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濃,蘇簡正趴在一個牆角用湯勺挖著地。
她好不容易把地磚撬開,才挖出了一個小坑,這長公主府跟皇宮裡用的同一種金磚,特麼的她手都挖酸了!
沒辦法,外掛沒了,只能靠雙手了!
唉,陸淮洲連那個銀色匕首都沒給自已留啊。
正在她聚精會神幹活兒的時候,突然門口傳來了腳步聲,蘇簡趕緊用坐墊擋住洞,跳到榻上裝睡。
男人的身影慢慢湊近,蘇簡心想真是難為他了,大半夜的還得過來確認自已跑了沒有。
她屏住呼吸,儘量讓自已看著很安寧。
然而有一雙手撫上自已的臉,觸感滾燙,有些粗糙的指腹一路摩挲,從臉頰到嘴唇,帶著一點輕顫,隨即久久不離開。
這是幹嘛啊!就算是面首也不用入戲這麼深吧,還要來侍寢!?
蘇簡忍無可忍,一巴掌拍了過去:“變態!”
軟綿綿的手卻被直接抓住,四目對視,兩人同時睜大了眼睛。
“怎麼是你?”
“你還活著?”
兩人異口同聲:“廢話。”
蘇簡正要發問,卻被拉進一個熱騰騰的懷抱裡,對方像受傷的小狗一樣緊緊抱住她,臉深深埋進她的頸窩。
“我還以為,我好不容易完成了一個目標,卻又弄丟了另一個……”
“你還活著,真好。”
蘇簡掙扎了一下,發現根本動不了,索性抬手拍了拍他的後背,發現姜也整個人都在發熱。
“你怎麼回事,身上這麼燙,也是陸淮洲乾的?”
他委屈地垂眼,睫毛溼漉漉的:“蘇姐姐,你都不知道來找你有多艱難,我都被人下藥了。”
“啊,下藥?你不是有[移禍]嗎?”
蘇簡一愣,這小子是逃到哪兒去了。
他握著蘇簡的手腕,俯身低下頭,用舌尖在她的脖子處輕輕舔舐:“不管用,得你幫幫我。”
蘇簡渾身一個激靈,抖了兩下:“等等,你能不能先把刀拿走,戳到我了。”
隨即她腦中靈光一閃,雙手抱住姜也的頭:“我有法子了,快,你變成陸淮洲!”
“?”
姜也眯著眼,咬牙切齒道:“就非得是他嗎?”
“當然了,必須是他呀!”
蘇簡斬釘截鐵。
“好吧……”
姜也受傷地開啟[模仿],他剛才就是這麼混進來的。
蘇簡把他拉到視窗處,按在凳子上,隨即跨坐到他的腿上,感覺哪兒還不夠,把頭髮也弄亂了幾分。
姜也一愣:“啊,這麼刺激的嗎?蘇姐姐,你真是社恐?”
“噓,別掉馬。”她湊近道,“那些人都被陸淮洲換成自已人了,不把他們弄走,誰也別想帶我出去,連他本人都不行,明白嗎?”
這會兒姜也來了,誰還費勁巴拉挖地道啊!
姜也恍然地點點頭。
隨即勾起嘴角,在她耳朵上咬了一口。
“啊,你輕點!”
“你好大的膽子,你放肆!”
“長公主不容下臣放肆,也放肆多回了。”
“啊……”
聽著殿內越發大的動靜,侍從們臉上青一陣紅一陣,面面相覷。
“這……主子沒說過還有這麼個事啊?”
春光乍洩,一室旖旎。
猛地,大手將窗戶推開,那伸出來手臂上還纏著一隻紅色繡花肚兜。
是蘇簡隨手從衣櫥翻到的。
侍從們一驚:“主……”
他陰沉著臉,額上、脖頸間掛著晶瑩的汗珠:“沒眼色的東西,滾遠點!”
“可是……”
其中一人有些猶豫,另一個趕緊拽住他,拱手道:“屬下們去附近巡視,過後再回來。”
說著趕緊擺擺手,叫走了附近幾個兄弟:“快,走走走,別掃興,不想活啦!”
侍從們驚慌地跑沒影兒了,心裡撲通撲通跳,希望主子可千萬別怪罪。
待他們走遠了,蘇簡直起身拍了拍姜也:“別演了,快,他們走了。”
姜也滿臉通紅地抓住她,咬牙笑道:“蘇姐姐,你還沒拔那啥呢,就這麼無情,不管我了?”
蘇簡抬頭,撞進那沉沉的眸色裡,好傢伙,這會兒真是看狗都深情。
她托腮思索了一下:“乖,你忍一會兒,等我們出去了,我去給你偷解藥。”
“……”
姜也心如止水:“心死了,不用了。”
他踩著輕功翻上屋頂,沒一會兒就帶著個被打昏的侍從回來。
蘇簡有些驚訝:“原來你好的是這口?”
姜也壞笑著,將他的外貌變得和蘇簡一模一樣,然後發動[移禍],身上那股詭異地燥熱一下子就轉移到了那人身上,自已已經神色如常。
他隨手一丟,將人扔到軟榻上,嘻嘻,一定會有好戲看了。
這小子,果然是裝的。
蘇簡默默打量著他,“你的技能竟然還可以作用在別人身上。”
他點頭:“我早就可以突破三級了,但是我覺得兩個技能很難抉擇,索性技能點全部用來加數值,不升級。”
相當於姜也雖然是二級玩家,但他的技能熟練度已經登峰造極,強度雖說不算高,但花樣開發很多。
蘇簡點頭,趕緊拉上他悄悄逃離。
天將破曉時,侍從們正要換值,遠遠地便看見陸淮洲又走近寢殿。
幾人對視一眼,神色複雜。
“怎麼又回來了?”
“主子癮還挺大啊。”
“還是年輕好,精力旺盛。”
陸淮洲見他們神色有異,心裡泛起了嘀咕,難道有狀況?
他推開門,發現“蘇簡”還好好地躺著,鬆了口氣。
然而他剛要轉身,整條手臂卻被死死纏住。
只見她面色潮紅,雙眼迷離,衣服因為熱而扯得有些凌亂,唇瓣晶晶亮亮。
正常男人在早上都受不了這個。
然而片刻之後。
窗下聽牆角的侍從們就聽見陸淮洲暴怒的叫聲。
“天殺的!姜也!你給小爺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