身份嗎?!”

每每接受何清靈和時正德的關愛時他都是那麼心虛啊,他強撐起微笑,不斷安慰自己,沒有人會把這件事說出去,宋雨琴永遠是向著自己的。

可是時間長了,這種心態也會成為心魔,越安慰自己,越感到害怕,直到宋宇潘出現,他徹底陷入一個死迴圈,破解這個迴圈的辦法不是他死就是自己暴露。

事到如今就算暴露了又如何,這個即將要倒了的時家又有什麼可留戀的。

“好好……”宋宇潘沒了把柄,低語兩句後突然跪在時明車前,“求求你了……求求你了好外甥……當初要不是我趁著那個女人難產昏迷去她病房裡把那小子換走,你怎麼可能享受這麼多榮華富貴?我們買通那個醫生還花了好幾萬吶……”

宋宇潘老淚縱橫,賀之昀錄著影片的手止不住顫抖,他為自己的好朋友感到莫大的悲哀與痛苦。

“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時明將車向後倒退:“再不跑我也要死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大難臨頭各自飛,他們這樣的人正是沒有感情才會走到這一步。

時明將車開到機場,好巧不巧飛往倫敦的航班由於天氣原因全都延遲起飛了。

他只能去附近找個酒店先躲著,沒等他剛走出機場,一個全副武裝看不清臉的人忽然拉住了他。沒等時明看清楚,賀之昀一拳揍了過去,不等他反應將他拉到附近無人的死角處。

賀之昀死死盯著時明:“你他媽不是時家的孩子,時盛才是?”

時明想不起他是誰,卻又覺得眼熟,他嘴角溢位血,不說話。

“告訴我!”賀之昀厲聲道。

時明看著他,看著看著忽然笑出來,“是啊,我才是那個私生子。怎麼,高興嗎?”

“你他媽的!”賀之昀拽著他的頭髮把他的頭往牆上撞,很快牆上就出了血,發洩過後他及時停手,“你們到底有沒有心!”

時明頭暈眼花,他聽不清賀之昀的話,眼皮垂下,快要暈了。

他費力問:“……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我他媽被你害得好慘啊。”賀之昀扯下自己的口罩,“時明,你這種賤人就該死!”

“我勸你早先寫遺言,不然哪天死的都不知道。”

時明沒想到初中的同桌會不依不饒到現在,他震驚過後暈倒了。賀之昀不想鬧出人命,及時給他叫了救護車。

賀之昀回了住處,意外的張晉燁在家,看人失魂落魄地回來,還帶著一股血腥味,蹙眉問:“怎麼了?”

賀之昀咬著唇開始哭。

張晉燁滅掉手中的煙,走過去站到他面前又問了遍:“怎麼了?”

賀之昀哭出聲:“時明……”

他不敢說出來。

無錯書吧

“他欺負你了?”張晉燁眉毛微微下壓,神情嚴肅起來,他每次生氣發難的時候渾身的氣場都很嚇人。

男人的手撫上賀之昀的髮絲,向後理了理,再轉移到他的下巴處,讓他抬起頭來,賀之昀便視線模糊地看著張晉燁哭。

“他沒欺負我……我揍他了。”

“嗯。”張晉燁拇指在他臉上摩挲,勾了下唇,“那很厲害。”

“他敢欺負你就告訴我。”張晉燁對待情人都是極好的,偶爾情人鬧小脾氣,或者遇到傷心事找他發洩,他是願意哄一鬨的,“有我在,只有我們小昀欺負別人的事,沒有人敢欺負小昀。”

可能他自己都沒發現,這麼多年這麼多人,來來去去,他也只哄過賀之昀一個。

張晉燁從來對誰都是不強迫不挽留不必要的態度。

年輕時的他曾一度想囚禁操控那個可愛話少的弟弟,想獨自佔有這個從小跟在自己屁股後面,把自己誇成花,仰望自己的可愛弟弟。

他的控制慾極強,但他最終還是沒有。

他的意願最重要。

他不會折斷這隻鳥兒的翅膀,他有自己的天空想要翱翔,自己能做的就是在下面接著他,有自己在他永遠都不會受傷。

他給他鋪路,看著他越飛越高,直到妄想逃離自己視線。

有時候看著賀之昀,他也會想,要不就放他走吧,他是自己的親弟弟,他有自己的人生,自己不應該毀掉他的人生,這不是一個哥哥該做的。

可是愛如洪水猛洩,如野火般狂烈,一旦開始便無法停止,他已經控制住自己不去傷害他了,他又該怎麼控制自己不去愛他?

太難了。

張晉燁如此孤獨,痛苦,他陷進以愛為名義的自我牢籠,沒有人能把他救出來。

賀之昀也不能。

人的七情六慾總是複雜又直白的,張晉燁有時候會對賀之昀上心,代表賀之昀有可能填補他心中的空白,但無論如何也代替不了張晉陽在他心中的位置。

身邊養著一個如此活潑的人,不動一絲感情不現實,但正是有了這種對比,張晉陽在他心中的地位才更加直白地顯露出來。

就這樣吧,如果賀之昀願意留下,張晉燁也願意一直養著他。

但他們誰又都清楚,一旦賀之昀的目的達到了,就會離開張晉燁,張晉燁也不會挽留。

也許張晉燁註定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