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酒回過神,將手中的紙條好好收了起來,看向了不遠處侷促的幾人。
“怎麼了?”
黎酒疑惑的看著他們躲躲閃閃的動作,有些奇怪。
刺頭耳朵微紅,不好意思的回答,“這也是我第一次進女廁所,怪不好意思的”
黎酒無奈的搖了搖頭,轉頭走進了隔間裡,摁下了開關。
源源不斷的水順著破爛的水箱流了下來,它們在地上湧動著,很快鋪滿了整個廁所的地面。
隨著水源的不斷增多,這個地面都積累了厚厚的水,漸漸發黑、發臭散發著濃濃的腐爛味。
黎酒看著熟悉的地方,走到門口,一把開啟了廁所的門。
提提踏踏的上課鈴聲響起,這種陰冷的感覺再次滲進幾人的面板裡,讓他們渾身戰慄。
“回來了!”
刺頭聲音難以掩飾的開心,他們也大步走了出去。
明媚的陽光依舊籠罩著這個校園,空曠的走廊裡被懶洋洋的微風灌滿,一片安靜的樣子。
幾人身上都是灰撲撲的一片,全然是狼狽的樣子。
黎酒不敢停留,急急忙忙的走到第一個班的門口。
如她想的一樣,他們還是來晚了。
裡面的老師正在聲調平緩的講著課,玩家們整齊劃一的回答著,眼神呆滯木訥,面色慘白,坐姿統一,甚至連腰背也是統一的角度。
他們就如同乖巧的機器一般,沒有任何鮮活的味道。
“我去,他們怎麼了,看著怪瘮人的”
刺頭皺著眉頭,一臉嫌棄的模樣。
黎酒眼睛看著裡面,聲音沒有任何的起伏。
“他們被同化了”
“同化?!”
幾人腔調各異的聲音響起。
黎酒馬上給了他們想要的解釋。
“這裡每天都是一樣的,隨著沒有時間,他們也會在日復一日的上課中迷失自我,就會被副本同化,變成學習的機器”
他們靜靜地聽完,面露驚訝。
“這麼說……系統把我們扔在另一個副本……其實是為我們好?”
刺頭這句話說完,就收到了無語的目光。
其中黎酒沒有時間和他們說這麼多,她開始一個班一個班的找卡米諾。
在走廊盡頭的班裡,她終於找到了熟悉的面孔。
看著他漸漸蒼白的臉,黎酒大腦飛速運轉。
她肯定不能打草驚蛇,在帶走卡米諾之後,他們還得去實驗室完成副本最後的任務。
黎酒靜靜的想著。
漸漸的,一個想法在她腦海浮現。
她不能拖下去了,否則等他們被徹底同化就麻煩了。
黎酒想到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她扭頭看著不遠處的幾人,“我有個辦法,可以將他們帶出來”
……
黎酒看著被她支走的幾個人,走到了角落裡,拿出了卡牌。
牌面在空中不斷的變換著,蔚藍色的光芒籠罩著不大不小的牌面,她的眼眸也變得蔚藍。
兩張牌面交疊,她利用那個廁所的時空裂縫,將兩個時空進行了短暫的融合。
踢踏的鈴聲細細密密響起,整個校園如同被攏上了淡淡的霧,一下子變得灰濛濛的一片。
時間短暫的恢復,校園的大鐘也發生了不同的變化。
很快,玩家相繼甦醒,開始對著講課的老師進行了反擊。
黎酒走到窗邊,看著迷茫的卡米諾,出聲喚了喚他。
卡米諾看著熟悉的面孔,眼睛立馬亮了起來,急忙從一片混亂之中跑了出去。
“黎酒姐姐!多虧了你,要不然真的要在這裡上一輩子課了!”
黎酒沒有過多的跟他寒暄,因為她的牌時間馬上就要到了。
她走到自已班裡,找到了葉曉,將她拉了出來。
“把你們的學生卡銷了”
黎酒看著眼前愣愣的兩人,淡淡的開口。
他們也是不負眾望,很快的明白了她的意思。
在這個世界裡,學生卡雖然會顯示他們的積分情況,同樣也會將他們的命運定在那裡。
只要有這個學生卡,他們就一直是永恆高中的學生,也永遠會受到學生的束縛。
黎酒他們這群玩家早就被學校名義上的“開除”,自然也就不再屬於永恆高中的學生,所以才不會受到干擾。
所以,只要銷燬學生卡,就能夠實現短暫的自由。
果然,等玩家們再次被控制,他們不再受到時間的干擾,恢復了神智。
刺頭他們也相繼的回來,帶著自已的收穫。
“剛剛我們看過了,從這裡到實驗樓那裡,雖然距離很短,但是路上有巡邏的保安,還是挺嚇人的”
死鷹接過他的話。
“而且實驗樓一片漆黑,我用技能探了探,結果顯示……那裡非常危險”
無邊的沉默蔓延,卡米諾與葉曉聽不懂他們在講什麼,一臉迷茫。
黎酒靜靜地思考著,點了點頭。
“好,我知道了”
她頓了頓。
“我們分開行動,我和卡米諾、葉曉去實驗樓,你們去引開那些巡邏的侍衛,拖延時間,如何?”
黎酒看著幾人,他們沒有任何的異議,點了點頭。
“聽你的”
就這樣,他們就開始了行動。
實驗樓的玻璃門一推就開,裡面胡亂拉著稀疏的警戒線,地面被打掃的一塵不染。
黎酒幾人順著大瓷磚樓梯向上走,也並沒有什麼別的東西過來。
這裡很安靜……
詭異的安靜……
他們什麼都沒發現……
黎酒並不害怕那些猛烈攻擊的屍體,也不害怕突然的黑暗。
更怕的是,應該出現什麼卻一無所獲的地方。
“東西呢?”
卡米諾與葉曉一臉迷茫,看著坐在瓷磚上的黎酒,忍不住問了出來。
是啊……他們已經轉了三圈了……
東西呢?
時間久了,刺頭那邊很有可能會支撐不住,不得已,幾人無功而返。
明媚的陽光籠罩著花香四溢的校園,樹林裡刺頭喘著氣,大汗淋漓。
“我k,憑什麼什麼都沒有,這個副本沒事吧,他是不是以為自已可幽默?”
這並不奇怪,他們本以為完成這個任務之後就可以回去休息了,卻被一巴掌打回了現實。
他們之間的氣壓很低,都是一臉的凝重與沉默。
到底少了那個步驟呢?
黎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