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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家族的危機

賈府一如往常般忙碌,僕役穿梭,庭院深深,秋日的微光灑在磚瓦上,給這座看似風光無限的豪門籠罩了一層虛假的溫暖。但顧行遠卻清楚地知道,這座府邸不過是表面風光,內裡已經被系統設定的矛盾與危機撕扯得千瘡百孔。

他獨自站在庭院的長廊下,看著前方一群正在整理賬冊的管家和僕人,眉頭皺得緊緊的。他原本以為,自已之前的微小干預已經暫時緩和了家族矛盾,卻沒想到這矛盾竟以另一種方式迅速加劇——賈府的財政危機突然惡化,賬冊中漏洞百出,隱瞞已久的經濟問題終於浮出水面。

“賈府靠表面風光撐了這麼久,現在總算要崩盤了。”顧行遠心裡冷笑,雖然知道這都是劇本軌跡的一部分,但他仍然感到一股難以抑制的憤怒。

“二少爺,老太太請您去正廳。”一個小廝跑過來低聲稟報,臉上的表情帶著幾分緊張。

顧行遠點點頭,轉身朝正廳走去。他知道,這又是一場家族間的爭鬥,而他,永遠是被系統推到風暴中心的那個“棋子”。

正廳內,氣氛緊張得像一根繃緊的弦。

賈母端坐在主位上,神情冷峻,目光如鷹般掃視著廳中的眾人。而王熙鳳站在一旁,臉上依舊掛著得體的笑容,但那笑容裡卻多了幾分鋒利的寒意。

“賬冊的事情,鳳丫頭,你怎麼說?”賈母緩緩開口,語氣雖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壓。

王熙鳳垂首行禮,聲音輕快卻透著一股針鋒相對的意味:“老太太,賬冊的確有些問題,但這些年府上的花銷太大,很多事情是逼不得已的。再說,管家一職原本便是您交給我的,若有錯,也不過是執行不周,怎敢推卸責任?”

這話一出,廳中氣氛瞬間降到了冰點。幾個長輩互相對視,表情複雜。賈母的臉色微微一變,手中的茶盞輕輕放下,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逼不得已?我看是你這些年管家太放肆了,什麼錢能花,什麼錢不能花,心裡就沒個數嗎?”賈母聲音稍稍抬高了一些,語氣中帶著明顯的不滿。

顧行遠站在一旁,冷眼旁觀。他早就看透了這場對峙的本質:王熙鳳藉著賈母的信任掌控家族財務,如今問題暴露,雙方不過是各自爭奪權力罷了。

“‘S’的劇本,‘F’的家族,真是比宮鬥戲還精彩。”他在心裡暗罵,面上卻裝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就在賈母與王熙鳳的對峙逐漸白熱化時,顧行遠腦海中的系統提示音突然響起:

“賈府的財政問題已進入關鍵階段,請確保軌跡按照既定方向發展。當前軌跡偏差2%,尚在可控範圍內。”

“你真是‘T’的會算計。”顧行遠在心裡罵了一句,冷笑著想,“原來一切早就在你的計劃裡,什麼爭吵、矛盾,不過是為了推動劇情走向崩潰。”

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已手心隱隱浮現的石碑符文,心裡更加確信,這一切不過是劇本的安排,而他,只是一個被迫執行這些安排的“操縱者”。但更讓他不安的是,這次系統似乎不再隱瞞,而是直接將劇情的矛盾推向高潮。

隨著賈母與王熙鳳的爭吵愈演愈烈,幾個旁觀的長輩終於忍不住開口。

“老太太,這賬冊的事,也不能全怪鳳丫頭。這些年家裡花銷的確大得離譜,但這大戶人家,總不能讓人看了笑話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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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是啊,鳳丫頭畢竟是為家族操心的,這點小問題,咱們就不要太苛責了。”

賈母聽著這些言辭,臉上的怒意更深:“小問題?這可不是小問題!家族的財務出了紕漏,最後丟的可是賈府的臉!”

王熙鳳冷笑了一聲,似乎想要反駁,但看到賈母的眼神,又將話嚥了下去。

廳中的氣氛越來越緊張,彷彿下一秒就會徹底失控。

顧行遠站在一旁,雙拳微微握緊。他知道,這場對峙最終會走向何處——按照劇本的安排,賈府的財政問題將引來外部勢力的關注,最終成為整個家族覆滅的導火索。但他不甘心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發生。

“如果我現在出手,或許還能緩和局面……”他低聲自語,但腦海中的系統卻再次冷冷警告:

“警告!玩家不得干預軌跡核心矛盾。過度偏離將觸發不可控後果。”

“‘F’的規則。”顧行遠心中咒罵,眉頭緊鎖。他知道,自已無論做什麼,系統都會試圖將一切拉回軌跡,但他也清楚,若任由劇情發展,賈府的崩潰將不可避免。

“這就是你們所謂的‘命運’?”他抬起頭,看向正在對峙的賈母與王熙鳳,心裡充滿了矛盾與憤怒。

就在這場爭吵即將失控時,一個僕人突然慌慌張張地跑進了正廳,跪地稟報:“老太太,大事不好了!外頭來了幾位朝廷的差役,說是奉了命要查賈府的賬目!”

此話一出,廳中瞬間炸開了鍋。

“什麼?朝廷的人?他們怎麼會查到咱們家裡來?”一個長輩驚呼道。

王熙鳳的臉色陡然一變,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她很快壓下了情緒,低聲說道:“老太太,差役既然來了,咱們也只能暫時應付,儘量不讓他們抓到把柄。”

賈母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嘴唇微微顫抖,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顧行遠站在一旁,感到一種無力感湧上心頭。他知道,這就是系統的設計——讓賈府一步步走向毀滅,而他,連一個可以改變的機會都沒有。

離開正廳時,顧行遠的心情沉重無比。賈府的危機正在加速,而林黛月的病情也在逐漸惡化。他明白,這一切不過是劇本設定的必然結局,但他依然無法接受。

“你們可以控制軌跡,但控制不了我。”他低聲說道,目光中帶著一絲倔強,“如果這真的是一場無解的棋局,那我就打破棋盤。”

他抬頭看向遠處的天空,烏雲漸聚,風雨欲來。而他,已經做好了迎接風暴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