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秭歸縣城,還有三十餘里,按照現在行軍速度。
張安在心裡,估算了一下,明天晌午,差不多就可以到了。
看著眼前,標準的壕溝營寨,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
不錯,孰能生巧,近二十天的時間,沒有白費。
想想第一天,建立起的營寨,那是個啥嗎!
幸好,當時只強調了速度,沒有過分要求質量。
否則,還真不好收場了,總不能,剛出兵,就軍法從事了一批吧。
在草坯土塊,築成的寨牆上,狠狠踹了幾腳。
然後扭過頭,看著神情緊張的,張虎、鄭威等人。
他笑了笑,然後說道。
“不錯,現在像模像樣了。”
周圍立馬爆發出,一陣歡呼聲。
看著你們雀躍的模樣,張安又補了一句。
“既然已經這麼好了,那今後行軍,都按照個要求來!”
方楊 、張虎、鄭威、張升等人,立馬抱拳,一齊應道。
“諾!”
張安點點頭,嘴上隨意的說道。
“再扎個花籬,扎個兩重或三重,用來防騎兵,這就完美了!”
剛才還答諾的人,一齊張大了嘴巴。
張安收起了笑臉,冷哼了一聲,道。
“哼~”
“有什麼不行嗎?”
所有人,立刻閉上了嘴巴,躬身應道。
“謹遵招討使令!”
張安聽了這話,重新露出來笑臉,將手中的馬鞭揚了揚,道。
“那就都下去吧,嚴格按照軍令,巡邏值守!”
“對了,方軍侯留下。”
方楊不明所以,拱手行禮道。
“招討使,留屬下,是有什麼事情,要吩咐嗎?”
張安先擺了擺手,然後指了指,這處營寨,道。
“是有一些事情,要囑咐你,但是先不急。”
“我們先來,說說這個營寨。”
“五運,你覺得這個怎麼樣?”
方楊看了看左右,見無人,沉吟了一下,便道。
“的確是極好的,未慮勝先慮敗,營寨一起,便有了立足之地。”
“只是,立寨修築時,軍士實在是,有些混亂了。”
“如果,敵軍趁勢來襲,怕是會,立刻潰散的。”
張安笑著點了點頭,看著這位年輕的軍侯。
想著他一路上,任勞任怨的模樣,心中下定了決心,溫聲道。
“五運看的不錯,所以我有一份差事,要交給你。”
“從今日起,我命你為護軍統領。”
“後面修寨,你領本部值守,以防敵襲,為我築起一道鐵壁。”
方楊聽了這話,心生感激。
這位招討使,把身家性命,可謂是託付給他了。
於是重重的一拱手,正聲道。
“願為,招討使效死!”
張安聽了,哈哈大笑,扶起方楊,道。
“哈哈哈~”
“說什麼效死,不吉利,我們要一起,封妻廕子!”
而後話鋒一轉,道。
“不過,有件事情,的確要五運,你跑一趟!”
方楊嚴肅的看著張安,道。
“請招討使吩咐!”
張安拍了拍,方楊的肩膀,道。
“也不是什麼大事,我們來秭歸剿匪。”
“事先沒有,與這邊透過氣,所以還需五運跑一趟。”
“與這邊的父母官,溝通一下,安排一些後續之事。”
“我身邊,除了五運,也沒有什麼得力的人。”
“所以這件事,還是要麻煩你了!”
方楊重重的一拱手,道。
“保證完成任務!”
張安笑著,摸了摸,並不存在的鬍子,溫聲道。
“那就去吧,五運,看你的了!”
方楊道了一個諾,領命而去了。
張安看著他的背影,嘆了一口氣。
哎,鄭威、張升他們,還是不夠成熟啊。
要是把寬叔、忠叔帶上就好了。
秭歸縣,縣衙。
宋縣令聽著,眼前差役的彙報,詫異的問道。
“有人來剿匪?可有公文?”
那差役搖了搖頭,道。
“回大人的話,沒有見到公文,但是他有秘衛的令牌!”
宋縣令眉頭皺了起來,思索片刻,道。
“這樣,你把人帶到偏廳,我去會會他。”
那差役領命去了。
而宋縣令,卻是將眉頭,皺了更緊了。
秘衛,有秘衛剿匪的嗎?
等了一陣,他才起身,緩步來到偏廳。
見到了,在那等候的方楊。
他立馬跑過去,拉住方楊的手,熱情的說道。
“秭歸匪患猖獗,我等盼天兵,如久旱盼甘霖啊!”
“你們來了,我們就有救了,秭歸就又是晴天啦!”
說罷,還擠出了兩滴眼淚,又哽咽了兩聲,才繼續道。
“不知道天兵何在,有多少人,需要我們準備些什麼?”
方楊艱難的將手,從這白嫩肥胖的縣令手中,抽出了來。
拱了拱手道。
“本官方楊,秘衛軍侯,五溪蠻招討使麾下,護軍統領。”
“我家招討使,聽聞秭歸匪患嚴重,特帥一百甲士前來剿匪。”
“就駐紮在城外三十里處,明日就會到達,我提前來,是有要事。”
“就是,希望貴縣,能動員兩百縣兵,一百大戶私兵,充作輔兵。”
宋縣令聽了這話,眼睛一亮,拱手回道。
“本官,秭歸縣令宋變。”
“一百甲士,好好好,有如此天兵,我等定然全力配合。”
“真是大手筆啊,此次定能剿滅匪患。”
方楊聽到這個問道,有點意外,居然沒有一點推諉。
看樣子,這位宋縣令,是個幹事情的人啊!
但是面上,卻是表情不變,拱手道。
“既然宋縣令,鼎力相助,那秭歸的匪患,我們定然掃除乾淨。”
宋縣令聞言,樂開了花,緊緊握住方楊的手。
嘴中感謝的話不斷,還要拉著他,晚上開一桌酒席。
為他介紹一下,秭歸縣大大小小的官吏。
方楊被這股熱情,嚇壞了,急忙掙扎推脫。
最後,頗有些狼狽的,逃出了縣衙。
騎上駿馬,快速的回去,找張安覆命了。
宋縣令,看見方楊狼狽的背影,摸了摸鬍鬚,心中思索道。
還真是來剿匪的,就是跟個雛一樣。
這秘衛裡面,還能有這麼純潔的一位。
隨後,嗤笑了一聲,冷聲道。
“真是難得!”
說罷,走去偏廳,看著左右的僕從,道。
“你們速去,通知縣裡的各位老爺。”
“讓他們今晚,都來我的別院,本官有要事,要與他們商議。”
“告訴他們,誰要是不來,誤了大事,那別怪本官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