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槍聲響起,無邪被一腳踢下了鬼船,滾下了山坡,神志不清,一個模糊的人影走近了自已。
關根是剛剛到沙漠的,明明上一秒自已還在等待青銅門的開啟,下一秒就來到了這一望無際的大沙漠,他摸出了身上僅剩的一根菸,抽了起來。
十年之期已到,他去長白山接小哥,有誰有那麼大能耐能把他從雪山瞬移到沙漠?
也有可能是幻覺,但隨身攜帶的青銅鈴在提醒他,沒有什麼幻覺能把現在的他拉進去。
唯一還有這個能耐的就是張家和汪家,汪家大本營早被他炸平了,至於張家,他舌頭舔了舔尖牙,他倒要看看是哪個不知死活的在這個節骨眼上給他玩兒這一出。
關根向前走了一段路,看見了遠處巨大的鬼船,以及被踢下來的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
線索不就這麼雙手送到他面前了?
關根抽出了腰間的大白狗腿,之前他血洗了一遍偽裝成他模樣的張家人和汪家人,看來他們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又在他雷點上蹦迪。
他一把扯住無邪的頭髮,把無邪的頭提了起來,大白狗腿放在無邪的脖子上。
沒有明顯的人皮面具邊緣,又是一個把人皮面具戴臉上幾十年,最後取不下來的傀儡,真煩啊。
關根語氣幽幽地問:“你是哪家派來的?”
無邪被頭皮強烈的痛感喚醒,咳嗽了兩聲,勉強睜開眼睛,只見一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拿著刀審問他。
這?難不成是他爸的私生子?
還沒等無邪想出個所以然,關根眉頭微蹙。
“還不交代?”
也是,無論是張家人還是汪家人,嘴巴都難撬得很。
沒關係,讓他來用這白刀子好好撬一撬。
無邪眼睜睜看著那白晃晃的刀子在空中反光,翻轉,刀身朝下,飛速向自已襲來,可身體上的鈍感讓他來不及躲避。
“碰——”
槍聲響起,關根的大白狗腿被打飛,他迅速在地上滾了兩圈,想滾下山坡,避開射擊範圍。
別人比他更快,不知道什麼時候繞到他的身後一把抓住他的雙手,雙腿死死壓住他的雙腿,將他困在地上。
關根整個人成大字攤在沙漠的上,看清楚了襲擊他的男人,那人頂著小哥的臉,看著關根,眼底有些許驚訝。
關根笑了笑,老把戲了,這群人就不能換個有新意的嗎?比如小哥穿女裝跳霹靂舞,他保證乖乖的一動不動坐那兒欣賞。
那人手和腳不知道為什麼放鬆了力度,關根手突然發力,手一翻,抓起一把土,撒向他的門面。
張啟靈避開,喚了一聲“無邪。”
這一聲,喊得關根有幾分恍惚,但理智在告訴他,小哥這會兒應該還在青銅門裡。
不過,當年小哥只是給他鬼璽讓他十年後來接他,十年之約快到,說不定小哥等不及了,自已從青銅門裡躥出來了。
關根一咬牙關,md,敵人還在面前想這些有的沒的幹嘛?!
他拔出了藏在袖口裡的小刀,向面前人刺去,卻被面前人一秒制服。
張啟靈是來接無邪的,他早在無三省出發前就知道了無三省的目的,這次出山,一是為了無邪的安全,二是黑瞎子實在無聊了,非鬧著要出來找點兒悶子。
沒想到,他不僅見到了無邪,還見到了過去的無邪,或者說,那時的無邪。
無邪那些年怎麼過的,雖沒有聽他親口闡述過,但也在胖子的三言兩語中瞭解了一些。
關根在此向自已攻擊,張啟靈並不意外。
“無邪,是我。”
不知何時起了風沙,他們捱得極近,關根能清楚看到小哥的眼睛。
關根倏地一笑,呸了兩口嘴裡的黃沙,一字一句:“好久不見,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