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豔紅看她們要進屋,趕緊阻攔,“你們聽不懂人話嗎?陸團長沒有未婚妻!你這個狐狸精怎麼這麼不要臉,滾回鄉下去!”
她見拉不動阮玲玲,就轉頭抓秦小鳳的胳膊,在小丫頭的胳膊上狠狠掐了好幾下。
“媽!”秦小鳳疼得大喊,拼命掙扎,陳豔紅掐上癮了,又對著秦小鳳的臉扇過去。
“小野種!閉嘴!”
手還沒落下,後背就一痛,整個人凌空飛出了陸家的遠門,牙磕到門框上,一嘴的血。
阮玲玲把女兒拉過來,擼起袖子看見白嫩的胳膊上好幾個青紫的印子,冷冷抬頭,“別以為你是老太太我就不敢動手。”
孫大娘弓著腰,吐了一地黃白的老牙,趴在地上哭嚎,“救命啊!殺人了!”
“來人呀,有人要謀殺我這個老太太了!”
她的喊聲很大,引來不少圍觀群眾,陸斌從人群中擠進來,問道:“怎麼回事?”
孫大娘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拉著陸斌的胳膊,“小陸啊,你找的那個未婚妻根本不是個東西,連我這種老太太都打啊!”
阮玲玲出來,“就是我打的,這個老太太掐我女兒,我這個人就這種性格,誰傷我一分,我就百倍奉還!”
路過的圍觀群眾忍不住道:“這位女同志,就算老太太掐了你女兒,你也不能把老人的牙都給打掉了。”
阮玲玲道:“這位同志你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你把你家孩子叫過來,讓我掐幾下解氣怎麼樣?她欺負我女兒我還要低三下四跟她道歉不成?”
圍觀群眾見阮玲玲軟硬不吃,只能閉嘴不說話了,不過孫老太性格不好,人也愛罵街斤斤計較,所以大院裡的人多數都是幸災樂禍的。
陸斌檢查了秦小鳳胳膊上的青紫的傷口,對孫老太道:“孫大娘,我未婚妻最通情達理的,她下手是重了點,不過你欺負我女兒也是活該。”
“這是五塊錢,你拿著去衛生所開點藥吧。”
孫老太太瞪大眼睛,“你,你就給我五塊錢打發叫花子呢!陸斌,你今天要是不給我個說法,我就躺在你家門口不走了!”
陸斌淡淡道:“那你就在門口躺著吧。”說完竟然真的進門,還從裡面把門給鎖上了。
這一下孫大娘就尷尬在原地,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周圍人見沒熱鬧可看,最後都散了。
晚上的時候還是孫政委的老婆,朱晗過來好言相勸才把婆婆勸回家。
孫大娘一進門就狠狠踹了懷孕五個月的朱晗一腳,“你個廢物,看我在外面受欺負你也不說去幫我!”
朱晗小心的捂著肚子,不敢大聲說話,“娘,我白天去上班了,不知道大院裡發生了這些事情。”
孫政委知道自已老孃被打了,也心疼氣憤卻拿陸斌沒辦法,“娘,以後你別再去陸家了,就當咱們兩家從來不認識!”
另一邊阮玲玲和陸斌進屋終於見到了鄭曉北和鄭曉東,鄭曉北今年七歲,鄭曉東四歲。
阮玲玲一看兩個孩子身上的衣服髒兮兮的,縮在角落裡低著頭沉默寡言的樣子,皺了皺眉頭,感覺不像是陸斌說得內向那麼簡單。
秦小鳳非常的開心,她有哥哥了!以後就有人陪著她玩了!小丫頭蹦蹦跳跳的上前牽鄭曉東的手,“哥哥,你好,我叫秦小鳳。”
沒想到鄭曉東往後躲了一下,讓秦小鳳的手落空了,她有些無措的回頭看阮玲玲。
阮玲玲對她道:“小鳳,快回來,曉東哥哥對你還不熟悉。”
陸斌拿出陸奶奶給兩兄弟做的褲子和各種零食點心,“曉東,曉北,過來吃點心,有雞蛋糕,槽子糕,還有酥餅桃酥。”
阮玲玲看著他們怯生生的走到桌子旁邊, 鄭曉東小心翼翼的拿起一塊桃酥掰成兩半,分給弟弟。
陸斌對阮玲玲道:“快晚上了,我去食堂打飯,你們在家等會。”
阮玲玲站起身,“我去廚房做點飯吧。你和曉東曉北聊聊。”
說完她就牽著孩子的手進了廚房。
屋子裡留下了陸斌和鄭家兄弟,“曉東曉北,你們也看見了,阮阿姨是叔叔找的老婆,以後我們要一起生活。”
“阮阿姨人很好的,小妹妹人也聽話懂事。你們作為哥哥要照顧妹妹,聽阮阿姨的話好不好?”
鄭曉北安靜的點了點頭,然後就低著頭牽著自已的弟弟回屋了,關上門就開始抹眼淚,他其實不希望陸叔叔找老婆,因為孫奶奶說了這個阮阿姨很暴力,最喜歡虐待小孩。
但是他不能反對陸叔叔,因為陸叔叔畢竟不是他們親生父親。
要是和爸爸媽媽一起去鄉下就好了,哪怕再苦再累也不會有人欺負他們。
阮玲玲進了廚房就皺眉頭,灶臺上亂糟糟的能看見不知道多久之前的爛菜葉子,角落裡還有蟑螂老鼠在跑。
鍋裡也是多少次沒刷的樣子,結了厚厚一層油汙,開啟米缸裡面的大米都生蟲子了,往下一翻她發現只有上面薄薄一層是白米,下面都是沙子和稻殼。
不用想,這肯定是孫大娘把家裡的糧食都給換了,拿了工錢還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這個孫大娘的人品可見一斑。
阮玲玲只能舀了兩勺麵粉和麵,再拿出已經蔫巴的西紅柿和雞蛋,做打滷麵。
又翻出幾個紅薯,切塊做成拔絲地瓜。
西紅柿雞蛋麵香氣撲鼻,金黃色的雞蛋和紅彤彤酸爽的柿子搭配味道非常好。
軟綿的紅薯外面裹上糖漿,用筷子一夾起來就拉出長長的細絲。手擀麵很勁道有韌性。
做飯的途中阮玲玲把陸斌叫到廚房裡,給他看了米缸。
陸斌有些驚訝,他這幾年經常出任務,大半年的時間都在外面,回來之後也是吃食堂或者帶孩子們下館子改善伙食,真沒想到廚房裡是這樣的。
“這個孫大娘太不老實了,真沒想到都是鄰居她揹著我搞這種事情。”
阮玲玲把秦小鳳攆到院子裡,繼續道:“你有沒有感覺曉東和曉北很奇怪。他們是不是不太歡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