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椅子上坐下之後,金玥才對蔣蕾和林語薇說。
“伯母,語薇妹妹,我肚子這樣,就不站著跟你們說話了啊。”
林語薇看著她臉上精緻的妝容和光鮮亮麗的打扮,面上頗為不悅。
“懷孕了還這麼打扮,不怕傷到肚子裡的孩子。”
這句話刺中了金玥心裡的隱痛,她眼底閃過一絲光,盯著林語薇。
“看語薇妹妹臉色焦黃的樣子,生病了之後就沒怎麼打扮了吧?”
“聽說和宋家的少爺宋嘉木訂婚了?他也是一表人才,外面多少姑娘都盯著呢。”
“語薇妹妹不打扮,不怕他被外面的女人勾引走了?”
“我看你以後還是好好跟我學學怎麼化妝打扮吧,別還沒等到結婚男人就變心了。”
林語薇臉色一變:“你胡說什麼?”
蔣蕾也不高興:“叫你來是想聊聊天的,不是叫你過來胡說的!”
金玥聳了聳肩,面上不以為意。
看來這兩母女還什麼都不知道呢。
劇組裡那個半路被安排過來的蔣惜惜,早就跟宋嘉木勾搭上了,兩個人偷偷摸摸的,瞞得過別人,瞞不了她。
蔣蕾看著金玥的肚子問:“你不是才懷七個月嗎?怎麼肚子已經大成這樣了?”
說是七個月,實際上已經快九個月了。
金玥每次來產檢都不讓林修誠陪著,都是怕懷孕的時間露餡了。
她摸著肚子無辜道:“不知道,可能是孩子營養足,長的好吧。”
蔣蕾皺眉,挑剔地在她渾身上下掃了一眼。
“你都瘦成這樣了,孩子還能有營養?”
“你當演員歸當演員,但是不能一味減肥餓壞了我林家的孩子,知道嗎?”
“你剛才去產檢,醫生怎麼說?這孩子長得怎麼樣?是男是女?”
金玥撫摸肚皮的手頓了頓,才說:“孩子長得很好,是男是女麼,還不知道。”
“修誠說了,不管男孩女孩他都喜歡。”
她看了一眼蔣蕾:“您該不會重男輕女吧?”
蔣蕾說:“怎麼可能!我比誰都疼語薇,怎麼可能重男輕女?”
金玥:“哦,那就好。”
林語薇這時咳嗽兩聲:“媽,我口渴了,想喝水。”
“嫂子,你坐的近,你給我倒一杯吧。”
林語薇看出來這個金玥不是個好相處的貨色,有心想殺殺她的威風。
現在就這麼得意,等領證了之後還得了?
金玥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我肚子沉,起不來?”
林語薇拉著臉:“是起不來還是不想起來?”
“我口渴成這樣,你這個當嫂子的連給我倒杯水都不願意?你不怕我哥知道?”
蔣蕾也在旁邊說:“是啊,不就是一杯水,你站起來又不費什麼事!”
金玥扯扯嘴角,拿起一旁的保溫壺倒了一杯水。
然後照著林語薇那張得意的、泛著病態的焦黃色的臉潑了過去。
當然,是裝作不小心潑過去的。
保溫壺裡的水是護工剛打回來沒多久了,還挺燙。
林語薇的臉頓時被燙紅了一片。
“啊!!好燙!我的臉好疼你幹什麼!快叫護士和醫生過來!”
蔣蕾將金玥推開:“你怎麼這麼笨手笨腳的?連杯水都拿不穩嗎?”
金玥攤了攤手:“水太燙了,不能怪我。”
蔣蕾:“水太燙了,你不知道等涼了再送過去?”
金玥:“不是你和語薇妹妹說讓我趕緊倒,別坐在椅子上不願意起來的嗎?怎麼現在還來怪我?”
林語薇指著她哭叫:“你剛才就是故意的!”
“媽!你都看見了!還沒進林家門呢就這麼欺負我,以後還怎麼得了?”
“給哥哥打電話,讓他不許娶她!”
金玥哂笑一聲:“不娶?我肚子都這麼大了,他敢說不娶,我就敢在網上控訴你們林家始亂終棄。”
“看看到時候被聲討的究竟是誰!”
“語薇妹妹,你之前的樣子實在是很難看,被熱水這麼一潑,臉上紅紅的,倒是好看多了。”
林語薇尖叫:“滾!你給我滾!”
護士們湊在一起竊竊私語:“又鬧起來了。”
“那個林小姐,哪天不要鬧上幾回,不是砸東西,就是又哭又鬧。”
“誰說不是呢,還好VIP病房離其他病房比較遠,要不然早就被投訴了。”
“真希望這個祖宗快點離開我們瑞華醫院吧,不然我都想跳槽了。”
蔣蕾沒好氣地對金玥說:“都搞成現在這個樣子了,你滿意了?還不快走?”
金玥拿起桌上的墨鏡重新戴在眼前:“這可不是我主動要走的,是你們趕我走的。”
“好好養著等手術吧語薇妹妹,今天連一杯熱水你都受不了,以後要是知道別的雞飛蛋打了,還不知道怎麼樣呢!”
蔣蕾把她推出門:“走吧走吧,你快走,以後都少來!”
金玥唇角勾了勾:“好啊,求之不得。”
護士急急忙忙地奔到醫生辦公室。
“錢醫生!快!林小姐又暈過去了!您快跟我去看看!”
錢醫生放下手裡的病歷,嘆氣。
自從他被安排成林語薇的專屬醫生的這段時間,嘆的氣比過去三十多年嘆的氣還要多。
連白頭髮都多長了幾百根。
樓子矅幫他擦了擦桌子,心裡覺得有些抱歉。
當初林家要找的醫生其實是他,他不願意院長才找的老錢。
錢醫生邊往外走邊問:“這次又是因為什麼?”
護士解釋:“具體發生了什麼我也不知道,好像來了一個陌生的女人,挺著肚子,全身裹的嚴嚴實實的。”
“她們在裡面說話,不許別人進去,沒過多久,裡面就出事了,大喊大叫的找醫生找護士。”
“那個懷孕的女人倒是氣定神閒的走了,沒事人兒一樣。”
“也不知道那位是不是宋先生外頭的小三找上門了,唉,豪門裡頭這種事情又多又亂,林小姐又是那種性格和脾氣。”
錢醫生的臉色越聽越黑。
他用儀器檢查了一下林語薇的心臟和身體,她現在的情況已經很嚴重了。
“錢醫生,沒事吧?”蔣蕾拉著他問。
錢醫生揉揉發酸的眼睛:“病人這個情況,最好不要再經歷一點點的刺激。”
“手術之前別讓她再見其他人了。”
就算我求求你們了。錢醫生在心底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