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藍桉心痛地問,“我該怎麼做,你才會原諒我?”
“我們本來就沒有緣分,勉強在一起也不會有好結果。”顧可星垂眸落淚。
厲藍桉箭步上前,用指腹小心翼翼的拭去顧可星的淚水。
她的淚水越發洶湧,像是能灼傷了他的肌膚。
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她的淚水。
他捧起她的臉頰,吻上她的淚水,混雜著他的淚水。
顧可星幾乎快要淪陷在他的溫柔裡了。
幾乎想要收回和厲藍桉分手的話。
可她還是狠心推開了厲藍桉,看著他噙著淚的眼睛,她將他推出門內,隔著門板哽咽著說,“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見你!”
良久,傳出厲藍桉低緩的嗓音,“我明天再來看你。”
聽著他的腳步漸行漸遠,顧可星的身體緩慢下滑。
她抱膝坐在地板上,淚水溼了整張蒼白的俏臉。
忽爾,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她看著是國外的一通電話,疑惑地接聽起來……
*
新居別墅。
曾心蕊在接到韓婉打給她的電話,說厲藍桉和顧可星分手了,把自已關在房裡,她就心急如焚的趕來了。
可任她怎麼敲門,厲藍桉都回她一句,“滾!”
臥室內,厲藍桉頹廢的倚著床癱坐在地板上,手邊的菸灰缸已經按滿了菸蒂。
天已經矇矇亮了。
他的指間仍夾著一根菸,散發著淡淡的煙霧。
在昏暗的臥室裡,忽明忽暗的亮著,照亮了另一條手臂臂彎處的針眼。
腦海裡猛然閃過一張熟悉的臉,他張合著嘴說,“修,我先給你注射一針,讓你進入昏睡,會有短暫失憶的副作用。”
厲藍桉的臉色驟變,眼神凌厲而森冷,“不對!約翰明明給我打了針,我已經進入昏睡了,又怎麼可能碰曾心蕊?!”
厲藍桉抓起地板上的手機,撥通約翰的電話,“幫我調查件事情,我要證據!”
一個小時後,厲藍桉的手機上傳送來一份影片。
影片來自維也納酒店。
午夜,曾心蕊從羅傑米的房裡出來,而羅傑米依依不捨和她糾纏在走廊裡……
原來是這樣!
厲藍桉騰地起身,渾身充滿戾氣。
他箭步出了臥室。
徹夜守在門外的曾心蕊在厲藍桉出來後,急忙從地上起身,臉上帶著笑意,“藍桉,你沒事吧?我好擔心你!”
“曾、心、蕊!”厲藍桉一把鎖住曾心蕊的喉嚨,“你敢騙我!我們明明什麼也沒有發生!”
曾心蕊眼神劃過驚惶的光芒。
她呼吸不順,滿臉通紅,用力捶打著厲藍桉的手臂,艱難地說,“我、我錯了,藍桉,你不要生氣!”
“去死!”厲藍桉像是地獄使者,眼中都是嗜血的光芒,“要不是因為你,釋兒就不會誤會我,也不會和我分手,你給我,死!”
他的手不斷施力。
曾心蕊的雙腳都已經脫離了地面,像是命懸一線即將要吊死的鬼。
她佈滿血絲的眼睛看著厲藍桉,吃力地說,“我爸、我爸是因為你們家才、才死的!你欠我的,你、你不能傷害我……”
厲藍桉的眼前不禁浮現出那場慘烈的車禍裡,被烈火活生生燒死的除了他的父親,還有司機徐輝。
他的手無力地垂落。
曾心蕊虛弱的身體瞬間癱在了地上,大口喘著氣息。
她不敢看厲藍桉的眼睛,太可怕了。
她從沒有在厲藍桉的眼裡看見,想殺了她的神色。
“藍桉,我爸……”
厲藍桉直接寒聲打斷,“你父親死後,你母親病逝,你是因為厲家的關係,才會成為曾家的養女,成為養尊處優的大小姐。
你父親用生命為你換來了榮華富貴,我也是因為你父親的緣故,才會對你一再忍讓,但你並不珍惜,甚至觸碰到了我的底線!欠你父親的這條命,今天還給你了。
曾心蕊,你永遠也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
他轉身,箭步離開。
曾心蕊臉色慘白如死人一般,淚水模糊著眼睛,望著厲藍桉無情的身影,她甚至不敢再替自已辯解。
厲藍桉說,欠她父親的這條命,他今天還了。
意思是,如果沒有這層原因,那她今天必死無疑。
這,太恐怖了。
*
晨曦的光芒灑在大地上,地面上積雪結成的薄冰開始融化。
一輛庫裡南飛馳在街道上,像匹囂張的獵豹。
厲藍桉一腳剎車,將車停穩。
他摔門下車,按響顧可星家的門鈴。
門被傭人開啟。
厲藍桉跑了進去,大踏步上樓,來到顧可星的臥室前。
推開門,卻並沒有顧可星的身影。
米色的蠶絲被上放著那款祖母綠的玉鐲以及一封信。
厲藍桉有種不好的預感。
他箭步走過去,拿起信閱讀:
厲先生,我有個秘密從沒有告訴過你。
我是重生而來。
在前世,我嫁給了向馳宇,含恨而亡。
而你娶的人是付清妍,但愛的人是曾心蕊,所以在後來,你選擇和曾心蕊定居國外。
今生,我佔了付清妍的命運,你愛的是曾心蕊,註定和你也是有緣無分的。
曾心蕊為你墮過胎,既然你欠她的,那就好好珍惜她吧。
我不想成為任何人的替身。
玉鐲還給你,我祝福你們。
愛,真是一件傷神的事。
我走了,換個活法兒,讓自已開心起來,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回來,所以你不要找我。
那就祝我們,不要再見了。
厲藍桉身形一晃,墨色的瞳孔劇烈收緊,
“原來,釋兒昨天問我是不是欠了曾心蕊的,是指這個謠言。傻瓜,我愛的人從始至終只是你!”
趙娣氣喘吁吁地跟了上來。
厲藍桉紅著眼問向趙娣,“釋兒什麼時候走的?”
“大概一個小時前去的機場。”
厲藍桉如弦上的箭,瞬間跑了出去。
庫裡南疾馳在去往機場的路上,猛地,迎面與打滑的貨車相撞……
*
三年後的盛夏。
京市機場。
一位淡妝絕色的女人,身穿一身高定的波西米亞風長裙,氣質出塵。
她踩著高跟鞋出閘口,步伐間都是生風的自信與優雅。
早已等待她的記者們蜂擁而上。
將長槍短炮對準她。
“顧小姐,您這次在倫敦皇家音樂廳的鋼琴獨奏音樂會再次大獲成功,請問您的心情是怎麼樣的?”
“您作為弗裡德里克·肖納唯一的學生,對於他再婚的訊息,您之前知道嗎?”
“您現在和您的母親一樣,成為享譽世界的著名鋼琴家,計劃什麼時候在自已的家鄉開場音樂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