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某一世家謀反，禁衛軍不管戰力如何，還是會抵抗一番；如果所有世家聯合謀反，禁衛軍必定會倒戈。

皇城司的情況也基本差不多。

如果說禁衛軍是士族世家子弟鍍金的地方，那麼，進不了禁衛軍計程車族小家族，便只能退而求其次，將子弟送到皇城司來鍍金。

普通計程車族子弟在皇城司服役幾年之後，回到家鄉，除了進入當地的督司當個低階將領外，還有一個出路，就是成為當地捕頭捕快或負責牢獄之事，也算是一個不錯的差事。

這種好處，是永遠都輪不到庶民頭上的。

因為士族之間透過自身繁衍與相互聯姻，早已形成各種親近關係，只要有一家子弟回到當地成為督司將領或捕頭之類的，所用之人必定也是當地有親戚關係的其他士族子弟，從而形成了相互提攜的裙帶機制。

越是地方，越是形成了士族對權力壟斷的鐵桶效應。

好在陸風推行的地方官吏以庶民為主的政策，打破了這一局面。

朝廷開設的文武兩科，只要過了縣試的，便是在郡縣為吏，其中就包括了都司、捕快與衙役等武職與半武職人員。

經過了這幾年的運作之後，從州府到郡縣的武職與衙役等，多半都已變成了庶民。

這也就導致了禁衛軍與皇城司股役的價值，較以往低了許多。

卻說延飛叫來了皇城司的幾名親信手下之後，在簡單說明的延家的遭遇之後，便對著幾名手下就是一番煽動。

“你們可知，為何我能在暗衛的刺殺之下僥倖活命？”延飛盯著一干人故作神秘道：“我延家在皇中暗衛中，早已設下眼線，而當日暗衛對我的刺殺，其實我早已提前知道，只是為了避免聖上生疑，便讓他們配合演出一出苦肉計，讓聖上以為我已死在暗衛之手。”

“至於聖上為何要針對我，那是因為，我不僅掌控著護衛京城兩大勢力之一的皇城司，而且，在禁衛軍中也頗有關係，除此之外，我延家在京城周圍所培養的私衛也達上萬人，其戰力均可以一敵十，所以，聖上忌憚我，才急著想將我除掉。”

“據我從設在皇家暗衛的眼線來報，聖上並非只是想針對我延家，而是要針對整個士族世家動手，隨後將取消士族等級，也就是說，若是他的計劃得逞，我等士族最終都將被貶為庶民，以後的大乾除了皇家之外，你我皆為庶民，再也沒有往日士族的優越與榮耀。”

延飛看了眾人一眼，面露兇狠之色，咬牙道：“除此之外，士族中小家族以上的所有世家，均會被抄家滅門！”

眾人聽他說此處，已經大概能揣摩出他的意思，不由得彼此對望，眼神中滿是驚訝、慌亂與猶疑。

皇城司副使周建試探性地問道：“延司使的意思是，我等若想自保，有如等著被宰割，倒不如奮力一搏，反而能死地求生？”

延飛點了點頭，道：“正如周兄所言，如果我等不奮力求生，不僅我等性命不保，就連我等身後的家族，也要跟著被抄家滅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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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副使李隆問道：“延司使可有把握？”

延飛並沒有問答，而是站起身來，看向眾人問道：“諸位可話這八軒是個什麼所在？”

皇城司的這些人，除了延飛，其他人的家世並不高，對作為夜魈據點的八軒自然所知甚少，在他們的眼裡，八軒不外乎就是世家大族與朝中權貴尋歡作樂的地方。

聽到此問，眾人知道，延飛必定另有所指，便紛紛搖頭，並不作答。

延飛道：“八軒明面上是京城權貴飲酒作樂之處，實則是世家暗勢力夜魈的總部，夜魈只受一流世家控制，目前人數有十幾萬人，其戰力即便正面對抗，最起碼也敵得過中軍三十萬人。諸位當下所在的這個大廳，便是夜魈的議事堂，夜魈的所有行動，皆是在此處定案之後，再交由夜魈去實施。”

對於門閥夜魈，在場的這些人皆是士族子弟出身，多多少少也曾聽到過相應的傳聞，在士族中夜魈早已被傳成一股可上天入地，可縱橫江湖的無敵勢力，沒想到，他們所在的這個地方，竟然就是夜魈的總部，而且，還是夜魈行動決策之地，頓時大為好奇。

微微一頓之後，延飛接著道：“我們士族世家所掌控的夜魈勢力，完全不弱於皇家暗衛，一旦需要，便可全部彙集到京城待命；至於禁軍，在諸位到來之前，我與兵部尚書侯曉已達成統一，由他負責對禁軍的策動，只要我等起事，則禁軍便可為我等所用；如果再加上皇城司的力量，整個京城即可被我等收入囊中。”

延飛目光掃向眾人，接著道：“諸位也知，在當前的朝局之下，聖上重用陸風，不斷增加庶民的權力，士族出頭的機會必將越來越少，若是諸位助我起事，不僅可保住諸位及家族，而且，各位均是開國功臣，我延飛願與各位共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