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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池梟的初心

陳思稚很“單純”地說:“我不知道呀,時哥不告訴我,他說是高中時候談的,後來回國一直在追他。他說要給我討個嫂子回來呢。”

賀之昀: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某人表情。

盛煜:司澍你什麼時候忙完過來啊,這太有意思了!

時盛:思稚……確實大了,欠收拾。

池梟笑出聲,他長臂一伸摟住時盛,熱氣打在他臉上:“嫂子啊?”

池梟眼神太過直接,時盛沒辦法,看著桌子點頭。

好在池梟及時收了回來,舉起酒杯認真道:“又長大一歲,祝時盛每天開心快樂,陽光開朗,當然,身體健康也很重要,無論發生什麼,都有我,有我們陪著你。”

他還有更多想說的,但他不準備說出來,既然他和時盛又走到了一起,那麼八年前的初心他現在就要繼續把它實現。

讓時盛變得越來越好這個使命兜兜轉轉又交給了池梟來完成。

時盛低著頭,沒說話,但是肩膀有些抖動。賀之昀也紅了眼睛,躲在盛煜懷裡,盛煜抽紙給他。

池梟把時盛攬在懷裡,輕輕安撫。陳思稚看著他們,真心為時盛感到高興。

時盛覺得自己的人生已經圓滿了,他從前沒有的一切現在都有了,親人,愛人,朋友,事業,他收穫了很多愛,很多關懷。

他甚至想,要不就死在這一刻吧,死在最幸福的這一刻。

這樣幸福就可以永恆了。他是帶著愛意死去的。

時盛堅強著沒掉眼淚,從國外回來他就變得越來越感性,因為他學會正視自己的感情了。

從前他覺得自己流的是生理淚水,他沒想哭的,但事實是他每一次哭都是太過於難過,太過於崩潰,他想發洩,他想轉移痛苦,所以會哭,會自殘。

那時的他壓抑著自己,卻又無時無刻不感到崩潰。

現在的他終於是因為太過於幸福而哭,如果可以收穫這些幸福,時盛寧願在前二十幾年活得這麼悲慘。

飯局最後,盛煜被人盯著只喝了三口就有些暈,司澍來接的他。男人對池梟打了個招呼,又對時盛說了聲生日快樂,才把盛煜抱走。

時盛對池梟說:“他看起來沒有很高冷啊,沒你們高中時候說得那麼冷。”

池梟:“我可沒說,馮二說的。”

他又道:“高中時候我們交集不多,他那時候家裡出事,壓力大,話少很正常,圈子裡流言蜚語很多,能熬過來確實不是一般人。”

時盛問:“那你們什麼時候開始有交集的?”

“上大學,一個專業一個寢室。”

突然提到分別後的事情,時盛心裡泛苦,他錯過了池梟二十一二歲的樣子,錯過了池梟在大學裡面認真學習的模樣,參加社團和人打比賽的模樣。

池梟握了握他的手,“我們還有很多時間,慢慢說。”

時盛認真點頭:“好。”

賀之昀喝得稍多,但還能自己回家,時盛想讓他在客房睡一夜,賀之昀搖頭說第二天還有工作,在他家住不方便,時盛懊惱:“早知道有工作就攔著點你了。”

“這才喝得盡興啊,盛啊,”賀之昀連稱呼都變了,他搭上時盛的肩膀,“生日快樂啊,以前對你說這句話,我知道你不是真的快樂,但是今天對你說生日快樂……嗝,我知道你是真的快樂。”

賀之昀說:“挺好的,看到你這樣我真的替你感到高興,”他又看池梟,努力瞪著眼說,“你要對盛子好啊,他這些年,真的很苦,我現在一想起來他軀體化的樣子——”

“之昀。”時盛打斷他,“池梟會對我好的,你放心。回去路上慢點,到家記得發資訊。”

賀之昀又說了兩句走了,門一關,世界清淨。

陳思稚一個人已經收拾完桌子,現在在廚房裡洗碗,時盛準備去幫忙,池梟拉住他的手,自己進廚房幫著收拾了。

時盛看著他倆一大一小忙活的背影,無聲笑了笑,進書房登陸外網賬號發了一條動態,配圖是吃飯前拍的那張照片,配文:這次生日,大家都在我身邊。

微博同步更新。

有很多粉絲留言祝他生日快樂,還有人問“大家”是指什麼,是有女朋友了嗎,時盛點開回復,有人評論:也可以是男朋友。

他還挺想點個讚的。

廚房內,陳思稚兩手都是泡沫,他說:“其實嫂子是你,對吧。”

池梟:“嗯,挺聰明。”

陳思稚:總感覺他是在罵我。

“我哥他做錯什麼事了?他說他要追你,結果每次回來都很難過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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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梟沒想到時盛有和陳思稚說這件事。

“做錯什麼不重要了,過去了。”池梟說。

“也是。”陳思稚決定在他剛進門的嫂子面前誇一頓自家哥哥,“我哥真的是個很好很完美的人,長得好看,學習也好,性格也好,和他在一起的人賺啦。”

池梟低笑:“嗯,我賺了。”

陳思稚低頭洗了陣碗,突然又道,“你叫池xiao,是嗎?”

池梟:“對。”

池梟以為時盛告訴過陳思稚自己的名字,其實不然,時盛沒告訴過陳思稚,只是說有個哥哥回來家裡,姓池,陳思稚知道池梟的名字完全是在國外那些年時盛出現幻覺的時候一直在叫“Chi Xiao”。

收拾完出來後時盛給池梟遞了一套新的睡衣,“照你的碼買的。”

專門買了套睡衣?蓄謀已久啊。池梟接過睡衣,“什麼時候買的?”

“昨晚給陳思稚買的時候順便給你買的。”

池梟點頭,摸了下時盛的頭髮進浴室洗澡。

忙活一天,兩人在晚上十一點鐘躺到了床上。

時盛把臥室大燈關掉,開了盞檯燈,散發出紫色的暗光,時盛側身看了兩眼微信,池梟從後面摟了過來,嗅著他身上的味道,親暱不已。

池梟就是這樣,對待想冷漠的人心非常硬,對待喜歡的人又會非常黏,對他非常非常好,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給他,不讓他受一點苦。

時盛把手機關掉,翻身抱住池梟,兩個人面對面抱著,時盛比池梟個子小,被池梟圍在懷裡。

池梟低低開口:“寶寶。”

時盛半邊身子酥了,靠在池梟懷裡。

他嫌棄說:“你真肉麻。”

池梟一低頭親到的就是他的耳朵,弄的時盛很癢,他說:“又不是第一次叫你,以前怎麼不說我肉麻?”

“因為以前享受你的好的時候,總是很不安,其實就是心虛吧,不敢去享受。”時盛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我對你是坦誠的,我好像,也值得你對我好了。”

池梟默了片刻,忽然解開時盛兩顆釦子,時盛嚇一跳,以為他要幹嘛,沒成想池梟說:“讓我看看你的疤。”

池梟眼神不容反抗,時盛卻還是扯著自己的衣領,怎麼說也不讓池梟看,他說醜。

時盛身上的疤太多了,這些年鞭痕淡了點,時盛塗過藥,醫生卻說很難消除,塗藥對這些痕跡來說只是杯水車薪,時盛就斷了,而他新增的那些燒傷是永遠無法消除的,凹凸不平,大小不一,猙獰地留在時盛原本光滑白皙的面板上。

池梟的嘴唇碰了下時盛的眼睛,他按了下臺燈,檯燈的顏色變成亮一點的冷白色,池梟翻身壓在時盛身上利索脫掉自己的睡衣,露出緊緻的肌膚,這是時盛第一次見到池梟身上的燒傷。

比自己的少多了,但時盛還是覺得多。

池梟把時盛右手邊的袖子挽起來,他說:“在做飯的時候我就看到了。”

說著抬起自己右邊的胳膊,送到時盛眼前:“你看,我們在同一個地方有著一樣大小疤痕。”

“有什麼不能看的,你要是害怕我會嫌棄——”池梟從床頭櫃上拿過自己的煙點燃,眼看著就要往自己胳膊上按,被時盛急忙制止住。

池梟還壓在他身上,居高臨下看著他,眼神溫柔的不像樣。

“時盛,我不會嫌棄,我只會心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