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府的門再次開啟，顧曉月去了二樓，果然，黑瞎子和張啟靈在會議室，
“嗚嗚嗚，不是瞎子我不給，是真的太多了！全部換了要花好多錢！”
張啟靈沉默地看著黑瞎子表演。
顧曉月開啟門，“幹嘛呢幹嘛呢？小齊，你聲音阿嬤在樓下就聽到了。”
黑瞎子‘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湊到顧曉月身邊，哭哭唧唧地說：“阿嬤你評評理，啞巴要把軍營所有武器都換成德國的貨，這一換，得花多少錢呀，過兩天白府就要吃糠咽菜了。”
顧曉月就知道又是這一出，自從把白府的財政大權交給黑瞎子後，每次張啟靈支出較大的時候，就要跑過來哭沒錢。
反正最後黑瞎子都會同意的，家裡並不是出不起這個錢，黑瞎子只是單純的捨不得大筆大筆的錢流出去，要來鬧一出。
顧曉月疼惜地拿出手帕擦了擦黑瞎子不存在的眼淚，一臉心疼地說：“苦了你了小齊，羅布要做的事情，阿嬤也辦法，不過沒關係，有阿嬤一口糠咽菜吃，就少不了你一口野菜糊糊。”
張啟靈站在一旁顯得格格不入，果然，黑瞎子把母親帶壞了，過幾天把黑瞎子扔到一個遠一點兒的墓裡。
這場鬧劇終究是被叫幾人吃飯的小蘭打斷了。
飯桌上，顧曉月聊起了今天在外發救濟糧的事情，“今天有個人帶著一堆身份證明來領糧食，每個身份證明都姓張。”
話音剛落，餐桌上的另外兩個都停下了吃飯的動作。
黑瞎子推了推墨鏡，“啞巴，你爹家來尋親了？”
張啟靈不搭理他，他看向母親，想聽母親把話說完。
顧曉月繼續開口道：“那個來領糧食的叫張啟山，我看過了，他沒有發丘指，我不確定到底是不是張家人，走之前我還建議他從軍來著。”
“嗯，知道了，我會處理的。”
前世張啟山就是在東北戰爭後來到長沙的，他剛想讓人查查最近入城的有沒有叫張啟山的，母親就送來了訊息。
前世他遇見張啟山時，張啟山已是梟雄，對他也只是合作關係，而這一世，他會讓張啟山自願棲居他的門下。
就算收不下，張啟山能力不錯，開戰了扔去守城也不錯。
二日一早，顧曉月就去戲園子聽二月紅唱曲子了，一如既往的聽不懂，一如既往的催眠，丫頭就坐在她的旁邊。
丫頭細心，給她蓋了條毯子。
一曲終了，顧曉月也睡了個舒服地午覺。
二月紅還身著戲服，走到二人的包間，看見顧曉月趴在丫頭肩上，一看就是剛睡醒的樣子。
“我說白奶奶，您到底是來聽曲兒的還是來睡午覺的？”
顧曉月見二月紅過來，才打起了精神說：“我當然是來聽曲兒的，二爺不愧是長沙第一名角，唱地一首好曲兒。”
“那白奶奶可曾聽清我今日唱的是哪首曲兒？”
“這……”顧曉月卡殼了。
丫頭湊到耳邊小聲說：“黃金案。”
可惜，顧曉月沒聽清，二月紅倒是把丫頭的動作看得一清二楚。
二月紅挑眉道：“丫頭你就別費勁兒偷偷跟她說了，白奶奶年紀大了，你說了她也聽不見。”
顧曉月自知是理虧，也沒在意二月紅說她年紀大，而是給了臺階就下，“小紅也知道白奶奶我年紀大了，我最近呀，覺多。”顧曉月捂著頭，“不行了不行了，我得回去補覺了。”
顧曉月身姿靈敏地繞開二月紅走到了門口，丫頭連忙叫住，“欸，白奶奶，來都來了，去紅府喝杯茶唄，陳皮買了些點心，您定會喜歡的。”
“不了，我要去找小九兒玩，昨天那局棋還沒有下完。”
二月紅攬住丫頭，溫柔地說：“她不願意來就隨她去吧。”
倒是丫頭摸不著頭腦，“白奶奶往日裡喜歡下棋嗎？”
“我看沒有，應該是近日喜歡上的。”
顧曉月確實是最近才迷上下棋的，她前段時間剛看完《棋魂》，被褚嬴和小光迷得不要不要的，自已就買了個棋盤開始學下棋。
下了一週左右，就去解府討杯茶喝，順便讓解九陪自已下了一把，結果慘敗。
顧曉月是什麼性子，絕不服輸，如果真的贏不了，那就擺爛吧。
【我可以幫你下的，我計算率很高的。】
“才不要呢，我要自已下贏小九！”
【天晴了雨停了，你覺得你自已又行了。】
“……你別一天天的上網，都學壞了。”
【你不也是天天上網，讓我給你放劇。】
“我是成年人了，心思成熟，你還是個系統界的孩子，心智不成熟，乖哈，別老看那些亂七八糟的。”
【……】
解府也是盜墓世家，再加上解九這個財神爺，底蘊不是一般的足，顧曉月是常客，看門的迎她進去。
“小九，白奶奶來找你喏，昨天那局棋我想了好久。”
解九坐於伏案上，在看賬本，旁邊擺的就是棋盤，昨天那局棋還擺著，並沒有動。
顧曉月捻了一顆白子，一顆下下，白棋在上半邊的局勢便改了。
解九點頭，“確實不錯。”
【明明是我提醒你那個位置的。】
“不用你說，我也能想到那個位置。”
解九放下賬本，纖手放下一顆黑子，顧曉月又迴歸劣勢。
顧曉月無奈地嘆了口氣，“我就知道我下不贏你這個後生。”
“白奶奶才學圍棋沒多久，能下到這個地步已經很不錯了。”
顧曉月揺了揺頭，局勢已定，她無力翻盤，跟解九閒聊了一會兒，就與解九去到解府的後院。
解九娶了不少夫人，最大的一個兒子已經去學堂唸書了。
見顧曉月過來，幾個平日裡一起打麻將的夫人忙和她打招呼。
三夫人懷裡抱了個剛滿月不久的孩子，顧曉月向來喜歡孩子，誰不會喜歡可可愛愛、肉嘟嘟的小嬰兒呢？
顧曉月從三夫人的懷裡接過他，小小一團，肉乎乎的，她記得張啟靈小時候也是小小一團，肉呼呼的，像是從年畫裡出來的福娃娃。
抱了一會兒，便把孩子還給了三夫人，嘆了口氣。
解九開口問道：“在這長沙城內，有什麼事情能惹白奶奶煩心嗎？”
顧曉月搖了搖頭，“我在想，我家小官什麼時候才能娶個媳婦兒，給我生個孫子或者孫女兒。
不求和小九你一樣孩子滿地跑，生一個我也就滿足了。”
解九笑了兩聲，“那白奶奶可有得等咯。”
就官爺那個煞神般的性子，尋常人家的女兒哪個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