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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不敢說出口

一陣苦澀湧上心頭。

陳寄歌很想要反駁謝司南的這句話,卻又不知道從何開口,他畢生的心願就是做一個自由的人,但他的身體與身份,讓他不得不妥協。

如今,謝司南要去追逐自已的生活,他又有什麼理由阻攔呢?

總不能是那不敢說出口的愛意。

“司南,明知道這條路是死路,你也要去搏一搏嗎?”陳寄歌啞聲問。

謝司南點頭道:“我非去不可的。”

“那倘若我不讓你去呢?”兩兩相望,陳寄歌那雙深邃漆黑的眼眸像是浸了墨,對而凝視時看不到底。

謝司南心頭一緊。

在他的印象中,陳寄歌很少露出這樣的神色,除非是很重要的事……原來他對陳寄歌來說很重要麼?

他一直以為陳寄歌和鹿雲松的關係更好一些。

謝司南總感覺自已忽略了什麼,仔細去想,卻又想不出來。

猶豫半晌,他低聲道:“抱歉,這次我不能聽你的。”

陳寄歌神色寡淡,頭一次固執起來:“不管你聽不聽我的,我都不會讓你離開。”

在陳寄歌緊盯的視線下,謝司南無奈的嘆口氣,道:“你這又是何必?”

“這是我的決定。”陳寄歌冷冷道:“你就在此處好好休息,等長安的一切塵埃落定,我自會放你離開。”

說完不等謝司南開口,抬步走出了門,對著門口的小廝說:“以後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踏進這間院子,你們都去院子外面守著。”

小廝應聲離開。

陳寄歌又轉身進屋,一抬眼,再度與謝司南的視線交匯,他冷聲說:“你也聽見了,老老實實呆在這裡,別想出去。”

謝司南盯著陳寄歌好一會兒,又不能生氣,又不能動手,但是拿這個人真的沒有辦法,唯有妥協,再尋辦法。

……

時間像是上了發條,不停歇的向前趕去,眨眼間,又是三日過去。

虞溪晚將郡守府逛了個遍,高卓終於抽出時間與他相見,兩人約在花園中的涼亭裡,虞溪晚趕到時,高卓已經坐在石凳上品酒了。

瞧見他,高卓高興的招手:“齊兄弟,快過來。”

虞溪晚走到他對面行了一禮後坐下,笑著道:“高兄今日終於有空了,你再不來,小弟我都要發黴了。”

“齊兄弟這是在抱怨我啊,確實是我的不對,這幾日實在是太忙了,有所怠慢,還希望齊兄弟莫要怪罪。”高卓提起酒瓶倒了一杯酒給虞溪晚,道:“這杯酒就當是給你賠禮道歉了。”

他的客套話,虞溪晚就隨便聽聽,一杯酒下肚,這個話題就揭過了。

“聽說最近定襄不太平。”虞溪晚露出擔憂的表情:“高兄,這不會影響到我們的生意吧?”

高卓一笑:“你放心,只是一些小問題,影響不到的。”

“有高兄這句話我就放心了。”虞溪晚並不多問,對高卓表現出了絕對的信任。

兩人對飲兩杯後,高卓倒是自已提起了:“不日後,長安的那位大理寺少卿就會到達定襄,他這次前來的目的不明,礦鹽那邊的生意怕是要等等了。”

“礦鹽的事不著急,只是我需要的魚貨,高兄準備好了嗎?”虞溪晚溫聲道。

“這……”高卓尷尬笑笑:“這幾日我忙於政務,還沒來得及準備,怎麼,齊兄弟是打算回去了嗎?”

是沒來得及準備,還是根本沒打算準備,虞溪晚心裡清楚,但並不打算追問,只回話說:“我離家已經快兩個月,也是時候回去了。”

之前虞溪晚說的就是生意定下來便離開,高卓倒是沒有對他的話生疑。

不過最近定襄的局勢不明朗,任何一個人都可能是朝廷安插的臥底,這時候他是不可能讓人離開的。

高卓唇角一勾,聲音低沉含著莫測的意味:“齊兄弟想家的心思我是明白的,不過最近定襄出了很多賊人,郡守府的人都被我安排出去捉賊了,你想要的貨,只怕一時半會兒湊不齊,不如你在這裡多待一段時間,也正好再瞭解瞭解定襄的產業。”

虞溪晚蹙眉:“我離家的時間太久,再不回去,家裡人怕是會擔心。”

“這好辦,我派人去登州齊家傳個信,讓你家中人知道你平安無事不就行了。”

虞溪晚本來就沒打算離開定襄,高卓給了他臺階,他正好順著下。

但也不能表現的太明顯,他還是帶著愁容:“既然這樣,那我就寫下書信一封,請高兄派人替我送到登州。”

高卓笑著道:“這是當然,齊兄弟放心,我肯定用最好的人,最快的馬,給你送回齊府。”

虞溪晚微笑:“多謝。”

“你我是兄弟,不必這麼客氣。”高卓給虞溪晚添滿酒:“來,喝一杯。”

高卓來見虞溪晚為的就是不讓他離開,現在目的已經達到,兩人沒什麼好談下去的,又閒談了幾句,各自回到了自已的房間。

虞溪晚一進屋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將門關緊了,才向裡面走去,看見在床上坐著的熟悉的人後,不自覺露出笑意。

“鹿少卿怎麼老是偷偷摸摸進我房間?又來找我談情說愛?”

鹿雲鬆起身走到他面前,兩人一時間靠的很近,他笑著說:“嗯,來找你談情說愛,準嗎?虞少卿?”

虞溪晚心想:這人真的是被自已教壞了,以前可從來不會喊他虞少卿。

“鹿大人,你似乎忘記了一件事。”虞溪晚抬手捏著鹿雲松的下巴說:“本官現在可是太府寺卿,按照官職來說,你得尊稱我一聲大人。”

虞溪晚的手指總是冰冰涼涼的,鹿雲松感覺下顎都被他捏的冰冷。

他一時間有些心疼,抬手將虞溪晚抓進自已的手中,暖起來。

“嗯,知道了,虞大人。”

“我之前詢問過大夫,像你這種手冷的,是氣血不足,要好好補一補才行,明日你就別吃這府上的東西了,我給你送飯菜來。”

虞溪晚一怔,有些無奈:“不至於吧。”

“至於。”鹿雲松很認真道:“以前你一個人總不把自已的身體當回事,但現在你有我,以後我會好好照顧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