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7章 苯巴比妥

龍成奎的嫌疑基本排除,這讓我們緊繃的神經稍得舒緩,可案件卻就此陷入了更深的迷霧之中。從貝陽市返回江北市的路上,我與阿羨、古申月、向朝露同坐在車中,車內氣氛凝重得近乎凝固,每一次呼吸都彷彿帶著沉甸甸的壓力。車窗外,沿途的景色如幻影般一閃而過,可滿心被案件佔據的我們,根本無心欣賞。

“師傅,你說龍成奎會不會是故意隱瞞了什麼?” 阿羨一邊穩穩地握著方向盤,一邊偏過頭看向我,眼睛微眯,流露出藏不住的疑惑。他的手不自覺地隨著車速調整微微用力,似乎在藉此宣洩內心的焦慮。

我靠在座椅上,抬手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只覺腦袋裡像被無數根鋼針深深刺入,苦笑著說:“他要是真的故意隱瞞,那可太蠢了。監控鐵證如山,他根本沒有作案時間。要是心裡有鬼,怎麼會表現得那麼慌亂呢?” 我閉上眼睛,審訊時龍成奎那驚慌失措的模樣又浮現在眼前,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不像是刻意偽裝出來的。

“也是啊。” 阿羨撓了撓頭,接著又看向古申月,“古大,你覺得呢?龍成奎還會不會有問題?” 古申月身為隊裡經驗豐富的老偵查員,一直以來都是大家心中的定海神針,此刻眾人都盼望著能從他那裡獲取一些不一樣的思路。

古申月輕輕搖了搖頭,語氣中滿是無奈,好似一位久經沙場卻遭遇棘手難題的老將:“龍成奎確實沒嫌疑了。他提供的資訊有限,只知道把房子租給了一個女人。現在最關鍵的問題是,那個被剖腹取子的女人,到底是不是他的租客。” 他目光望向遠方,眼神中滿是思索,似乎在仔細梳理案件的每一個細節,試圖找出被我們遺漏的關鍵線索。

“這確實是個大問題。” 向朝露突然插話,打破了短暫的沉默,“江北市刑警大隊的同事們已經走訪了三樓和其他樓層的租客,確定那間房子裡只住了一個女人,沒有其他人。” 他皺著眉頭,滿臉困惑,這個看似簡單的案件,因為各種錯綜複雜的線索變得愈發撲朔迷離。

“但現場和周邊都沒有找到死者的手機。” 我補充道,聲音低沉而嚴肅,“這說明了什麼?肯定還有其他人出現過。” 我緊緊盯著車前方,心中的疑惑如同滾雪球般越來越大,那個神秘的 “其他人” 究竟是誰?又為什麼要帶走死者的手機呢?

“會不會是兇手把手機拿走了?” 阿羨突然開口,眼中閃過一絲亮光,宛如黑暗中劃過的一道閃電,“畢竟手機裡很可能藏著關鍵線索。” 他的語氣中帶著些許興奮,彷彿已然找到了案件的突破口。

“有這個可能性。” 我點了點頭,陷入了沉思,“不過,兇手為什麼要帶走手機呢?是為了隱藏自已的身份,還是另有其他原因?” 這個問題就像一團厚重的迷霧,緊緊籠罩在我們心頭,讓我們對兇手的動機愈發好奇。

“師傅,我感覺這案子越來越複雜了。” 阿羨歎了口氣,眼神中滿是迷茫,握著方向盤的手不自覺地微微收緊。他的臉上寫滿了疲憊與困惑,這一連串的難題讓他有些茫然無措。

“複雜是肯定的。” 我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試圖緩和一下壓抑的氣氛,可笑容裡卻帶著難以掩飾的苦澀,“不過,我們還有影片監控。皮雄那邊應該會有進展吧?” 我在心底默默祈禱,期望皮雄能從監控中找到關鍵線索,引領我們在這重重迷霧中找到前行的方向。

一回到江北市,我們便馬不停蹄地趕往刑警大隊。皮雄早已在監控室裡忙得汗流浹背。作為全市的圖偵技術骨幹,他在監控分析方面有著獨特的技術和敏銳的洞察力,一直負責影片監控排查工作。監控室內,各種儀器閃爍著指示燈,螢幕上的畫面不斷切換,皮雄就像一位孤獨的勇士,在浩如煙海的資料中努力尋找著那一絲希望的曙光。

“怎麼樣,皮哥,有什麼發現嗎?” 阿羨一走進監控室,便迫不及待地湊上前去,眼中滿是期待,渴望能從皮雄那裡聽到好訊息。

皮雄抬起頭,揉了揉佈滿血絲的眼睛,苦笑著說:“這片出租屋太密集了,而且沒有直接對著那棟樓的監控。我已經排查了周邊所有的監控,但暫時還沒發現任何可疑之處。” 他的聲音裡透著疲憊與無奈,為了這個案子,他已經連續奮戰了很長時間。

“那有沒有發現哪怕一點點線索呢?” 我也湊上前,緊緊盯著螢幕,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的細節。螢幕上的畫面快速閃過,我的雙眼死死盯著,期望能從中捕捉到一絲異常。

“目前真的沒有。” 皮雄無奈地搖了搖頭,臉上寫滿了失望,肩膀也微微下垂,彷彿被這沉重的壓力壓彎了脊樑。

說起皮雄,他簡直就是個監控排查的奇才。在那密如蛛網的監控畫面裡,他就像一位技藝高超的舞者,在複雜的資訊流中輕盈穿梭。當我們都還在為那快速閃過的人影而眼花繚亂時,他卻能在三倍速的播放下,精準地捕捉到每一個細節。他的眼睛彷彿自帶高畫質掃描功能,那些來來往往的人,無論是匆匆而過的行人,還是一閃而過的車輛,都逃不過他的火眼金睛。他不僅能一眼記住他們的特徵,還能在下一個監控的影片裡,如同拼圖高手一般,將這些零散的線索一一對應找回來。

我和阿羨打心眼裡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回想起在監控室裡的那些日子,我們常常看得眼睛酸澀、頭腦發暈,可皮雄卻始終全神貫注,眼神中透著一股執著與專注。他就像一臺不知疲倦的精密儀器,不知疲倦地在海量的監控資料中尋找著那一絲可能存在的線索。

而且,皮雄的性格也與他那敏銳的洞察力形成了鮮明的反差。他不驕不躁,對人謙遜有禮,舉手投足間都透著一股溫文爾雅的氣質。每次和他交流,他總是面帶微笑,聲音輕柔,讓人感覺如沐春風。他實在是不太像一個整天與罪惡打交道的刑警,倒更像是從古代穿越而來的溫潤書生。

“師傅,你說皮雄是不是天生就長了一雙鷹眼?”阿羨一邊熟練地換擋,一邊感慨道,“我看著那些監控,眼睛都花了,他還能把人認得清清楚楚。”

“這就是天賦啊。”我輕輕嘆了口氣,心中滿是對皮雄的讚歎,“不過,他這性格確實不像刑警,倒像是從古代穿越過來的書生。要是讓他去參加詩詞大會,說不定能拿個冠軍。”

阿羨聽了,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笑聲在車內迴盪:“那可不,皮哥要是穿上傳統長袍,估計能直接去演古裝劇了。”

“行了,別笑了。”我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將思緒拉回到現實,“監控那邊沒找到什麼線索,我們還得去問問大千,看看屍檢報告裡有沒有什麼新發現。”

阿羨收起笑容,點了點頭,腳下一踩油門。我和阿羨腳步匆匆,風風火火地推開辦公室的門,一股熟悉的茶香撲面而來。果不其然,大千正穩穩地坐在辦公桌前,手裡拿著那份至關重要的屍檢報告。

一見到我們,大千立刻操著他那帶著濃厚北方口音的普通話,熱情地遞上兩杯熱氣騰騰的茶,說道:“小樓,阿羨,你們可算回來了。”

我看著大千那急切的模樣,心中湧起一股期待,趕忙追問道:“大千哥,是有什麼好訊息嗎?”

“怎麼說呢,也不算是多好的訊息。”大千微微嘆了口氣,臉上的神情有些凝重,隨即將屍檢報告遞到我手中。

“啥玩意,不是好訊息啊。”阿羨這孩子,性子還是這麼急,心裡藏不住事兒,聽到這話,直接嘟囔了出來。

我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彆著急,然後穩穩地接過屍檢報告。

大千不緊不慢地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慢悠悠地說道:“就咱們這個死者,胃內容檢查之後,發現了一種藥物。”

“什麼藥物?毒藥嗎?安眠藥?還是什麼?”阿羨的眼睛瞪得圓圓的,那模樣就像一隻好奇的小鹿,急不可耐地問道。

“你翻看最後兩頁,有這種藥物的具體介紹,藥物名字是苯巴比妥。”大千那帶著北方腔的話語裡,透著不容置疑的嚴肅,就好像在我們面前緩緩拉開了案件中更為隱秘且關鍵的幕布,每一個字都沉甸甸地落在我們心間,提醒著我們這件事的嚴重性。

“什麼是苯巴比妥,師傅,讓我來看,我讀給您聽。”阿羨一邊說著,一邊猴急地伸出手,準備把屍檢報告拿過去。這小子平日裡就像只精力充沛的兔子,渾身有使不完的勁兒,活潑得不行,可每到關鍵時刻,卻總是能第一個挺身而出,主動攬下任務,他這股子積極性,真讓人打心底裡佩服。

瞧他那急切的模樣,我心想,這小子既然都主動請纓了,便順手把報告遞給他,還不忘調侃一句:“行啊,阿羨,今天怎麼這麼積極?是不是想在我們大灣市法醫首席千一刀面前好好表現表現?”

阿羨的臉瞬間微微一紅,像是被人戳中了小心思,不過他很快就恢復了正經模樣,接過報告,一臉認真地說道:“師傅,您就別調侃我了,我這可是為了案子著想。”我看著他那副嚴肅的表情,笑了笑,沒再多說什麼,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翻開屍檢報告的最後兩頁。

阿羨的眼睛在報告上快速掃動,那眼神專注得彷彿整個世界都只剩下眼前這幾行字。片刻後,他抬起頭,清了清嗓子,開始大聲讀了起來:“苯巴比妥,是一種巴比妥類藥物,主要用於鎮靜、催眠和抗驚厥。它透過抑制中樞神經系統,起到鎮靜和催眠的作用。不過,這種藥物的副作用也比較明顯,比如嗜睡、頭暈、乏力,甚至可能影響認知功能。”

阿羨停頓了一下,目光在我和大千臉上來回掃了掃,像是在確認我們的反應,隨後又繼續說道:“屍檢結果顯示,死者胃裡的苯巴比妥含量並不高,但足以讓她處於一種昏昏欲睡的狀態。換句話說,她在死前可能被下了藥,導致意識模糊。”

“嗯,這和我的判斷一致。”大千點了點頭,他的眉頭微微皺起,臉上的嚴肅之色更濃了幾分,“這種藥物雖然不是致命劑量,但足以讓人失去反抗能力。兇手很可能是利用這一點,讓死者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下手。”

我聽著他們的分析,也不禁皺起了眉,心裡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一種難以言喻的疑惑在心底蔓延開來:“大千,你說死者是不是本身就患有失眠症?會不會是她自已服用的?”

“這個可能性不大。”大千果斷地搖了搖頭,語氣十分篤定,“屍檢結果顯示,死者身體狀況良好,沒有失眠症的跡象。而且,苯巴比妥這種藥物並不是隨便能買到的,需要醫生處方。如果死者沒有失眠症,她為什麼要服用這種藥?”

“那兇手為什麼要給她下藥?”阿羨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急忙插嘴道,“難道是為了讓她昏迷,然後更容易下手?”

“很有可能。”我點了點頭。

大千瞧著我們倆緊鎖眉頭、陷入沉思的模樣,輕輕咳嗽了一聲,提醒道:“苯巴比妥除了昏睡外,也是很常見的哮喘用藥。”他稍稍停頓了一下,“這種藥物雖然主要用於鎮靜和催眠,但在一些哮喘治療方案中也會用到。”

“哦,哮喘用藥。”我下意識地皺了皺眉,腦海中迅速回想起剛剛看過的屍檢報告的內容,努力搜尋著關於死者是否患有哮喘的蛛絲馬跡,“我剛剛看屍檢報告沒有提到死者有哮喘的情況啊。阿羨,你再看仔細點兒。”

阿羨二話不說,立刻翻到屍檢報告最後兩頁,眼神緊緊地盯著每一行字,仔仔細細地檢視起來。他的眼睛在字裡行間快速掃動,彷彿要把每一個字都看穿。過了一會兒,他微微抬起頭,臉上露出有些無奈的神情,說道:“師傅,死者確實沒有哮喘。大千哥說得沒錯,屍檢報告裡明確提到,死者身體狀況良好,沒有慢性疾病。”

“那我可不可以設想,死者沒有,但是嫌疑人有,不然,這種處方藥怎麼拿到手的呢?”我輕聲沉吟著,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思索的光芒,彷彿要透過重重迷霧,找到案件的關鍵線索,“這種藥物是處方藥,正常情況下很難買到,除非有醫生的處方。如果嫌疑人有哮喘,那麼他拿到這種藥物就說得通了。”

阿羨聽了我的話,眼睛頓時一亮,像是黑暗中突然看到了一絲曙光,興奮地點了點頭,說道:“對啊,師傅,說不定嫌疑人本身就患有哮喘,而他利用這種藥物來達到自已的目的——讓死者昏睡,然後下手。”

“有這個可能。”大千也跟著點了點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贊同。

“但是說實話,大灣市人口存量這麼高,醫院又這麼多,就算只是排查近期一個月內透過處方購買苯巴比妥的人,我預估人數都要過萬,更別說有可能存在私下交易的情況了。”我深深嘆了口氣,疲憊地揉了揉太陽穴,那動作彷彿想要把滿心的焦慮都揉散。此時,辦公室裡的燈光有些昏暗,映照著我臉上的無奈,語氣裡更是藏不住的無力感。

阿羨也跟著緊緊皺起了眉頭,臉上滿是擔憂:“師傅,那我們豈不是大海撈針?這種藥物既然是處方藥,肯定有很多人因為各種原因在用。”我緩緩點了點頭,心中沉甸甸的,清楚這確實是一個棘手到讓人頭疼的難題。

大灣市,這座繁華喧囂的大都市,高樓大廈比比皆是,街道上車水馬龍,人口密集程度超乎想象。同時,這裡的醫療資源也極為豐富,大大小小的醫院遍佈城市的各個角落。苯巴比妥作為一種常見的處方藥,無論是用於哮喘患者的日常治療,還是給那些被失眠困擾的人帶來片刻安寧,都極有可能被大量使用。而我們目前在這錯綜複雜的案件中,唯一能抓住的線索,就僅僅只是這種藥物而已。

“只能說,嫌疑人可能是哮喘病患者,這是一個方向了。”我低聲沉吟著,緩緩起身,走到窗邊,看向窗外。陽光透過玻璃灑在辦公桌上,形成一片片光斑,可這溫暖的陽光卻絲毫沒有驅散我心中那厚重如鉛的陰霾。

“師傅,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阿羨抬起頭,眼神裡帶著一絲迷茫,那是在面對複雜案件時的無措。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已鎮定下來,站起身,走到白板前,拿起馬克筆,開始梳理思路。白板上的字跡一點點增多,那是我們目前僅有的希望:“首先,我們得和各大醫院溝通,看看能不能拿到近期購買苯巴比妥的患者名單。”我頓了頓,繼續說道,“雖然人數可能很多,排查起來會無比艱難,但我們至少可以縮小範圍,總比毫無頭緒要好。”

“這個任務艱鉅啊。”阿羨苦著臉,像是已經預見到了即將面臨的重重困難,但還是堅定地點了點頭,“我這就去聯絡醫院。”

“然後,我們還得考慮私下交易的可能性。”我又嘆了口氣,心中明白這又是一個棘手的問題,“這種藥物雖然需要處方,但不排除有人透過非法渠道獲取。大千,你那邊有沒有發現現場有其他可疑的藥物殘留?”

大千搖了搖頭,神色認真:“目前沒有發現,但我們會繼續檢查。不過,如果嫌疑人是透過私下交易獲取藥物,那確實很難查,非法交易本就隱蔽,線索少之又少。”

“行,那我們只能先從醫院入手。”我點了點頭,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堅定,“阿羨,你去聯絡醫院,看看能不能拿到名單。咱們一步一步來,總會找到突破口的。”說罷,我看著白板上的線索,暗暗給自已打氣,心中堅信只要不放棄,真相總會水落石出。

正在我對著這些資料和線索發愁,腦袋裡像亂麻一樣理不出頭緒的時候,兜裡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我掏出手機一看,螢幕上顯示著李支的名字,心中一緊,看來是有新的指示了。果不其然,李支打電話過來是召集我們幾個人開案件研判會。我心想,或許這場研判會能給我們這毫無頭緒的案件帶來一絲轉機。

我迅速起身,招呼著阿羨,兩人腳步匆匆地朝著案情研判室趕去。一路上,阿羨也猜到了是要開研判會,臉上滿是期待又帶著幾分緊張。不到三分鐘,我們就到了研判室。此時,古申月、大千、教導員黃平都已經在會議桌旁就座了。房間裡的氣氛格外壓抑,像是有一塊無形的大石頭壓在每個人的心頭,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嚴肅的表情,眼神中透露出對案件的擔憂和專注。

按照慣例,由阿羨彙報簡單的案情和目前的偵辦情況。阿羨深吸一口氣,開啟筆記本,清了清嗓子,努力讓自已的聲音聽起來平穩一些,開始說道:“目前我們已經確定,死者胃內容中含有苯巴比妥成分。這種藥物既可以用於鎮靜催眠,也可以作為哮喘用藥。屍檢報告顯示,死者沒有哮喘病史,因此我們推測,藥物可能是嫌疑人提供的。”當他彙報完死者胃內容含有苯巴比妥成分後,會議室裡一下子安靜得出奇,安靜到甚至能聽到每個人輕微的呼吸聲。所有人都在心裡默默估算著,排查所有可能接觸過這種藥物的人,將會是一個多麼龐大且艱鉅的工作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