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楓站在窗前,夜色如墨,沉沉地壓在他的心頭。窗外的風帶著一絲涼意,吹動著他凌亂的髮絲,卻吹不散他心中的陰霾。師傅、師孃,還有那個總是笑嘻嘻的小侄子,他們的面容在他腦海中不斷閃現,像一把鈍刀,一點點割裂他的心臟。他的手緊緊攥著手機,指節發白,彷彿這樣就能抓住些什麼,可掌心空蕩蕩的,只有冰冷的觸感。
凌晨三點半,整個世界彷彿都陷入了死寂。楚楓的耳邊卻迴盪著師傅臨終前的那句話:“小楓,別為我們報仇……好好活下去……”可這句話像一根刺,深深紮在他的心裡,越是想要拔出來,越是痛得徹骨。他知道,自已做不到。師傅、師孃和小侄子的死,像一場噩夢,將他推入了無盡的深淵。而那個叫“刀哥”的人,就是這場噩夢的源頭。
他深吸了一口氣,手指在手機螢幕上滑動,最終停在了郝晴的名字上。電話撥通的那一刻,他的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了,半晌才擠出一句:“郝晴,是我。”
電話那頭傳來郝晴略帶睏意的聲音,但很快,她的語氣變得緊張起來:“楚楓?你怎麼了?聲音聽起來不對勁……”
楚楓的喉嚨發緊,聲音沙啞得幾乎不像自已的:“師傅、師孃,還有小侄子……他們……都死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隨即傳來郝晴急促的呼吸聲:“什麼?怎麼會這樣?到底發生了什麼?”
楚楓閉上眼睛,腦海中浮現出那血腥的一幕。師傅倒在血泊中,師孃緊緊抱著小侄子,可他們的身體早已冰冷。他的聲音顫抖著,將事情的經過簡單說了一遍。每說一個字,他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次,痛得他幾乎無法呼吸。
郝晴聽完,沉默了許久,才輕聲說道:“楚楓,你別太難過……事情已經發生了,你現在最重要的是保重自已。師傅他們一定不希望看到你這樣。”
楚楓苦笑了一聲,聲音裡帶著一絲嘲諷:“保重自已?郝晴,你覺得我現在還能保重自已嗎?他們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可現在……他們全都走了。而我,連他們最後一面都沒見到。”
郝晴的聲音柔和了幾分,帶著一絲心疼:“楚楓,我明白你的心情。可是,你現在需要冷靜。報仇不是唯一的出路,師傅他們一定不希望你去冒險。”
楚楓的拳頭攥得更緊了,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他卻感覺不到疼痛。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郝晴,你不明白。我必須這麼做。那個叫刀哥的人,他必須為此付出代價。否則,我這輩子都無法安心。”
郝晴嘆了口氣,知道再勸也無濟於事,只能輕聲說道:“那好吧,但你一定要小心。如果需要我幫忙,隨時告訴我。”
楚楓點了點頭,儘管郝晴看不到。他結束通話電話,目光重新投向窗外。夜色依舊深沉,可他的心中卻燃起了一團火,那是對刀哥的恨意,也是對師傅、師孃和小侄子的愧疚。他知道,自已不能再等了。
第二天一早,楚楓便匆匆出了門。他的目的地是老宋的家。老宋是他在道上認識的一個老江湖,雖然年紀大了,但訊息靈通,人脈廣泛。楚楓知道,如果要從刀哥那裡找到突破口,老宋是他唯一的希望。
老宋住在一棟老舊的居民樓裡,樓道里瀰漫著一股黴味,牆壁上貼滿了各種小廣告。楚楓快步走上三樓,敲響了老宋家的門。
門開了,老宋那張佈滿皺紋的臉出現在門口。他穿著一件褪色的背心,手裡還拿著一把蒲扇,看到楚楓,他愣了一下,隨即笑道:“喲,這不是小楓嗎?怎麼,今天有空來看我這老頭子?”
楚楓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聲音卻有些乾澀:“宋叔,我有事想請您幫忙。”
老宋眯起眼睛,打量了楚楓幾眼,似乎察覺到了他的不對勁。他側身讓開門口,說道:“進來吧,坐下慢慢說。”
楚楓走進屋裡,房間不大,傢俱也很簡陋,但收拾得很乾淨。他在沙發上坐下,老宋給他倒了杯茶,然後坐在他對面,問道:“說吧,什麼事讓你這麼著急?”
楚楓深吸了一口氣,將師傅、師孃和小侄子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他的聲音低沉而壓抑,彷彿每一個字都帶著沉重的分量。
老宋聽完,眉頭緊鎖,手中的蒲扇也停了下來。他嘆了口氣,說道:“小楓,這事我聽說了。刀哥最近確實很囂張,可他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人。你師傅他們……唉,節哀順變吧。”
楚楓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聲音裡帶著一絲冷意:“宋叔,我不是來聽您勸我的。我只想知道,刀哥現在在哪裡?他背後到底有什麼人?”
老宋搖了搖頭,語氣裡帶著一絲無奈:“小楓,你還年輕,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刀哥背後有靠山,而且他手下的人個個心狠手辣。你一個人去,根本就是送死。”
楚楓的拳頭攥得更緊了,聲音裡帶著一絲壓抑的憤怒:“宋叔,我不怕死。師傅他們對我恩重如山,我不能讓他們白死。您只要告訴我刀哥的訊息,其他的我自已處理。”
老宋沉默了片刻,最終嘆了口氣,說道:“好吧,既然你執意要這麼做,我也不攔你。刀哥最近在城南的一家地下賭場活動,那裡是他的地盤。不過,我勸你還是三思而後行。刀哥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楚楓點了點頭,站起身來,語氣堅定:“謝謝您,宋叔。我知道自已在做什麼。”
老宋看著楚楓,眼中閃過一絲擔憂,但最終只是揮了揮手,說道:“去吧,小心點。”
楚楓轉身離開,腳步堅定而沉重。他知道,自已即將踏上的是一條充滿危險的路,但他別無選擇。師傅、師孃和小侄子的死,像一座山壓在他的心頭,只有親手了結刀哥,他才能得到解脫。
走出老宋家,陽光刺眼得讓他有些恍惚。他抬頭看了看天空,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大步朝著城南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可他卻感覺不到疼痛。他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找到刀哥,為師傅他們報仇。
城南的地下賭場隱藏在一條偏僻的巷子裡,門口站著幾個彪形大漢,眼神兇狠地打量著來往的行人。楚楓站在不遠處,目光冰冷地注視著那裡。他知道,自已即將面對的是一場生死較量,但他已經無所畏懼。
他摸了摸腰間別著的匕首,那是師傅生前送給他的最後一件禮物。他低聲喃喃道:“師傅,師孃,小侄子,你們等著,我一定會為你們討回公道。”
說完,他邁開步子,朝著賭場走去。風捲起他的衣角,帶著一絲肅殺的氣息。他的背影在陽光下顯得格外孤獨,卻又透著一股決絕。
復仇的火焰,已經在他的心中熊熊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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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楓的腳步沉穩而堅定,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卻又帶著一股義無反顧的決絕。他的目光緊緊鎖定在那座隱藏在巷子深處的賭場,門口站著的那幾個彪形大漢,眼神兇狠,像幾頭餓狼,隨時準備撲向任何敢靠近的獵物。
楚楓沒有停下腳步,徑直朝賭場走去。他的心跳得很快,但臉上卻沒有一絲波動,彷彿所有的情緒都被他壓在了心底。他知道,自已不能露出任何破綻,否則還沒見到刀哥,就會被這些人撕成碎片。
“站住!”一個滿臉橫肉的大漢攔住了楚楓的去路,眼神裡帶著不屑和警惕,“你是誰?來這裡幹什麼?”
楚楓抬起頭,目光冰冷地掃了他一眼,聲音低沉而平靜:“我來找刀哥。”
那大漢愣了一下,隨即嗤笑一聲:“找刀哥?你以為刀哥是誰想見就能見的?小子,你是不是活膩了?”
楚楓沒有理會他的嘲諷,依舊冷冷地說道:“我有重要的事找他,耽誤了,你擔不起這個責任。”
那大漢被楚楓的態度激怒了,伸手就要去抓他的衣領:“小子,你找死!”
楚楓的反應比他更快,一把抓住那大漢的手腕,用力一扭,只聽“咔嚓”一聲,那大漢頓時慘叫起來,手腕已經被扭得脫臼。其他幾個大漢見狀,立刻圍了上來,眼神兇狠地盯著楚楓。
“小子,你膽子不小啊!”其中一人冷笑道,“敢在這裡動手,看來你是真的不想活了!”
楚楓沒有廢話,直接一腳踹向那人的膝蓋,那人還沒反應過來,就重重地跪在了地上。楚楓的動作乾淨利落,沒有絲毫拖泥帶水,彷彿這些年在師傅身邊學到的功夫,在這一刻全部爆發了出來。
“住手!”就在那幾個大漢準備一擁而上時,一個低沉的聲音從賭場門口傳來。楚楓抬頭看去,只見一個身材瘦高的男人走了出來,臉上帶著一絲陰冷的笑意。
“刀哥!”那幾個大漢立刻退到一旁,恭敬地低下頭。
楚楓的目光緊緊鎖定在那個男人身上,拳頭不自覺地攥緊。他知道,眼前這個人,就是害死師傅、師孃和小侄子的罪魁禍首——刀哥。
刀哥走到楚楓面前,上下打量了他幾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小子,你挺有種啊,敢在我的地盤上動手。說吧,找我什麼事?”
楚楓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的怒火,聲音冰冷而平靜:“刀哥,我是楚楓。我師傅、師孃和小侄子,是你害死的吧?”
刀哥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原來是你啊!我聽說老李有個徒弟,沒想到就是你這麼個毛頭小子。怎麼,你是來報仇的?”
楚楓的眼神變得更加冰冷,聲音裡帶著一絲壓抑的憤怒:“刀哥,我師傅他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對他們下手?”
刀哥的笑容漸漸收斂,眼神變得陰冷起來:“無冤無仇?小子,你太天真了。在這個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你師傅他們擋了我的路,自然就得付出代價。”
楚楓的拳頭攥得更緊了,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鮮血順著指縫流下,他卻感覺不到疼痛。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刀哥,你就不怕遭報應嗎?”
刀哥嗤笑一聲,眼神裡滿是不屑:“報應?小子,你太幼稚了。在這個世界上,只有強者才能生存,弱者只配被踩在腳下。你師傅他們就是太弱了,所以才會有這樣的下場。”
楚楓的眼中閃過一絲殺意,但他知道,現在還不是動手的時候。他必須冷靜,必須找到最好的時機,才能一擊致命。
“刀哥,我今天來,不是來和你講道理的。”楚楓的聲音冰冷而堅定,“我是來告訴你,血債必須血償。你欠我師傅他們的,我會親手討回來。”
刀哥哈哈大笑起來,彷彿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小子,你很有膽量,但也太不自量力了。就憑你,也想動我?真是可笑!”
楚楓沒有理會他的嘲諷,轉身離開了賭場。他知道,自已現在還不是刀哥的對手,但他不會放棄。他會找到機會,親手了結這一切。
走出賭場,楚楓的心裡卻沒有一絲輕鬆。他知道,自已已經踏上了復仇的道路,而這條路,註定充滿了危險和血腥。但他別無選擇,師傅、師孃和小侄子的死,像一座山壓在他的心頭,只有親手了結刀哥,他才能得到解脫。
接下來的幾天,楚楓開始暗中調查刀哥的行蹤。他知道,刀哥的勢力龐大,手下的人個個心狠手辣,自已必須小心行事。他白天在城裡四處打聽訊息,晚上則躲在暗處,觀察刀哥的一舉一動。
終於,在一個雨夜,楚楓等到了機會。他得知刀哥會在今晚去城郊的一處廢棄工廠,和幾個手下見面。楚楓知道,這是他唯一的機會。
夜幕降臨,雨越下越大,楚楓披著一件黑色的雨衣,悄悄潛入了那處廢棄工廠。工廠裡一片漆黑,只有幾盞昏黃的燈光在風雨中搖曳。楚楓躲在暗處,目光緊緊盯著工廠的入口。
沒過多久,幾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了工廠門口,刀哥帶著幾個手下從車上下來,大步走進了工廠。楚楓的心跳得很快,但他強迫自已冷靜下來,悄悄跟了上去。
工廠裡,刀哥和幾個手下正在低聲交談,似乎在進行什麼秘密交易。楚楓躲在暗處,屏住呼吸,等待著最佳的時機。
終於,刀哥的手下陸續離開了工廠,只剩下刀哥一個人站在工廠中央,似乎在等什麼人。楚楓知道,這是他的機會。
他悄悄從暗處走了出來,手中的匕首在昏暗的燈光下閃著寒光。刀哥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猛地轉過身來,看到楚楓,他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冷笑道:“小子,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楚楓沒有廢話,直接衝了上去,手中的匕首直指刀哥的咽喉。刀哥的反應也很快,側身躲過了楚楓的攻擊,反手一拳砸向楚楓的胸口。
楚楓被這一拳打得後退了幾步,胸口一陣劇痛,但他沒有停下,再次衝了上去。兩人在工廠裡展開了激烈的搏鬥,刀光劍影,拳腳相加。
刀哥的功夫不弱,但楚楓的憤怒和仇恨讓他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他的每一招都帶著致命的殺意,刀哥漸漸招架不住,被楚楓逼到了角落。
“小子,你瘋了!”刀哥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恐懼,“你知道殺了我,會有什麼後果嗎?”
楚楓的眼神冰冷而堅定,聲音裡帶著一絲沙啞:“刀哥,你欠我師傅他們的,今天該還了。”
說完,他手中的匕首猛地刺入了刀哥的胸口。刀哥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已會死在這樣一個毛頭小子手裡。他的身體緩緩倒下,鮮血染紅了地面。
楚楓站在刀哥的屍體旁,手中的匕首還在滴著血。他的心裡卻沒有一絲輕鬆,反而感到一陣空虛。他知道,自已為師傅他們報了仇,但這一切,卻無法改變他們已經離開的事實。
雨越下越大,楚楓站在工廠門口,抬頭看著漆黑的夜空,任由雨水打溼他的臉龐。他的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情感,有悲傷,有憤怒,也有解脫。
“師傅,師孃,小侄子……你們可以安息了。”楚楓低聲喃喃道,聲音裡帶著一絲哽咽。
他知道,自已的復仇之路已經結束,但未來的路,卻依舊充滿了未知和危險。他必須繼續走下去,為了師傅他們的期望,也為了自已心中的那份執念。
楚楓轉身離開了工廠,背影在雨夜中顯得格外孤獨。他的腳步依舊堅定,彷彿無論前方有多少風雨,他都會義無反顧地走下去。
復仇的火焰,已經在他的心中熄滅,但新的希望,卻在他的心中悄然燃起。他知道,自已必須繼續前行,為了那些曾經愛他的人,也為了那些他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