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53章 可憐

一句話驚的流櫻愣在當場,不可置信的看著蕭棕。

而他卻對著她嬉皮笑臉,蕭棕看流櫻明顯不信後,把她再次摁進懷裡道:不信,那當本王沒說。

流櫻看著面前帶笑的人,知道,他沒必要騙她,這人壞,起碼又是坦蕩的。

又拿拳頭打他,父皇你不救,難道馮家、王妃你都不救嗎?眼睜睜看著這些人陷入災難,蕭棕再次抓住她的拳頭道:那裡只有你值得我回去。

流櫻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她只配他在城破時帶人搶走他。

流櫻轉身繼續躺在榻上,看著帳頂,一動不動,蕭棕看著她,知道她需要時間,站起身往外走,到達門口時突然轉身說道:明天返回荊州,說完即出去。

流櫻想起了駙馬,不知道你在哪裡,能不能把我救出去,可是沒有任何回應。

這時帳簾開啟,琉璃衝進來,跪趴在流櫻面前,“公主,你還好嗎?

流櫻坐起來,看著眼睛腫的像核桃的琉璃,不知道該說什麼,琉璃搶先再次道:公主,我們該怎麼辦。

流櫻卻不知如何回答,該怎麼辦,是苟且偷生還是現在就死,昨夜已做好一同公主府灰飛煙滅,卻別搶到這裡。

流櫻轉頭開始尋找,在被子裡亂翻,琉璃站起來,“公主,你找什麼,奴婢幫你找”。

流櫻還是亂翻,嘴裡唸叨著“匕首呢!我的匕首呢”,琉璃聽完卻坐在了地上,“都被他們收走了”,流櫻聽見收走了,停了下來。

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

琉璃看著公主傻傻的呆坐著,一言不發,她們可能還能活,不知道被拋下的珍珠她們怎麼樣了,是否還活著,聽說連貴女都要嫁給叛軍的小羅羅,何況其他人。

史琨說:讓之前瞧不起他的世家女嫁給他的馬伕,一人得道,雞犬升天,想到此時,琉璃突然問道:公主我們逃吧!

逃,往哪裡逃,接下來是群雄逐鹿的時候,沒有淨土。

她逃過,孤身女子在亂世,出去就會被搶,好點的賣個好價錢,壞的可能煮了吃了。

幾個月的戰爭已經讓建康內外的地皮都被颳了一遍,活物活不到明天,流櫻未理會琉璃的問題。

繼續想該怎麼辦,和蕭棕鬥智鬥勇,能殺了他一起死,死不了就苟活著。

蕭棕晚上來看望她,她就閉目不動,說話不搭理,喊話不搭理,蕭棕落下一句,再給你點時間考慮。

翌日,流櫻看著河內已經恢復了生機,賣笑女已坐在花船上彈唱,對岸計程車兵不斷湧入花船,這些花船上不知有多少新人。

一日前還是千嬌百媚的貴女、貴婦,一夜淪落如此,如果自已不在這,是不是就會在那。

流櫻看著看著,眼淚順流而下,江風吹來,微微鹹澀,不知是風中的血腥之氣還是眼淚作祟。

“走吧,啟程了”,流櫻轉頭隨蕭棕登上了去往荊州的馬車。

馬車上,蕭棕告訴她,各地藩王各自為政,接下來他要把周圍的藩王封地納入麾下,到了荊州就開始做戰前準備,讓她安心跟著他,“他當王,她就是王妃”,“他當皇上,她就是皇后”。

流櫻問她,你不是有王妃嗎?他說他從來沒承認過,也沒行過夫妻之實,就算是,在她謀害皇后之時就已經不是,她現在不定在誰的懷裡。

流櫻又問:我是你的皇姐,你不怕天下人恥笑嗎?他卻說:你不是真的皇姐,我也不是真的兒子,彼此湊成一對,正好。

流櫻一時無法反駁,質問你說不是父皇的兒子就不是嗎?

蕭棕把長腿伸直,拉流櫻到懷裡,她掙扎,他就強摁,“老實點,本王給你講講,流櫻無奈只能窩在他的懷裡,聽他說。

那一年查蕭宏的時候發現的,母后從小不怎麼搭理我,對我不管不問,後來愧疚了,又一陣好一陣壞,臨死時告訴我的真相和當年查的一樣。

當年她本和蕭宏相好,卻被迫嫁給了父皇,那時父皇還未封侯,還是個將軍,一次巧合,當時冒王爺看上了母后,然後父皇就把母后獻給了他,之後母后回來就懷了我。

流櫻坐起來震驚地看著蕭棕,他像說別人的事情一樣,輕描淡寫,不帶任何表情。

兩個人互看著對方,蕭棕看出了流櫻想說的話又沒說出來,把流櫻拉靠在他懷裡,“想問就問”。

“你怎麼查到的”,“查蕭宏的時候,查到了母后身邊的奶嬤嬤,當時父皇殺了母親身邊所有知情的人,母親懇求留下嬤嬤一命,送到了馮世宗族所在的鄉下生活,有人看管著,也許自有天意吧!

流櫻結巴了很久沒說出話,“父皇、父皇竟然如此做”。

蕭棕不屑的“哼”了一聲,“上位,就必須捨棄,這是他說過的話”。

流櫻理了理思緒繼續道:所以讓你去追前朝皇帝,讓你殺了冒王爺,還讓你住進原來的冒王府。

蕭棕摸了摸流櫻的頭髮,“皇姐,就是聰明,不愧是本王的女人”。

流櫻甩開蕭棕的手,“所以,父皇對你也寵溺、寬容,原來他愧疚”。

蕭棕未說話,陷入了沉思,是的,愧疚,所以格外寵溺,別人都以為是因為是嫡子,他自已也是這樣認為的,所以一度養廢了他。犯錯也不治罪,包括謀殺他,把荊州重要的戰略要地也給了他,因為他知道有他在,他翻不出花來。

小時候求關愛卻永遠得不到正眼相看,物質卻給予他全部,他就在嫉妒與博關注間試探。

流櫻也在回想過往的種種,終於知道為什麼,給予蕭棕那麼多,卻不讓他當太子,犯錯卻只訓斥,所有的一切都有解釋,原來蕭棕早就知道了,所以他三番兩次刺殺行動也未治罪,原來父皇為自已的錯在贖罪。

怨不得蕭棕是個瘋子,放在誰身上,能不瘋。

流櫻抬頭看看蕭棕,他不知道想什麼出神,皺著眉頭,不像以往的他。

他有時一臉沉鬱,有時又嬉皮笑臉的什麼都不在乎,突然發覺他也是一個可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