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府大門前,鑼鼓聲震天,一隊身著官服的朝廷使者騎馬緩緩而來,氣勢洶洶地停在府門口。府內僕人早已亂作一團,奔走相告,連平日裡穩重的管家此刻也滿頭大汗,站在門前手足無措。
顧行遠站在二樓的窗邊,眼看著這場聲勢浩大的“造訪”,冷笑一聲:“‘F’的系統,又特麼開始加戲了。賈府都快成廢墟了,你還生怕它倒得不夠快,是吧?”
他一邊碎碎念著,一邊扯了扯自已的衣襟,擺出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往大廳走去。途中,幾個下人神色慌亂地撞到他,他皺著眉嘖了一聲:“急什麼?跑得快就能多活幾天了?都是些什麼不長腦子的東西。”
走到大廳時,他正好聽到賈母的聲音:“使者大人遠道而來,不知此行有何貴幹?”語氣雖恭敬,但臉上的緊張已掩飾不住。
那領頭的使者冷著臉,沒有回應,直接將一封信遞了過去。顧行遠靠在門邊,冷眼旁觀,嘴裡嘀咕著:“嘖嘖,真是好大的官威啊,賈府這幫人怕是要被嚇尿了。”
信封裡傳來的訊息並不好。朝廷以“核查賬務”為由,要求賈府上交詳細的財政賬目。這無異於在刀尖上撒鹽——賈府的財務問題早已一團糟,王熙鳳更是處處設局,稍有不慎,這個家族便會徹底崩盤。
顧行遠坐在一旁的矮凳上,手裡端著茶杯,時不時抿上一口,完全一副看熱鬧的模樣。他看著王熙鳳故作鎮定地安撫使者,心裡早已暗笑:“鳳姐姐啊,這下你也慌了吧?不是挺橫的嗎?怎麼現在一句嘴硬的話都不敢放了?”
但讓他意外的是,王熙鳳並未顯露絲毫慌亂,而是巧妙地將話題引向賈母,讓老太太出面周旋。顧行遠一邊聽著她滴水不漏的對答,一邊心裡暗罵:“果然是老狐狸,難怪這破系統這麼喜歡用你當道具。”
他正想著,突然察覺到大廳裡的氣氛有些詭異。幾個使者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落在他身上,其中一個人竟開口道:“這位可是賈玉川公子?”
顧行遠一愣,眉頭挑了挑:“是我,怎麼了?”
那人冷冷一笑:“聽聞玉川公子近來參與了不少賬務的整理事務,不知可否將賬冊拿來一觀?”
“看賬冊?”顧行遠心裡咯噔一下,表面卻依舊笑得漫不經心:“大人這話問得有趣,賬冊一直是鳳姐姐在管,我不過是湊個熱鬧,能知道個大概就不錯了。”
王熙鳳的眼神掃了過來,閃過一絲警告和探究。顧行遠裝作沒看到,心裡卻暗暗叫苦:“‘F’的破劇本,什麼時候輪到我頂鍋了?這種事難道不該王熙鳳去抗嗎?”
就在局面僵持時,府中的一名僕人匆匆走來,遞給顧行遠一封信:“二少爺,這是別院送來的,說是小姐親筆寫的。”
“黛月?”顧行遠的心一緊,伸手接過信封,目光掃了一眼正在周旋的眾人,找了個藉口退了出去。
走到僻靜處,他三兩下拆開信封,展開紙張,細細讀了起來。
“二表哥,別院一切安好,請不必擔憂。只是我近來時常覺得身體異樣,尤其手腕上的符文時常發熱,像是與什麼東西產生了聯絡。我隱隱覺得,這可能與你提到的‘天命’有關……若是如此,請二表哥一定小心行事,萬勿因我而冒險。黛月。”
信的內容不長,但每個字都透著一種令人心疼的柔弱。顧行遠盯著紙上的字跡,嘴裡罵道:“真是個傻丫頭!自已都快成火藥桶了,還想著不拖累我。‘F’的劇本把你折騰成這樣,你居然還勸我別冒險?”
他長長地撥出一口氣,目光落在信紙末尾的“黛月”兩個字上,指尖輕輕摩挲了一下,聲音低了幾分:“表妹,別怕。老子再怎麼不靠譜,也絕不會讓你死在這破劇本里。”
正當顧行遠想要將信收起來時,系統的聲音突然在腦海中響起:
無錯書吧“警告:角色‘林黛月’天命值持續下降,劇本穩定性受到影響。當前軌跡偏離率已達7%。建議立即修正。”
顧行遠眉頭一跳,咬牙低聲罵道:“又來?你是不是不嚇唬我就不舒服?偏離率才7%,你就開始裝神弄鬼了?”
系統沒有回應,只留下冰冷的提示音一閃而過。顧行遠握緊信紙,低頭看著自已的掌心,那隱隱浮現的符文與信中提到的內容不謀而合。
“黛月說的沒錯,這符文確實和天命值有關……”他自言自語道,目光變得越發冷靜,“看來,想改這破局,還得從她身上的東西下手。”
就在顧行遠暗中思索時,賈府大廳的氣氛卻愈發緊張。朝廷使者的態度越來越強硬,要求三日內交出所有賬冊,否則將視為抗命處理。
王熙鳳雖表面強撐,但已經明顯開始力不從心。顧行遠重新走進大廳,看著這場鬧劇,心裡嘖嘖嘆道:“這就是系統的老套路,外部壓力一加,賈府內部矛盾馬上得炸開。”
他掃了一眼王熙鳳,又看了看賈母,心裡暗暗盤算:“再這樣下去,系統只怕要加速劇本崩塌了。可偏偏老子還得跟著擦屁股,這到底是我反抗劇本,還是我在幫它收拾殘局?”
夜深人靜時,顧行遠一個人坐在窗前,手裡把玩著林黛月的信紙,目光復雜。他的腦海中迴盪著系統的警告、朝廷使者的威脅,以及黛月那柔弱卻倔強的筆跡。
“表妹,你說得對,這天命值確實是個突破口。”他低聲說道,語氣裡透著一絲疲憊,卻又滿是堅定,“但你錯了,我這輩子最不怕的,就是冒險。”
與此同時,別院的林黛月坐在燭光下,輕輕撫摸著手腕上的符文,眼神有些飄遠。窗外的月光灑在她的身上,映出一片柔弱的光輝,彷彿下一刻就會消散在夜風中。
“二表哥……你一定要小心啊。”她輕聲呢喃著,聲音微不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