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斌毫不猶豫的點頭,“是啊奶奶,您相信一見鍾情嗎?我看到玲玲的第一眼就覺得她應該當我媳婦。”
陸奶奶嘆了口氣,“奶奶也不是嫌貧愛富的人,我看玲玲也是好姑娘。”
“就是你要替鄭家照顧兩個孩子,現在又多了個這麼小的女娃娃,帶三個孩子你吃得消嗎?你年紀也不小了,該要自已的孩子了。”
陸斌笑道:“奶奶,您別擔心,我相信要不了幾年,鄭家就會平反的,曉東曉北肯定還要回自已親爹親媽那裡。”
“我已經想好了,這幾年先不要孩子,先把三個孩子都撫養長大。”
陸奶奶嘆了口氣,無奈道:“阿斌,奶奶就希望你幸福美滿,既然你都想好了,奶奶也不多說什麼了。”
“我看玲玲和那個小丫頭瘦的就剩骨頭了,你多買點肉買點雞蛋給他們補補身體。”
陸斌點頭,“奶奶,我知道了。”
陸奶奶廚藝很好,陸爺爺也是很和善的人,家裡有很多軍事的書籍,還給阮玲玲講他曾經打仗的事情。
臨走的時候,陸奶奶不僅沒要陸斌拎過來的糕點反而往袋子裡放了不少吃的。
“這鹹鴨蛋是我自已醃的,可香了。還有這蘑菇醬,下飯下麵條都好吃。”
“這兩條褲子是給曉東曉北做得,他們都是男孩子長得快,褲子不禁穿。我有時間再給小鳳做兩條小裙子。”
老太太又顫顫巍巍從廚房上鎖的櫃子裡掏出一罐麥乳精和一瓶黃桃罐頭。
不顧陸斌的阻攔使勁塞在阮玲玲的懷裡,“這些你們拿回去給孩子們和玲玲補身體。”
“我們老頭老太太了,吃不上這些。”
阮玲玲的眼眶不禁有點溼潤,在末世生存十幾年,見慣了醜惡,她早就忘了人情冷暖。
陸斌回去的路上見阮玲玲眼眶紅了,有些無措,“玲玲,怎麼了?你為什麼哭了?”
阮玲玲搖了搖頭,“我沒哭,就是感慨你真幸福,有這麼好的爺爺奶奶。”
陸斌知道她是被父母賣到秦家的,過去的生活一定很艱苦,他把車停下,認真的看著阮玲玲道:“玲玲,以後我是你男人,有什麼困難我都替你扛著,只要有我一口吃的,你和小鳳絕對不會餓到。”
阮玲玲雖然認為沒有陸斌她的生活也不會差,不過今天也能看出來陸斌是個很真誠的人,她也願意用同樣的真誠回報別人。
回到家屬院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路邊有孩子放學,還有穿著軍綠色半袖計程車兵拎著飯盒往食堂跑。
陸斌道:“曉東曉北應該都放學了,我帶你去看看他們。曉東七歲,曉北四歲,兩個孩子都很聽話懂事,就是性格有些內向。”
他們騎車到了陸家門口,隔著門就能看見陸斌的房子比秦正陽的房子大多了。
“陸團長!”一個小兵快步跑過來,“陸團長,孫政委叫您去他的辦公室。”
陸斌點頭,“我知道了小楊,我馬上去。”
陸斌把手裡的鑰匙遞給阮玲玲,“你先帶著孩子進屋,我馬上回來。”
阮玲玲點頭,讓小鳳坐在腳踏車後座上,自已推著車往陸家走。
陸斌到了辦公室,孫政委嚴肅的讓他坐下。
“陸斌,你的結婚報告我看了,我覺得你和這個女同志不合適。”
陸斌皺了皺眉頭,“老孫,你這話什麼意思?”
孫政委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那位女同志彪悍的名聲已經在家屬院傳遍了,差點把王師長的外甥女打流產,還搶了秦連長家的錢。”
“這樣不溫柔不賢惠的女人,留在家屬院只會傳播不好的思想。陸斌你是咱們這最優秀的高階軍官,娶的老婆是要經過嚴格審查的。”
孫政委還在不停的勸說,陸斌站起來臉色陰沉的打斷他,“孫政委,我就想問問,是阮玲玲的成分家庭背景有問題嗎?是她犯過罪,出賣過國家嗎?”
孫政委還是第一次在陸斌的臉上見到這麼嚴肅的表情,嚥了咽口水,有些心虛,“也,也不是。”
陸斌接著道:“既然如此,我不知道你不給我透過的理由是什麼。”
“你說的那些在我眼裡正是玲玲身上的優點。我父母和爺爺奶奶都很認可我的未婚妻,您是以什麼身份來不同意我結婚的?”
孫政委臉色漲紅,他比陸斌大十幾歲,所以下意識就把陸斌當成毛頭小子,突然醒悟,按照級別來說陸斌和他是同一級的。
瞬間他的氣勢就弱了下來,“陸斌,你條件這麼好,怎麼就偏偏相中個鄉下姑娘?”
陸斌有些不耐煩,“老孫,如果你找我來就為了說這些婆婆媽媽的事情,我就走了。我的結婚報告你不批,我也有辦法透過。”
說完他就拉開門往外走。
門口站著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年輕姑娘,看著陸斌出來上前想打招呼,“陸團長。”
陸斌冷冷瞟了她一眼,理都不理就走了。
孫秀秀的心都涼了,進門的時候眼睛紅紅的,“三叔,你剛才勸陸團長了嗎?”
孫政委已經拿起鋼筆,臉色陰沉的在結婚報告上簽字了,他道:“秀秀,我能做的都做了,你就別在陸斌一棵樹上吊死了。”
“部隊裡還有很多優秀的男青年,我再讓你三嬸給你介紹。”
此時阮玲玲拿鑰匙開門進了院子,發現一個老太太正坐在中間洗被單。
阮玲玲猜測著就是陸斌說得花錢請的隔壁大娘,她主動打招呼,“大娘你好,我是陸斌的未婚妻。”
陸斌的鄰居就是孫政委一家,這個大娘當然就是孫政委的母親,陳豔紅。
陳豔紅狠狠蹬阮玲玲,“陸團長從來沒有物件,我看你是小偷。”
“給我滾出去!”她用力推搡阮玲玲,結果沒想到這麼瘦弱的小姑娘,紋絲不動,反而是她臉色累的氣喘吁吁臉色漲紅。
阮玲玲見這個大娘如此沒禮貌,臉上的笑容也淡了。不過這人畢竟是陸斌找過來的,她不好攆人,就拎著東西往屋子裡走。
一邊走還一邊喊人,“曉東,曉北,你們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