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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開學

黎晏殊緩緩地睜開眼睛,意識逐漸恢復清晰。起初,周圍一片寂靜,但很快,一陣輕微而有節奏的腳步聲傳入她的耳中。那聲音越來越近,彷彿正朝著她所在的方向走來。

緊接著,便是一陣清脆的敲門聲響起:“篤篤篤……”伴隨著敲門聲,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殊殊,再不起床可就要遲到啦!”這個聲音如同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穿透了她迷濛的思緒。

聽到這個聲音,黎晏殊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心中暗自思忖道:“這又是那個夢嗎?不知道這次我能夠在這裡停留多久呢?”一邊想著,她迅速掀開被子,手腳麻利地從床上爬了下來。

她快步走到房門前,伸手握住門把,輕輕一扭,門開了。站在門外的正是她的媽媽,只見媽媽面帶微笑地看著她說道:“寶貝女兒,你終於醒啦!快去洗漱一下,早餐都已經準備好了哦。”

黎晏殊應了一聲,轉身走進衛生間開始洗漱。刷牙、洗臉,一系列動作行雲流水般完成之後,她來到餐桌前坐下。不經意間抬頭看向牆壁,目光落在了掛在那裡的日曆上。只見上面清清楚楚地印著“2012 年 9 月”是高二開學季,看到這裡,黎晏殊的心頭不禁湧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了餐桌上,一頓豐盛的早餐擺在眼前。黎晏殊心滿意足地吃完後,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隨後走到門口拿起早已準備好的書包背在肩上。

她轉身面向正在廚房忙碌的媽媽,微笑著說道:“媽媽,我去上學啦!”媽媽停下手中的活兒,走到門口摸了摸黎晏殊的頭,溫柔地囑咐道:“路上小心哦,寶貝兒。”黎晏殊乖巧地點點頭,跟媽媽揮揮手道別後便開啟家門走了出去。

清晨的街道格外寧靜,微風輕輕拂過臉頰,帶來一絲涼爽。黎晏殊邁著輕快的步伐來到公交站臺,靜靜地等待公交車的到來。沒過多久,一輛公交車緩緩駛入站點,停穩後車門開啟,她隨著人群走上車,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車子平穩地行駛著,窗外的景色不斷變換,黎晏殊望著窗外發呆。

不久後,車已到達了目的地,她走沒多久,就聽身後傳來陣陣腳步聲,她轉過頭去,只見司清正笑意盈盈地看著她。

“早安呀,殊殊!”司清歡快地打招呼。

“早啊,清清!”黎晏殊也回以一個燦爛的笑容。

司清立馬跑上前去,走到黎晏殊身邊和她並排走著,而後抱怨道:“殊殊,也就只有你這種大學霸才會這麼開心開學吧,可憐我的美好假期就這樣結束了……”說著還故作傷心地嘆了口氣。

黎晏殊被司清可愛的樣子逗笑了,安慰她說:“別嘆氣啦,新學期開始我們又可以一起學習、玩耍啦!”兩人一路上有說有笑,朝著學校走去。

這種熟悉的感覺已經許久未曾有過了,黎晏殊一邊慢慢地走著,一邊靜靜地聆聽著司清喋喋不休地抱怨著生活中的瑣事。不知為何,此時此刻,她心中竟充滿了難以言喻的愉悅與輕鬆,彷彿所有的煩惱都在這一刻煙消雲散了。

不知不覺間,她們走到了一個紅綠燈路口。只要再過了這條馬路,便能抵達那所熟悉的學校了。於是,兩人便停下腳步,站在路邊等待綠燈亮起。

就在這時,忽然傳來一聲清脆而響亮的呼喊:“黎晏殊,司清!”這聲音猶如一道閃電劃破長空,瞬間吸引了黎晏殊的注意力。他猛地回過頭去,只見程釋正朝著他們飛奔而來。清晨柔和的陽光如同金色的紗幔一般灑落在程釋的身上,使得原本就相貌出眾的他顯得越發耀眼奪目、引人入勝。

“早啊,程釋!”司清率先向程釋打了個招呼,隨後又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眼神,先看了看黎晏殊,接著又將目光轉向程釋,臉上還掛著一抹壞笑,看上去頗有幾分賤兮兮的模樣。

黎晏殊見狀,沒好氣地白了司清一眼,但緊接著也看向程釋,並微笑著說道:“早啊,程釋。”然而,就是這簡簡單單的一句問候,卻讓在場的兩個人都不禁愣了一下。尤其是程釋,他顯然沒有預料到黎晏殊會如此大方自然地跟自已打招呼。而最為驚訝的當屬司清了,她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黎晏殊,心裡甚至開始懷疑眼前這個黎晏殊是不是被什麼人給偷偷掉包了。

眼看著前方的綠燈已然亮起,但那兩人卻依舊呆呆地站在原地發愣。她不禁微微皺眉,開口喊道:“綠燈亮了,趕緊走吧!”說罷,她毫不猶豫地伸手拉住身旁司清那纖細柔嫩的小手,邁步向著馬路對面走去。見此情景,程釋也迅速回過神來,緊緊跟在了她們身後。

就在這時,司清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一般,扭頭看向身邊的人問道:“誒,殊殊,我記得你今天好像是要上臺去做演講吧?”聽到這話,黎晏殊先是一愣,隨後才如夢初醒般拍了一下額頭道:“啊呀,可不是嘛,如果不是你提醒我,我都把這件大事給忘得一乾二淨啦!”

一旁的程釋見狀,連忙笑著附和道:“哈哈,誰讓咱們殊殊是個大學霸呢!不過話說回來,今天這場演講可一定要好好發揮哦,爭取用你的才華和魅力將那群剛剛踏入校園的新生們統統震懾住!”他邊說著,邊調皮地衝殊殊眨了眨眼。果不其然,只要有程釋在場,話就不會掉到地上。

“別這樣,我會緊張的!”黎晏殊一邊輕輕擺著手,一邊略顯侷促地說道。她那嬌俏的臉上泛起一絲紅暈,宛如春日裡盛開的桃花一般動人。

一旁的司清卻不以為然,她滿臉得意地笑著說:“哎呀,我們殊殊就算只是靜靜地站在那兒也能輕鬆取勝啦,對吧,程釋?”說著,還調皮地衝程釋眨了眨眼。

程釋見狀,立刻心領神會地點點頭,表示贊同道:“沒錯,你是最棒的!”他那溫和的目光落在黎晏殊身上,帶著滿滿的鼓勵和支援。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真是煩死啦!”黎晏殊被他們一唱一和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但心裡其實暖暖的。三人就這樣一路有說有笑地來到了班級。

進班之後,黎晏殊趕緊將書包放在課桌上,然後便和其他同學一起下樓排隊。不一會兒,各個班級的學生都陸陸續續地來到操場上,整齊地排成一列列隊伍。

此時的黎晏殊心中愈發緊張起來,趁著等待的時間,她迅速從口袋裡掏出早已準備好的小抄,開始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拼命背誦著上面的內容。就在這時,一陣熟悉而莊嚴的音樂聲響起——原來是到了升國旗的時刻。大家紛紛面向國旗,行注目禮,伴隨著激昂的國歌旋律,鮮豔的五星紅旗緩緩升起,迎風飄揚。

升旗結束後,緊接著便是一系列的演講環節。眼看著前面的同學們一個接一個地上臺發言,黎晏殊感覺自已的心跳越來越快,彷彿要跳出嗓子眼兒一般。終於,輪到她登場了。作為高二年級成績排名第一的優秀學生代表,黎晏殊深吸一口氣,邁著堅定的步伐走上講臺就在這時,原本還算平靜的程釋突然間像是被打了一針強效興奮劑一般,扯著嗓子衝著即將走向演講臺的黎晏殊高聲喊道:“黎晏殊加油!你絕對是最棒的!”

此時的黎晏殊正邁著優雅而堅定的步伐朝著演講臺徐徐前進,然而程釋這突如其來且聲嘶力竭的呼喊卻猶如一道驚雷在她耳邊炸響。她腳下一個踉蹌,身體猛地晃了幾晃,險些就要摔倒在地。好不容易穩住身形之後,她下意識地扭頭看向聲源處,只見班主任正一臉嚴肅地用凌厲的眼神向程釋發出嚴厲的警告。收到班主任那彷彿能夠殺人於無形的目光之後,剛才還興奮得手舞足蹈的程釋瞬間變得像只受驚的小雞般乖巧安靜,再也不敢發出半點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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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晏殊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了一下有些紊亂的心緒,重新將注意力集中在了前方不遠處的演講臺上。當她緩緩踏上臺階,最終站定在演講臺前時,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講臺上。她的眼神微微一黯,伸出右手輕輕地撫摸著光滑的檯面,心中不禁湧起一絲難以言喻的懷念之情。究竟已經過去了多久呢?久到連她自已都快忘記了,原來曾經的她也是如此的耀眼奪目、出類拔萃。

短暫的失神過後,黎晏殊輕輕搖了搖頭,似乎想要將那些回憶從腦海中驅趕出去。她深吸一口氣,調整好狀態,微笑著面向臺下眾多聽眾,用清脆悅耳的聲音說道:“大家好,我是來自高二 6 班的黎晏殊,非常高興今天能夠有幸站在這裡為大家進行演講。”接著,她按照事先準備好的演講稿,有條不紊地開始了自已的發言。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當她唸完最後一句結束語——“我的演講到此結束,感謝大家的聆聽。”這時,臺下響起了一陣熱烈的掌聲。

走下演講臺後的黎晏殊並沒有立刻離開現場,而是靜靜地站在一旁等待整個活動流程全部結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這場漫長的程式終於畫上了圓滿的句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