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籍聽了張安的話,冷哼一聲。
“哼~”
“我們這位主公,行事最是首鼠兩端。”
“表面看起來為人謙和、禮賢下士,實則最是猜忌多疑,好慕虛名。”
“他原先見你浪蕩無依,一心投效,又有幾分勇武,便起了幾分愛才之心。”
“但是到你真的,拿出平蠻策,他又覺得你,太過於優秀了,不好控制。”
“而且你又是,一個商賈之子,用你豈不是汙了他的清名。”
“所以便想用,加冠這樣的小恩,堵住你的嘴巴。”
“而他召開宴會,也是想借著群臣之手。”
“光明正大的,將平蠻策交於他人。”
“你張子山算是,為他人做嫁衣了。”
張安一拍案几,狠狠的道。
“真是可惡,枉費我花了一番心血,才成就的平蠻策。”
“交給荊州這群人,不是我說大話。”
“必然是空耗錢糧,無功而返。”
“到時候,定然是白白犧牲,那些將士的性命。”
伊籍冷笑連連。
“些許錢糧,一些將士的性命,何足掛齒。”
張安將桌案上的茶水,一口喝乾,然後道。
“就沒有辦法了嗎?”
伊籍卻不慌,續上茶水,喝了一口,然後道。
“子山,不必著急,此事我來安排。”
“定然不會,讓這事情,落到旁人手上去的。”
“你回去好好歇息,看我的手段吧。”
張安聽了這話,立馬躬身道謝。
“機伯兄,實在太感謝了。”
“如果沒有你,此事真的難辦了。”
伊籍卻是搖搖頭,將張安扶起道。
“大漢的未來,只有劉使君,這樣的仁德之士,才能救上一救。”
“曹操那有才無德之人,不配享受這錦繡河山。”
“而且,子山你知道嗎,曹操又在鄴城屠城了。”
伊籍雙目含著熱淚,看著張安,哀傷的道。
“亂世征伐,無可厚非,但百姓何其無辜,他身為大漢丞相。”
“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屠戮大漢子民,他曹操名為漢臣,實為漢賊。”
“我伊機伯寧死,也不會去他麾下效力的。”
張安,聽到屠城二字,身體一顫,臉色都變得有些蒼白了。
“曹操如此行事,與那塞外蠻族有什麼區別。”
“他居然還能,網羅那麼多的人才,當真是可笑。”
伊籍恨聲道。
“這潁川士族,能奉曹操為主,還會是什麼好東西。”
“拿人肉做軍糧的事情,都做得起來,還能有什麼良心。”
“我早已立誓,定要匡扶明主,將這些狼心狗肺之徒,統統誅滅殆盡。”
“所以子山,我定然會幫你的。”
張安聽了這話,緊緊的握住伊籍的手,狠狠的說道。
“誅滅曹賊,匡扶社稷。”
伊籍眼睛冒出精光,附和道。
“誅滅曹賊,匡扶社稷。”
時光匆匆如流水,三天時間,一晃而過。
張安素衣白袍,再次來到將軍府,今日宴會就要開始了。
他最想得到的,五溪蠻招討使職務,能不能定下來就看今天了。
這是他在這個時代,邁出的第一步。
有了這個職位,他才能正式加入,漢末亂世的大舞臺,去實現他心中的理想。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大步踏入了府內,跟著侍從的指引,朝宴會廳走去。
尋到自已的位置,跪坐下來,開始四處觀測。
卻發現,伊籍在前面,對他微笑頷首。
張安心中一定,便知道事情有著落。
心中有了計較,便不再四處觀望,而是坐在那兒閉目養神,靜候宴會的開始。
半晌之後,便聽見一個尖嗓子的聲音,大聲喊道。
“假節、鎮南將軍、荊州牧、成武侯到。”
頓時整個宴會廳,便安靜了下來。
張安睜開眼,便見一身華服的劉表,在甲士的簇擁下,走了進來。
立馬便跟著眾人,俯身下襬,高喝道。
“參見主公。”
劉表一路穿過人群,來到高臺之上,安坐而下之後,才抬抬手,輕聲道。
“諸位臣公,請起。”
眾人再次一同高喝。
“謝主公。”
劉表滿意的看著,下面這些恭敬的臣屬。
不管他們心裡怎麼想的,都得恭恭敬敬的,喊他一聲主公。
這就是他劉表十幾年來,奮鬥的成果。
也是他這些年來,苦心守護的珍寶。
想到這,他哈哈一笑。
“諸位,知道為什麼舉辦宴席嗎?”
下面的這些人都是人精,聽到這話,哪能不捧場。
“不知,請主公明示!”
劉表更開心了。
“沒有什麼,只是我最近得了一塊寶玉,忍不住想跟大家分享一下。”
說著便看著張安道。
“子山,出來讓大家見見。”
張安整理了下衣冠,起身來到大廳中央,昂首站在那兒。
劉表見著器宇軒昂的模樣,心中歡喜,左右看看,然後道。
“諸位,看看,這便是我的寶玉,張安張子山。”
“他的事蹟,想必你們已經聽說了吧。”
“諸位,認為如何啊?”
在場之人,互相看了看,便決定繼續賣劉表的面子,齊聲讚道。
“確實是寶玉。”
劉表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
“諸位,英雄所見略同啊。”
話剛說完,便有一個不和諧的聲音,冒出來了。
“我不這樣想,有些人看上去,一表人才,其實肚裡空空如也,如同草包一樣。”
“這張安,我看也是一個草包,不能光靠長得好看,有股子蠻力,就是變成寶玉了吧。”
劉表聽了這話,也不惱怒,而是先開口對張安說道。
“子山,你先回去安坐。”
張安拱手行了一禮,轉身走回自已,那排在最後面的座位。
眼前也沒有閒著,瞥了一眼,那說話的人。
只見那人塗脂抹粉,好不庸俗。
張安嫌棄的撤回視線,不再去看,免得髒了眼睛。
劉表卻沒有看見張安的小動作,看見他已經落座,便看著那人開口道。
“允兒,你怎麼能說這樣的話?會寒了人心的。”
那人卻是不服,繼續說道。
“舅舅,我全是為您著想啊,外甥知道您求才若渴,怕您一時不察,被小人矇蔽啊。”
劉表聽了這話,卻是不悅,呵斥道。
“說了多少次了,工作的時候要稱職位。”
“今日是宴請諸位臣公,不是家宴,你要注意分寸,記住了嗎。”
那人低下頭,委屈的說道。
“諾,主公,屬下記住了。”
張安這才明白,原來這人,就是劉表的外甥張允。
也就是當初望舒,給他在襄陽找的關係。
居然長這樣,張安搖搖頭表示,好惡心,幸好沒有找這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