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劍樓外,一片寂靜。
江寒踏出大殿時,迎接他的,是滿山劍修森然的目光。
百餘劍修皆手持長劍,殺意瀰漫,劍鋒所指,盡數鎖定在江寒身上。
這些人中有內門精銳,也有長老真傳,修為最低的亦是化靈初期,更不乏化嬰境的高手。
天劍樓主殿之內傳來的震耳欲聾的交手聲早已驚動整個門派,而紫虛劍尊的氣息消散那一刻,所有人都已明白髮生了什麼。
紫虛劍尊,天劍樓百年來最強的掌門,居然被江寒斬於劍下!
江寒負劍而立,面色冷漠,彷彿未將眼前的一切放在心上。
他淡淡掃視眾人,語氣森寒:“天劍樓上下,與白梅村一案有關者,統統給我留下!”
此話一出,滿山劍修怒聲咆哮。
“放肆!江寒,你不過是個無名小輩,竟敢妄言滅我天劍樓?”
“紫虛劍尊已死,但我等尚在,豈容你猖狂!”
“師兄弟們,與此人決一死戰,捍衛天劍樓威名!”
人群中,一名鬚髮皆白的老者緩緩上前。
他是天劍樓的大長老,名為沈虛,乃化嬰後期的修士。
他眯著眼看向江寒,目光中透著一絲憐憫和殺意:
“年輕人,你今日斬了樓主,此事已是天大之罪。天劍樓不會放過你,九域宗門更不會放過你。”
江寒冷冷一笑:“九域宗門?呵,宗門之名,不過是遮掩骯髒的遮羞布罷了。天劍樓如此,其他門派又何嘗乾淨?”
沈虛面色一沉,冷喝道:“牙尖嘴利!眾弟子聽令,將此賊拿下,不得留情!”
話音剛落,劍光四起。
百餘劍修同時出手,密密麻麻的劍氣如潮水般湧向江寒,似要將他淹沒。
江寒目光冰冷,腳下一踏,整個人如離弦之箭般衝入人群。
他手中長劍舞動,劍氣橫掃,所過之處血光飛濺。
他不躲不避,劍光如虹,快得讓人根本看不清軌跡。
每一劍揮出,便有數名劍修慘叫著倒下。
短短數十息時間,劍修群中已出現了一片空地,而江寒站在中央,周身血跡斑駁,宛如修羅臨世。
“殺了他!大家一起上!”
人群中,有人怒吼著衝上前,迎接他們的,是更加兇狠的劍氣風暴。
江寒的劍術凌厲至極,每一劍都快若閃電,狠若毒蛇,殺招不絕。
他的劍意中透著一股冰冷的孤傲與決然,令所有與他交手的人不寒而慄。
很快,天劍樓的劍修死傷過半。
沈虛怒喝一聲,手中法訣一掐,背後長劍瞬間飛起,化作一道流光直刺江寒眉心。
“天劍流光!”
沈虛大吼,他這一招乃是天劍樓的絕學之一,劍速之快,猶如星辰墜地,威力驚人。
江寒不退反進,迎著那飛劍一步踏出。
他長劍橫起,劍氣猛然爆發,竟硬生生將那流光逼停!
“天劍流光?”
江寒冷笑一聲,目光中透著譏諷,“也不過如此!”
話音落下,他手中長劍猛然揮出,一道半月形的劍芒飛掠而出,直接將沈虛的長劍斬斷,劍芒餘勢不減,直取沈虛而去。
沈虛大駭,身形急退,然而劍芒快得令人絕望。
他只來得及催動護身靈光,便被劍芒擊中胸口,整個人倒飛而出,狠狠砸在地上,口中鮮血狂噴。
江寒緩步走向沈虛,目光冰冷如霜:“告訴我,當年屠滅白梅村,你也在場吧?”
沈虛滿臉恐懼,連連搖頭:“不……不關我的事!我只是奉命行事,一切都是紫虛樓主的命令!”
江寒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奉命行事?很好,那就隨他去吧。”
他長劍一揮,沈虛連哀嚎都未發出,便被一劍斬誅,當場斃命。
天劍樓眾人見狀,頓時士氣大潰,紛紛丟下兵器四散而逃。
江寒未再追擊。他收回長劍,目光冷漠地掃視四周,緩緩說道:“今日起,天劍樓上下,凡與白梅村一案有關者,統統給我留下!”
天劍樓血流成河,濃烈的殺意在山間久久未散。
江寒抬頭看向遠方,目光深邃而冰冷。
……
天劍樓被攻陷的訊息,宛如一場狂風席捲九州。
江寒獨自離開滿目瘡痍的天劍山,他揹負長劍,腳步平靜而堅定。
山下,風聲呼嘯,殘陽如血。
他並未回頭,彷彿這一切與他再無關聯。
紫虛劍尊的死亡只是揭開了一個傷疤。
屠村之事背後,牽連的不僅僅是天劍樓,還有無數隱藏在暗處的巨擘。
江寒的腦海中浮現出那些冰冷的面孔——身披華袍的長老、端坐廟堂的權貴、身後無數擁躉的宗門領袖。
“這些人……總有一天,我會讓他們一一付出代價。”
江寒低聲自語,眼中殺意冷冽如冰。
走下天劍山的第一天,江寒便察覺到一股無形的危機縈繞身邊。
他幾次停下腳步,目光冷冽地掃視四周,卻始終未見任何身影。
“盯得倒是緊。”
他冷笑一聲,腳步加快,徑直朝西南方向而去。
據傳,在那片雲嶺之中,隱藏著一位煉器宗師,名為凌崖子,此人曾與天劍樓關係密切,或許會知道一些隱秘。
江寒決定從他身上入手,進一步挖出更多真相。
三日後,雲嶺山脈深處。
江寒站在一座洞府外,周圍盡是懸崖峭壁,寒風凜冽。
洞口布滿禁制,隱隱散發著靈力波動,顯然有著不低的防禦。
“凌崖子,出來吧,我知道你在裡面。”
江寒的聲音平靜,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洞府內一片寂靜,沒有任何回應。
江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