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野緊緊攥著那把泛著金屬光澤的鑰匙,指節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
鑰匙與鑰匙扣碰撞,發出“嘩啦啦”的聲響,在這寂靜的通道里格外清晰,彷彿是在敲響一場未知冒險的前奏。
他深吸一口氣,緩緩推開那扇通往頂樓的鐵門。
“吱呀”一聲,門緩緩開啟,一股刺骨的寒風“嗚嗚”地呼嘯著撲面而來,像無數細密的針,直直刺向風野。
風野被這突如其來的寒冷襲擊,忍不住打了個激靈,雙手下意識地抱在胸前。
“不是,大夏天的,能有這麼冷的風,這詭有二禁級別。”
他的牙齒微微打著顫,目光警惕地在四周掃視。
“不過這詭到底在哪兒?”
風野迅速喚出手中的長槍,槍身閃爍著寒光,與這陰森的氛圍相得益彰。
他顧不上寒冷,振作精神,貓著腰,腦袋不停地轉動,警惕地觀察著周圍的一切。
他的腳步放得極輕,生怕驚擾到隱藏在暗處的敵人。
然而,他找了許久,卻連一隻詭的影子都沒見到。
映入眼簾的,只有老爺子悉心栽培的各種花卉。
流蘇花在風中輕輕搖曳,像是一串串細碎的鈴鐺;玫瑰嬌豔欲滴,紅得似火;櫻花如雪般飄落,彷彿下了一場粉色的雪。
這些花品種繁多,複雜的花香瀰漫在空氣中,讓風野無端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他的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心裡不停地犯嘀咕,卻怎麼也想不明白這種不安從何而來。
直到一朵櫻花悠悠飄落,不偏不倚地落在了他的鼻頭上。
“啊——切!”
風野忍不住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嗯!?這櫻花能有這麼香?”
他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些知識,記得櫻花本是沒有香味的。
“等等!花落花謝,人死難在!”
一個可怕且難以置信的想法瞬間在他心裡滋生。
恐懼一旦出現,便如同一團濃重的陰影,迅速籠罩了他的內心,怎麼也驅散不開。
風野猛地回頭,動作快得帶起一陣風。
他伸手拉下一束玫瑰,手指微微顫抖著開啟花蕊,裡面……藏著一張微小到幾乎難以察覺的詭臉。
風野瞪大了眼睛,眼中滿是驚恐與難以置信。他又慌亂地開啟第二束、第三束,結果無一例外。
他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原來這裡所有的每一朵花,竟然都是一隻詭!
一路查探結束,風野腳步踉蹌地回到剛進來的入口。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絕望,因為門已經消失不見了。
而這附近的玫瑰花紅得有些詭異,濃郁的色彩就像鮮血在流淌,遠看彷彿花在哭泣、在流血。
“嗝兒——!”
在這極端緊迫的情況下,風野竟然不合時宜地打了個嗝兒。
他下意識地看向自已的掌心,那裡不知何時已經多出了一個印記,一個詭的印記。
“什麼時候?”
風野眉頭緊皺,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目光慌亂地環顧四周。
“嗝兒——!”
風野又打了個嗝兒,而且打嗝兒的頻率越來越高,“嗝兒——嗝兒!”他感覺自已的身體彷彿不受控制了。
情急之下,風野拿起長槍,手臂因為緊張而微微顫抖。他將長槍指向兩處地方,一處頭頂,一處腳底。
“抓取,抓取。”
抓取技能有著足夠的範圍,用來試探再合適不過了。
“額哦——!”腳底傳來一聲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
“有反應。”
風野眼睛一亮,用力躍起,身體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如同一顆炮彈般跳劈往下砸去。
詭物終於顯出了原型,是一個紅著眼,雙手拿著炸雞的胖子。
“你為什麼要打擾我吃飯。”
胖子怒吼著,聲音如洪鐘般響亮,向風野衝來,那氣勢彷彿要把風野生吞活剝。
不過胖子的現身,倒是讓風野鬆了口氣。他心想,這種帶著實體的詭物還是好處理一些,要是繼續像剛才那樣,保不齊就被這傢伙同化了。
“淵海逆流!”
“嗝兒!”
風野的身體就像老舊的機器突然卡頓了一下,動作瞬間遲滯。
不過他此刻管不了這麼多,淵海逆流的開啟是非常具有威脅的。
風野採用往常一樣的蓄力打法,一個蓄力接著……
“嗝兒!”
風野滿心疑惑,這個詭的技能到底是什麼東西,怎麼讓人這麼難受?
風野暫時拉開距離,靈活地躲過胖子的一記衝撞。
“算了,就這樣打吧。”
他咬著牙,臉上露出堅定的神情。
“蓄力,接後撤,再接……嗝兒!”
風野這種看似無賴的打法,讓胖子完全摸不著頭腦,就像一隻無頭蒼蠅般亂撞。
慢慢地,胖子的動作越來越遲緩,最終死在了風野的無賴打法之下。
風野用長槍扎向胖子的屍體,又迅速收回。一顆詭珠出現在風野的槍尖上,閃爍著神秘的光芒。
“嘩啦啦——!”門再次出現,狂風吹拂著鑰匙鏈子,發出清脆的金屬聲響。
風野連忙收起詭珠,動作慌亂,像是生怕被什麼東西搶走一樣。
他急忙下樓,最終不忘鎖門,上面實在是太詭異了,搞不好每一朵花都是詭,他必須鎖上這扇門,將恐懼和危險隔絕在身後。
就在他鎖上的那一刻,“砰”的一聲,一本厚重得像石頭般的書從門上掉落,不偏不倚地砸在風野的腦袋上。
“哎喲!”
風野吃痛地叫了一聲,伸手摸了摸腦袋,撿起地上的書。
“詭技改造實驗記錄?”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算了,先拿著。”
風野拿著書,鎖上門,腳步匆匆地回到了二樓爺爺的房間。他站在門前,深吸一口氣,抬手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