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而不語。
“今天怎麼沒有看到姜同志過來吃喜酒?”
裴鶴川倒是能夠猜到幾分。
自打他察覺到和姜晴晴有些古怪後,姜晴晴也挺有眼力勁,基本不會在他面前晃盪。
今天過來吃喜宴,也沒見到她,對這個堂妹,裴鶴川反而多出幾分欣賞。
“不清楚,她一個女同志,我怎麼好問她?”
“你要實在對人家感興趣,你就去問你表嫂。”
謝朗忽然間被說中心思,臉都紅成了猴子屁股。
“表哥,你怎麼胡說八道呢?你這不是破壞人家女同志的名聲嗎?我就只是問問而已。”
裴鶴川哪能不知道他的性格?
“行了,你就在這兒當慫蛋吧,以後女同志被人家給追到手了,看你怎麼辦?到時候哭都沒地方哭。”
一聽這話,謝朗有些急了,拽著他的胳膊拖他到旁邊的角落。
“哥你啥意思?是不是有人給她說親了?”
“這我可不清楚,但是遇到喜歡的你得主動一點,就像我當初追你表嫂,還不是我死皮賴臉追到手的,否則我哪能有這麼大一個兒子?”
謝朗一想也是。
他有些憨厚的抓了抓腦袋。
“我這不是臉皮薄嗎?”
“你放心,過兩天我就去找姜同志表明心意。”
裴鶴川一噎。
這速度也太快了吧?
一點感情基礎都沒有?
自已這個表弟還真是個愣頭青。
不過把心裡話說出來也好,至少人家知道他有這個心思,否則那不成暗戀了嗎?
“行,你自已看著辦,來喝酒。”
裴鶴川這麼一吆喝,謝朗暫時也不多想了。
但是聽了表哥一番話,謝朗已經有了主意,對他感激不盡,甚至湊到他耳邊低聲道。
“哥,你真是我親哥,待會兒喝酒,我幫你擋著點。”
裴鶴川啞然失笑。
“行。”
與此同時。
趙雲笙已經被送到了住處。
周圍的嫂子都來陪著她,和她聊著家屬院的趣事。
趙雲笙聽得津津有味。
“既然妹子你們孩子都已經生了,想必也不用我們多說,待會兒晚點你們辦正事就行了。”
趙雲笙沒想到嫂子們發言這麼大膽,羞得臉色通紅。
“你們別打趣了,人家小年輕臉皮薄。”
“妹子,聽說你和團長以前就認識,要不給我們說說你們以前的事兒?也好打發打發時間。”
趙雲笙當然不能和盤托出,挑了一些好玩的告訴大夥,把他們逗得前俯後仰。
這眼看著天都快黑了,客人們也都七七八八離開。
院子裡搖曳著紅燈籠,床上門上都貼著雙喜。
趙雲笙坐在床上,眼看著四周變得越來越冷清。
她緩緩起身,看了眼身上繁瑣的打扮,去臥室把身上的衣服給換了,出門來拿起掃把,剛要打掃房間,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
她狐疑地看出去,外面搖搖晃晃走過來的不是裴鶴川又是誰?
見到趙雲笙,他面上一喜,身形一晃,砰的一聲撐在旁邊的門框上,喜不自勝開口。
“媳婦,你,你在等我呀?”
趙雲笙看他這樣氣不打一處來,大步上前攙扶著他。
“你到底喝了多少啊?怎麼醉成這個樣子?”
裴鶴川笑了笑。
“喝得一點都不多,我今天高興。”
說完,他又打量面前的趙雲笙。
“媳婦,你呢,你怎麼把身上的衣服換了?我喜歡你穿今天的衣服,漂亮。”
趙雲笙扶著東倒西歪的他跨進門。
“還好意思說呢,你看這客廳髒成什麼樣了?我想打掃一下。”
裴鶴川跟著看去,確實挺髒的,地上全是那些客人留下的糖紙瓜殼。
“沒事啊,咱們明天再打掃,今天累壞了,早點休息。”
他說著,伸手去攬著她。
趙雲笙把他推開,“這太髒了,我看不下去,要不還是簡單收拾一下?”
裴鶴川搖搖晃晃。
“我來我來,你先去洗漱。”
趙雲笙他連走路都走不穩,怎麼放心讓他來?
看他這不依不饒的模樣,今晚確實不適合打掃。
“行了,明天再打掃,我先扶你進去。”
趙雲笙攙扶著他往臥室走。
剛進屋,她整個人就被撲倒在床上。
裴鶴川壓在她身上,沉得不行。
哎呀一聲,趙雲笙用力把他推開,起身剛要走,手又被他嚴嚴實實地拽住。
“媳婦你去哪兒?”
趙雲笙瞪他一眼。
“當然是去關門了,還能去哪兒?總不能就這麼敞著房門睡吧。”
裴鶴川點點頭,“那你快點回來,我要摟著你睡覺。”
趙雲笙氣壞了。
睡個屁!
看他這樣,今晚能不能醒酒都是個問題。
她也沒怪他,今天是結婚的日子,讓他多喝一點也沒關係。
婚假左右也才半個月,沒幾天時間可休息了。
關上門,趙雲笙實在看不下去,簡單收拾一下下客廳。
跨進臥室,看到裴鶴川躺在上面睡得正好,連被子都沒有蓋,還說少喝點呢,結果喝了這麼多。
她過去給他把衣服脫了,拉過被子給他蓋上,才又簡單收拾了下臥室。
床上疊著好幾床人家送的喜被,床頭櫃上還是一些紅包。
反正今晚她是沒有時間睡覺了,乾脆把紅包什麼的都拆開,還看了眼送禮的本子。
又拿出另一個小本子,把這些紅包全都給記了下來,這些可都是人情往來,以後要經常走動的。
忙活到凌晨,她累得腰痠背痛,燈早就已經熄滅了,才又打著手電筒去洗澡。
終於躺下,幾乎是一沾枕頭就睡著。
第二天還是被外面的談話聲給吵醒的,腰痠背痛地爬起來,穿上衣服出去一看,姜饒兩口子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正在幫忙收拾著院子。
裴鶴川跟在他們身後幫忙,院子已經收拾得差不多了,他大步流星往客廳來。
冷不丁撞見門口的趙雲笙,裴鶴川面上滿是喜悅,趁著岳父岳母不注意,上前摟著她,在她上紅唇上狠狠的親了一口。
“媳婦,對不起,昨晚都怪我,喝酒喝多了,都沒能洞房。”
趙雲笙從來都不在意這個,何況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
“你什麼時候醒的?怎麼也不叫我?”
裴鶴川笑了笑,“昨晚你累著了,多睡一會兒。”
“……”
趙雲笙一噎。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倆昨晚上滾床單了呢?
沒好氣在他胳膊上擰了下。
“爸媽怎麼來了?”
“還不是心疼我們,知道我們今天會打掃家裡,特意過來幫忙,多個人也能早點忙完。”
裴鶴川看了眼門外。
“你去陪陪他們二老說說話,去廚房把早飯給做上。”
其實壓根都不用做,昨天的喜宴還剩了不少,夠他們吃好幾天。
趙雲笙點點頭。
剛一出院子,吳靜立馬拉著她噓寒問暖。
“昨天結婚是不是累壞了?”
趙雲笙抬手捶了捶肩膀。
“可不是嗎?結婚才知道辦婚禮居然是一個體力活。”
吳靜笑出聲。
“以前我和你爸結婚那陣也是,累得連手指頭都不想動彈,還說什麼鬧洞房呢?當晚打掃衛生就忙到半夜,第二天一大早起來還得去幫忙抓豬。”
趙雲笙忍俊不禁,“你們那時候真淳樸。”
吳靜湊過來和她小聲嘀咕。
“元寶呢?聽說被你舅舅那邊接過去了,怎麼一大早還沒回來?”
“那小傢伙不會吵著鬧著想你?”
趙雲笙還沒打電話去問呢,聞言驚訝道。
“不會吧,那小子最喜歡玩了,要是吵著要回來的話,估計舅媽他們早就打電話過來了。”
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裴鶴川在屋裡接了謝家打來的電話,說是元寶這幾天都不回來了。
趙雲笙聽到動靜還以為聽岔了。
她那個兒子這麼好忽悠的嗎?樂不思蜀了,怎麼連家都不回?
裴鶴川卻喜不自勝,“行,你們哄著他在那邊多玩幾天。最好等我們二人世界過得差不多了再讓他回來。”
到時候他又要去部隊訓練,媳婦一個人在家太孤單,讓兒子回來陪陪著她。
這下婚禮已經辦了,以後兒子必須去睡隔壁,不管趙雲笙說什麼他也不同意。
重逢這麼久,夫妻倆總共都沒親幾下,這真的合適嗎?
對面的陳紅霞聽到這話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怎麼從大外甥的語氣裡聽出了那麼多的委屈?
“行,我盡最大的努力留住他。”
裴鶴川挑眉。
“嗯,那我先掛了,得先去收拾屋子。”
一大家子吃了早飯,同心協力收拾到中午,屋子裡裡外外都乾淨得不行。
夫妻倆過來這邊的任務已經完成了,也不留在這裡繼續當電燈泡,商量了一下離開。
臨走前,趙雲笙把大夥兒送的那些禮分了不少給他們拎回去。
父母走了,這馬上就是他們小年輕的天下,裴鶴川高興地抱著趙雲笙轉了兩個圈。
“好了好了,回屋去吧。”
整理了一下床鋪,裴鶴川上前抱著趙雲笙就往被子裡面扔。
猝不及防,趙雲笙像嚇了一跳。
“幹什麼呢你?外面門都沒關,這大白天的你要不要臉?”
裴鶴川嗤笑。
“要臉有什麼用?我只要媳婦。”
趙雲笙踢他一腳,“行了,你洗澡了嗎就往我身上撲?”
“……”
裴鶴川噌的一下站起身。
“我這就去洗。”
趙雲笙換了個姿勢躺下。
“去吧,記得洗乾淨點。”
裴鶴川失笑,迫不及待的就出門。
趙雲笙也起來稍微收拾了下,等夫妻倆重新進了臥室,乾柴烈火,立馬就抱在了一起。
所以說以前已經連孩子都生了,但不是有句俗話說小別勝新婚嗎?
更何況他們二人分開了這麼幾年,可不是簡單的小別。
裴鶴川昨天就等著這一刻,怎麼可能那麼快就滿足,纏著趙雲笙胡鬧到了傍晚。
夫妻倆實在餓得不行了,裴鶴川才起床去給她熱飯。
趙雲笙累得連話都不想說,吃飯都是裴鶴川給她端到床邊。
一口一口,照顧孩子似的喂她。
吃完飯,又被裴鶴川摁在床上。
最後趙雲笙都生氣了,裴鶴川才放過她。
看了眼胸口曖昧的痕跡和牙印,趙雲笙氣得就給他一下。
“裴鶴川你是狗嗎?能不能收著點力道?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想把我吃了。”
裴鶴川不否認。
“我就是想把你吃了,吃得乾乾淨淨,骨頭渣子都不剩。”
垂眸看到趙雲笙手腕都紅了,他寶貝的拉過來揉了揉。
“怎麼樣?還累不累?我給你按一按。”
嘴上這麼說,那雙手卻下意識往她的裙襬裡面鑽,氣得趙雲笙咬了他一口。
跟撓癢癢似的,裴鶴川也不生氣,反而更多的是滿足和幸福。
捏著她的下巴親了好幾口,裴鶴川起身去給她熱了杯牛奶,過後才摟著她靠在床頭,輕輕玩著她的手指呢喃道。
“疼不疼?我給你上點藥?”
趙雲笙耳根子都紅了,氣得踹他一腳。
“你說呢!裴鶴川,幾年不見你技術是不是後退了?”
男人怎麼可能忍受得了這樣的質問?
裴鶴川面色一變,扣著她的腰就要身體力行的展示。
趙雲笙嚇壞了,笑著否認。
“沒有沒有,我剛才胡說八道的,你大人有大量不和我一般見識。”
裴鶴川卻不肯。
“不行,必須要再來一次。”
趙雲笙臉都白了。
“裴鶴川你想我死是不是?”
裴鶴川低笑,摟著她親了好幾口,怎麼也親不夠一樣。
“好好好,不逗你了,咱們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再來。”
“……”
趙雲笙氣結。
她今天一天就沒下過床,明天還要這樣?真當她不是人?
索性現在也沒什麼力氣和他吵,她哼哼唧唧沒說話,裴鶴川還以為她預設了,心裡美滋滋的。
躺下後,一把將趙雲笙抱到他身上躺好,撫摸著她柔嫩的肌膚,他眯著眼睛十分享受此刻。
趙雲笙卻被他結實的骨頭硌得生疼,挪了挪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在他懷裡躺下。
兩人十指相扣,忽然想到他們倆糾纏這麼久,裴鶴川從來沒有問過她以前的事情。
原本的就是結婚以後告訴他,這會兒已經水到渠成,沒什麼好隱瞞的。
“裴鶴川,你想不想知道我以前為什麼離開你?”
裴鶴川很想知道,但現在已經不重要了。
他很害怕理由是他無法承受的。
“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