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這樣,他依舊不死心。
留不住她的心還留不住她的人嗎?
牧遲吩咐傭人收拾池予安的行李,一併帶去天鵝灣的別墅。
秋水灣的別墅已經不能再住人了。
秦顏卿極有可能會回來再報復。
天鵝灣別墅,一座秋景十分美麗宜人的園林風格別墅。
最適合養病。
池予安一覺睡到晚上,躺在柔軟的床墊,一點都不想睜開眼睛。
肚子餓得咕嚕響。
沒辦法的她慢慢爬起來,房間裡只有她一人。
書房的燈亮著,池予安躡手躡腳走到樓下,摸黑進廚房找食物墊肚子。
藉著灰濛濛的月光,裡邊黑糊糊的東西。
池予安把手伸進去胡亂抓幾下。
冰冰涼涼。
還有些粘糊。
不是她想吃的。
啪一聲,廚房的燈亮起來,池予安慌忙關上冰箱門。
轉身一看,是一位身穿女僕裝的傭人,她散漫地揉了揉眼睛。
“原來是少夫人啊!我還以為家裡進賊了。”
女人語氣傲慢無禮,彷彿在說池予安就是個偷偷摸摸的賊。
絲毫不將她放在眼裡。
一個精神不正常的女主人,擠走她不是簡簡單單。
新僱主家遠比她想象中有錢,只要將眼前這個邋里邋遢的女人排擠掉,等她嫁給牧先生,這裡的一切,哦不,是牧先生的一切都是她的!
池予安不屑離開廚房,連個眼神都沒有,走到客廳時,聽見傭人在背後小聲吐槽她不正經。
“一副浪蕩賤蹄子樣,勾搭男人肯定很有手段!”池予安一聽自已被詆譭,立馬轉過身。
對著女僕就是一巴掌。
根本不帶怕的。
“救命!救命!”陸漫漫捂住發紅的臉頰,雙眸瞬間猩紅,楚楚可憐。
她長了副狐狸胚子臉蛋,是男人最喜歡的款式。
牧遲聽見動靜下樓檢視,池予安站在一旁,居高臨下看著地上哭得好不悽慘的女人。
看著她略顯浮誇的演技,夫妻倆人均默不作聲。
陸漫漫越哭聲音越小,柔弱似柳風站了起來,跌跌撞撞朝牧遲身上倒。
牧遲一個大閃退到池予安身後,陸漫漫毫無防備摔了個正實。
她吃痛矯揉做作地‘慘叫’一聲,她十分滿意自已的美麗的姿勢。
牧先生一定被她迷得神魂顛倒。
“姐姐,手疼不疼?我給你吹吹。”池予安嫌棄地甩開牧遲的大手,一臉憎惡盯著傻綠茶的女傭。
“收拾東西滾!”牧遲發訊息給劉管家,讓他結算陸漫漫的工資。
“牧先生,少夫人她不明不白打了我。”陸漫漫扶著臉,恨不得將臉上的巴掌印懟到牧先生臉上。
讓他心疼心疼。
“都把姐姐的手掌扇疼了,扣你五萬塊工資做賠償!”池予安想笑,但是她不能表現出來。
陸漫漫看著眼前無比般配的黃鼠狼夫婦,恨得牙癢癢。
明明被打的人是她,賠錢的人居然不是少夫人,是她。
憑什麼!
少夫人一個精神不正常的女人,憑什麼得到牧先生的厚愛!
憑什麼享受他的金錢和人脈資源!
一個病秧子!連孩子都生不出來!
陸漫漫憋屈地收拾東西滾蛋。
別墅很快安靜下來,“明天搬去天鵝灣,那裡比較適合你。”
池予安沒搭話,進廚房繼續找食物,牧遲緊緊跟在她身後。
見她拿了掛麵和牛肉出來,便知道池予安想做牛肉麵。
起鍋熱油,將切成薄片的牛肉下鍋爆炒,待肉香飄出、色澤相當便盛出來放到一邊。
池予安等燒熱水的時間,將空心菜處理好,再用清水洗兩回,放在一旁。
等面差不多時,再將牛肉放下去一塊煮,空心菜最後放。
牧遲盯著她嫻熟的動作,心不免有些不平衡。
鍋裡只有一份面。
沒他的份。
“姐姐,我也想吃。”池予安用筷子夾完最後幾根麵條,鍋裡有些剩湯,牧遲要是想吃不會自已做嗎?
她將盛好的面塞給牧遲,接了半碗冷水加入鍋裡。
將面放進鍋裡。
牧遲把姐姐的麵條端到餐廳,再回廚房裡,鍋裡溢位一陣奇特的香味。
池予安將泡麵調味攪拌均勻,牧遲一定沒吃過這種東西。
他應該不會吃。
聞起來酸酸辣辣的。
晚上十點多,牧遲吃到姐姐特意給他做的辣面。
吃後,渾身發燙。
第二天上午十點多,池予安坐在車裡,司機是劉管家。
“少夫人,您還好嗎?”池予安不語,劉世勳啟動車子。
車子開出秋水灣。
行駛到市區,池予安突然拍打車窗,劉世勳見狀,將車子靠邊停下。
“少夫人,您還好嗎?”只見後座的池予安瘋狂拍打車窗,劉管家不得不打電話給牧少爺。
“少爺,少夫人她病情似乎加重……”
牧遲坐在後面的車上,看見劉管家的車停在路邊,吩咐司機也停下來。
池予安渾身顫抖,似乎是在害怕什麼,臉色煞白。
十一月份,天越來越涼爽,有了冰冷冬天的跡象。
街道旁邊的觀景樹幾乎光禿禿的,零星的幾片樹葉風一刮就掉。
池予安握緊車把,使勁拉拽,車門紋絲不動。
她不想再關起來,失去自由的日子讓她的快樂全沒了。
不能去逛街更不能和傅汐柔一起去男模店玩。
踩縫紉機都有專門的教育宣傳片看,牧遲只會讓她在空蕩蕩的房間裡數數。
她要自由,她要風她要雨,她不要轟轟烈烈的愛情,她要安穩平靜的生活。
而不是留在一個猶如定時炸彈性情的男人身邊,做他的香軟嬌妻。
車門開啟的一瞬間,池予安眼睛閃過一絲喜悅,她毫不猶豫衝下車。
卻撞入一道肉牆懷裡。
手腕被他用力的拽住,池予安似乎失去了聲音。
世界變得靜悄悄。
連自已的心跳聲都沒有了。
宛如毒蛇般的聲音牢牢纏住她的雙腳:“姐姐,考慮時間到了。”
惡毒地宣判她的刑期。
池予安無措抬起頭,牧遲好看的臉多了幾分她畏懼的神色。
“你沒選擇我就當你預設不離婚了。”一切似乎有命數。
池予安不甘心,她好像咬破了牧遲的手臂,口腔裡一陣濃重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