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予安將事情完完整整告訴牧遲。
“姐姐,對不起。”要是他能快點找到姐姐,姐姐就不會遭遇這些了。
牧遲心情異常複雜。
秦以軒是A市秦家不受重用的大少爺,秦家重點培養秦二少秦顏卿。
被外派到偏遠的M市發展,秦以軒沒點動靜他還真不相信。
池予安配合警方指認犯罪嫌疑人,幾個人裡頭,居然沒有李玫瑰!
“不是他們,李玫瑰!是李玫瑰!紅頭髮的女人!長相嫵媚妖嬈的大美女!”池予安心一緊,情緒無比冰冷。
裡邊沒有李玫瑰!
李玫瑰早就被人弄走了!
她簡直不敢相信。
失魂落魄地走出去,牧遲見她垂頭喪氣,上前摟住她的肩膀。
池予安顫抖著,咬住下唇,無助地抬頭,用祈求的眼神懇切地望著他。
她還能相信牧遲嗎?
要不打電話給媽媽,可媽媽囑咐她不要麻煩哥哥。
“姐姐,你說,我能幫的一定幫。”牧遲心疼道。
能相信牧遲嗎?
池予安想起那三十億,MMP,牧遲這麼有錢,怎麼可能真心喜歡她?
只是一個瘋癲偏執狂o病嬌。
池予安身體略略僵硬一瞬,牧遲清澈明亮好看的眸子沒有一絲絲謊言,全是算計。
“秦夫人,囚禁我的女人總提起秦夫人。”
與其無條件相信牧遲,倒不如利用他的幫忙除掉秦夫人的隱患。
牧遲送池予安上車,獨自在外邊打了通電話。
約莫十分鐘。
秦家老宅,年輕面板姣好的貴婦將桌上的茶杯狠狠摔倒地上。
傭人們紛紛低下頭,生怕被波及。
秦美嬌剛坐下,兒子秦顏卿走進屋,“媽,大哥出不來的。”
“你什麼意思?”孫美嬌看著鏡子中男人和自已八分像的眉眼,壓下怒火冷冷道。
“放棄玫瑰,她只是枚棋子。”李玫瑰這次是踢到鋼板了。
“剛剛牧太太打電話給我,那老女人的股份真落到秦以軒頭上,咱們吃不了兜著走!”
孫美嬌和老公前任的孃家鬥了多年,為了展現出她不是惡毒後媽的一面,費盡口舌和心思。
奈何肚子中的兒子藏不住,徹底和他們鬧僵。
牧家?
秦顏卿轉身離開。
剛走到樓梯口,一陣突兀的鈴聲打斷他的思緒。
來電顯示是牧遠。
秦家和牧家一直都不往來,牧家十分低調。
牧遠,沒什麼印象。
“牧遠,有事?”秦顏卿並不打算和他客套,那邊有風聲。
在室外。
“李玫瑰是你的人?”牧遠接到弟弟的電話,上來就是抱怨他沒用,連人脈資源都沒搞好。
點名道姓要人,牧遲一個戀愛腦不太可能移情別戀。
牧遠猜測,李玫瑰應該是對池予安做了不好的事情。
牧遲不方便出手。
怕髒了自已的手。
“牧少,這話什麼意思?”李玫瑰遠在M市,母親的人剛把人弄出來。
事情不可能傳得這麼快。
腦海裡想起母親剛剛對他說的‘剛剛牧太太打電話給我’。
幾乎不到五分鐘,他就接到了牧遲的電話。
李玫瑰惹到牧家的人了?
他立馬下樓,開車前往牧家。
四面樹敵可不好。
秦以軒被牧遲的人保釋出來,他跟著劉管家來到一輛黑色的轎車上。
男人有一雙少見的藍色瞳孔,面板白皙有些病態。
看起來有些瘦弱。
秦以軒一上車,剛關上車門,立馬鎖住。
生怕他逃跑。
“秦先生,您好。”聲音聽著毛毛的,給人不適感。
“請問您貴姓?”秦以軒有些摸不著頭腦,居然比他的人先一步保釋他。
這人來頭肯定不簡單。
“我是池予安女士的丈夫,代她向您索要兩千萬的精神賠償。”牧遲一開口就是要兩千萬。
秦以軒愣了一瞬,頭腦比嘴巴快,迅速用手捂住即將出來的話。
“兩千萬?你在開玩笑?”牧遲輕輕一笑,淺淺的笑容幾乎沒有任何情緒。
秦以軒卻看出他是生氣了。
“您耳朵要是有問題,我幫你掛個專家號,我有人脈。”
秦以軒大腦飛速運轉,精神賠償?
要找也是找李玫瑰。
關他這個中間商什麼事?
李玫瑰才是主犯,他就是一催化劑,撈點渣渣好處。
“如果您沒有兩千萬,那應該有兩個億。”牧遲只想為姐姐爭取到最大的利益。
時間無法撫慰她受傷的心靈,那他只能要多點錢,錢能讓她快樂一點是一點。
有錢花和沒錢獨自emo是兩碼事情。
兩個億正好是他能取出來的最大個人財產,這丫的算準他有這麼多錢。
擦。
牧遲花了半個多小時,費力坑了秦以軒兩億兩千萬零五千六百六十六塊錢。
支票兩億兩千萬,微信轉賬五千,現金六百六十六。
秦以軒也不虧,他從牧遲這裡獲得一個孫美嬌十分致命的弱點。
秦顏卿不是老頭的血脈,而是爺爺兄弟的孫輩。
這錢花得不虧,一點都不虧,他甚至還賺了。
池予安隱約感覺到身邊的位置踏下去,一具滾燙的身體靠過來。
嚇得她立馬睜開眼睛,牧遲茫然地看著她。
“姐姐,別害怕,是我。”
是你更怕了,池予安一動不動,眼淚不爭氣的落下來。
牧遲只當她是被嚇應激了。
他確實不該有用孩子綁住池予安的想法。
都把姐姐嚇跑了,溫熱的手臂小心翼翼環住她的肩膀,“姐姐,別怕。”
池予安絕望地閉上眼睛,趁現在還在外地,牧遲的人都不在這邊。
趕緊找個機會逃跑。
證件錢啥的都被扣住了。
牧遲心真狠,簡直就是變態。
她居然喜歡一個變態將近半年,還和他生寶寶。
池予安簡直想呼死從前的自已,牧遲簡直就是現實中的病嬌。
突然給她三十個億,讓她的膨脹放鬆警惕,再悄悄做掉。
她聽景窈阿姨常提起一些極端高智商的變態,不但心理扭曲,還很擅長隱藏自已的真實想法。
病嬌到極致有可能是‘罪犯’。
牧遲他現在是不是在想如何除掉她,如何將自已永遠永遠地留在身邊。
“姐姐,晚安。”牧遲留了一盞檯燈給姐姐。
等牧遲睡下,池予安悄悄翻身下床,假裝尿急進了洗手間。
地磚寒冷刺骨,她為了不發出太大的聲音,特意沒穿鞋子。
平時這種時候他們早就在要寶寶了,雖然牧遲對她做了很多過分的事情,可以前的她會看在生理需求的份上和他同房。
可現在牧遲居然懂得遷就自已。
這不是簡單的道理,肯定不能用一般的邏輯解釋。
牧遲現在或許,已經換了一種喜歡,當情感需求無法得到安全的保障,就會改變策略。
似乎放低姿態潛心討好她,讓她放鬆警惕和防備。
再一個出其不意KO掉他。
池予安揉捏太陽穴,腦海裡浮現初見牧遲的畫面。
循循善誘,步步為營。
她除草時會送檸檬水,也會幫忙搬工具,遇到麻煩時,牧遲雖然沒有第一時間出現,但是會仔細傾聽她的抱怨和煩惱……
像極了要追求女孩子的有備而來boy,她是那個被追求的女孩子。
她是受不了牧遲的步步緊逼,很快淪陷,但是她仍舊保持著理智。
池予安摁下衝水鍵,轉身看見一道黑影現在浴室門外。
不知道站了多久。
“姐姐?”池予安鑽出浴室,直直地往裡邊走,一聲不吭。
給牧遲她仍舊沒緩過神的假象。
“我同意離婚,不過姐姐要答應我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