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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反正她是女子,說的話,哪能駟馬難追

“找兩個婢女來”

万俟玄吩咐道。

“婢女…?”

時禮一副苦唧唧。

“少主忘了?正宮沒女人啊!除了後廚裡煮飯的兩個嬤嬤,全是清一色男人”

万俟玄皺起眉:到是忘了

“那你去別的地方找兩個來”

時禮:少主,咱們又不是幫表小姐換衣服,不過是簡單包紮一下傷口而已,不至於手不能觸,眼不能看吧!

“再者……”

他摸了摸鼻子,怯怯道。

“少主是表小姐的未婚夫,你出手最是合適的”

万俟玄“……”

“這怎麼還沒完沒了了?”

但又能怎麼辦呢!正宮裡的婢女全被他趕了出去。

他吐出一口氣,斜眼掃了身後,沉聲。

“你出去…”

“是…”

轉身之際,時禮捂嘴偷笑,順勢還帶上了門。

留下一室慌亂及均勻的呼吸聲。

万俟玄小心翼翼的脫著九初貼襪,許是受傷的時間久了些,凝固的血漬已經粘連在了白襪上,倘若他強扯,牽扯的傷口定會再流出血來,思了幾秒,万俟玄索性擰起熱帕幫其浸潤,一點一點的撕開,好一會兒,貼襪脫落,他才鬆了口氣。

緊接將血漬擦拭乾淨後,又上了藥,這才將被子蓋在九初身上,準備喝口水,穩穩心緒。

殊不知,剛坐下,床上的人就開始嘀嘀咕咕說著夢話,他聽不懂,但能感覺到夢中的她,很是悲傷激動。

無奈,他又走至床邊,才見那額頭耳後,佈滿豆大顆汗珠緩緩流下。

斟酌了幾秒,万俟玄最終看不下去了,只得又擰起帕子幫其擦拭。

美人骨,璞玉皮,刀削精緻宛如天成。

万俟玄勾唇搖頭啞然。

他猜,當年他母妃之所以做主這婚事,許是被這丫頭的容貌給迷了心。

不過?當真是長得風華絕代。

只是,終是他對不住她…。

想到此,万俟玄將帕子扔到了水盆裡朝外走去,定於門口,雙手負背,冷道。

“派人好好查查舅舅之死”

“是…少主”

時禮一走,万俟玄回身掃了眼房中人,也去了書房。

日影西斜,橙光漸暗,餘光透過雕窗照進房中變得複雜難明,床上的人兒翻了幾個身,才反應過來,自已身處哪裡。

她翻身而起皺著眉,捋順了思緒。

對了,她在北冥表兄家。

快速掃了眼房間,寬敞幽靜,很適合她性子,起身就要穿鞋,才發現只穿了一隻襪,另一隻腳卻裹了兩層紗布。

“表兄幫的忙?”

九初疑惑嘀咕,又看到桌上的水盆,她挑了挑眉,整理了下墨髮,在包袱裡把襁褓裡的物件掏了出來,捏在手中出了房間。

途間,九初發現,整個正宮,除了守衛就是遊走在暗處的暗影,對於女人,她是一個都沒看到,還有表兄以及那近侍也沒影。

無厘頭的撞,累的是自已,索性找了個將士問路。

“將士大哥…少主在哪個房間?”

上下掃量了九初一眼,將士才手指著書房方向。

“平日這個時辰,少主皆在書房,表小姐且去看看”

“謝謝…”

在北冥,九初扮演的是嬌柔女子,不管是誰,都不能對著人擺架子,她側身盈盈的動作,嚇得將士連忙躬身。

在書房?正好可以再纏纏他,讓其查查她身世,倘若不願,那這婚紙,哼哼……。

她在懷中掏啊掏,結果掏了婚紙出來的同時,還掏出了帶鳶尾花的布絹,那是表兄之前拿給她擦眼淚的。

“表小姐…”

時禮剛好從外面回來,也去書房。

“咦…是你…”

九初一時不知該如何稱呼,只得一邊往懷裡塞布絹,一邊嘿嘿笑著。

許是時禮發覺到九初的尷尬,忙作自我介紹。

“表小姐,屬下叫時禮”

“嗯…”

九初摸著下巴,點頭道。

“時禮這個名字好聽,不過時大哥,你也去書房嗎?”

一句時大哥,讓時禮瞬間心花怒放,喜色上臉。

要知道,柔弱且絕色的女人最是能讓男人心生保護欲的,更何況九初的嘴還這麼甜。

時禮:“是…”

九初:那我們一起

兩人嘀嘀咕咕的聲音,早傳到了万俟玄耳中。

他放下狼毫毛筆,襯頭捏著眉心,些顯疲怠。

走至門口的九初剛好見這畫面,凝許了幾秒,提裙盈盈走進。

“表兄…你累著了?”

“沒有…”

万俟玄抬眸搖頭。

“就是看了一下午的書籍,眼睛有些發脹”

九初一聽,心裡歡喜,既有求於人,怎麼也得做些讓人家高興心生憐惜的事吧!她忙道。

“那九兒替表兄捏捏…”

說話間,九初已經小跑到上位万俟玄身後,而且還快速上了手,嘴裡鶯鶯細語。

“以前啊!父親在世時,九兒經常幫他捏,沒一會兒,他總說舒適了許多”

万俟玄僵著身子就這麼傻憨憨的朝下首的時禮使著眼色。

時禮當然知道是什麼意思!憋著笑無奈開口。

“表小姐,少主他常年如此,一會兒就好了,別累了你”

“嗯…”

九初從鼻腔發出一道疑惑之聲,偏頭凝視万俟玄,道。

“表兄經常會有這樣的情況?”

万俟玄尷尬的點了下頭。

九初猜測道:“應是勞累過度所致”

為了九初不再與他有肌膚之親,万俟玄趕忙話鋒一轉,問其。

“你叫九兒?”

九初:我叫九初,表兄叫我九兒便好,表兄叫什麼?

“万俟玄…”

“万俟玄…万俟玄…”

九初反覆唸叨,突然嚷了一聲。

“表兄這名字真大氣…”

時禮:“……”

万俟玄:“……”扶著額,心裡發笑。

這丫頭是拍馬屁的大王吧!

“你有事?”

“呃…這個”

九初隨即從荷包裡摸出襁褓裡的物件。

一塊透著彩光的玉佩,上面還刻著飛天鳳凰圖騰,一瞥一眼都栩栩如生。

時禮接過,送到万俟玄手中。

他翻看了兩遍,沒看出個名堂來,問道。

“這個就是唯一能證實你身世的物件?”

九初點頭,急道。

“表兄眼界寬闊,又是北冥少主,江湖中的事,定見了不少,這玉佩,表兄可認識?”

“未見過…”

万俟玄很確定的應了聲。

“九兒,倘若我真查到你身世,婚紙的事……?”

“表兄放心,九兒說到做到”

嘴上答應得倒是爽快,心裡卻咕嚕了一句。

反正她是女子,說的話,哪能駟馬難追。

不是有句老話嗎?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以後的事,誰說得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