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玫瑰的心提提到了嗓子眼。
黑色的大行李箱,隱約傳出奇怪的聲響。
“秦老闆,我一個朋友的東西。”李玫瑰表面波瀾不驚。
內心早就波濤洶湧。
秦以軒走上前,假裝好意幫忙拉行李箱,湊近她精緻小巧的臉龐低聲道:“別想騙我。”
箱子裡裝了東西。
秦以軒搶過行李箱,掏出手機打電話給孫美嬌,他的繼母。
秦家的秦夫人。
秦以軒的母親病逝不到半年,老東西就將孫美嬌娶回家。
半年內生了一個同父異母的弟弟給他。
說是陪伴他。
孫美嬌的野心可不止秦家家產。
她甚至想獨吞秦以軒母親的遺產,明裡暗裡偷偷塞女人給他。
“秦老闆,您再不放下,我就打電話給老夫人!”
池予安呼吸困難,眼淚黏上透明膠帶,緊緊貼合著面板,難受又粘糊。
黑暗的狹窄空間,使她的內心的恐懼越來越大。
箱子裡的空氣越來越少。
“李玫瑰,我打給警察了。”秦以軒可不怕,他早就囑咐過李玫瑰報警,沒想到這喪心病狂的女人如此瘋狂。
連一個陌生女子都不肯輕易放過。
孫美嬌還試圖架空他的權力,好讓她的好兒子安穩上位。
再利用李玫瑰控制他。
李玫瑰對孫美嬌言聽計從。
一石二鳥。
秦以軒的助理摁住李玫瑰,她面部猙獰,恨不得親手將池予安傳送給秦家老宅的秦夫人。
房間裡,秦以軒用小刀小心翼翼撬開行李箱的密碼鎖,開啟蓋子。
池予安被五花大綁捆成一團。
再次重見光亮,彷彿是在做夢,太陽穴附近的面板火辣辣地疼。
“嗚嗚嗚……”池予安癱軟在地上。
秦以軒離得遠遠的,生怕刺激到她。
“抱歉,我應該及時報警的。”女人不一定同情女人。
他早該報警處理的。
“不,不用……太可怕了。”池予安第一次經歷如此恐怖的事情。
腦海裡已經想象到她被殘忍殺害,拋屍江邊胡或者深山老林,亦或者是臭水溝。
另一個可怕念頭是分屍,儘管她在心裡默默自我安慰,可大腦依舊控制不住胡思亂想。
給自已新增心理恐懼。
解開繩子,池予安楚楚可憐的雙眸,時而抬起打量四周是否安全,時而垂下偷偷流眼淚。
秦以軒其實利用了眼前這個可憐的女人,為了對付孫美嬌。
除掉李玫瑰這個眼線。
“她說我的個人資訊會發給秦夫人,你們是一夥的?”池予安顫抖著質問,肩膀一抖一抖。
為了掩蓋恐懼而假裝堅強的小眼神,格外動人。
秦以軒嚥了咽口水。
池予安剋制住眼淚,努力走到床頭櫃旁。
手機,她要打電話求助。
“你想報警?”秦以軒壓低聲音威脅,不太想讓女人主動報警。
他只想讓李玫瑰暫時離開他的視線幾天,並不想為此驚動孫美嬌。
眼疾手快將桌上的手機拿走。
池予安撒腿子往門口跑,轉動門把,鎖住了。
秦以軒大步走過去,伸手拉住女人纖細的左手手腕。
“鬆手!你滾蛋!”池予安直接上嘴咬,秦以軒根本來不及反應,被咬痛鬆開了手。
手機意外掉落,池予安迅速撿起地上的手機,開機。
一通電話打進來。
池予安跑出房間,往電梯跑去。
“姐姐?別害怕。”牧遲蠱惑媚骨的聲音傳入耳朵,池予安嚇得尖叫出聲。
“別追我!我命不值錢!”不知道是對牧遲說,還是後面的秦以軒。
池予安一米六多的身高,哪裡跑得過一米八多的秦以軒。
還沒跑到電梯門前,被一隻大手拉入懷裡,嘴巴被捂住。
手機被奪走。
“救我!”牧遲只聽見這兩個字,心急如焚。
姐姐的最新手機定位在M市的一家民宿。
距離A市將近一千五百公里。
M市沒機場,只有高鐵站,牧遲檢視離M市最近的飛機場。
D市的XX機場,A市飛D市的最早的航班是明天早上七點半。
池予安被禁錮在男人懷裡,她仰頭看清男人的臉蛋。
從未如此害怕帥哥。
濾鏡碎了一地。她再也不會隨便將美好的品質賦予給好看帥氣的男人身上。
帥哥也有壞蛋。
不,應該是壞蛋也有長得帥氣的。
“唔唔唔……”
“別亂動!”要不是為了擺脫李玫瑰的監視,他根本就不會利用這無辜傻白甜女人。
吱呀一聲,有人出來檢視。
“唔唔……”
“大兄弟,幹啥呢?把那女孩子放開!”男人體型彪悍,是一位相當喜歡健身且富有正義的絡腮鬍子男性。
他最見不得男人家暴女人,真不知道這種混賬東西怎麼會有如此漂亮美麗的女友。
秦以軒見男人揚起胳膊,急忙鬆開手,死死拽住池予安的手臂。
“救命!他想侵犯我!”人倒黴到極致,總是會碰見更倒黴的事。
在好心的大哥幫助下,池予安可算是拿回了自已的手機,收拾好貴重的物品。
跟著警察去派出所。
秦以軒什麼都不肯交代,一定要等到律師到來才開口說話。
警方從池予安這邊瞭解到大致的事情經過。
“池予安女士,你的口頭證據我們要調取監控查證,別害怕,我們已經聯絡你的丈夫了。”女警柔聲安撫可憐的女子。
出門旅行碰上如此極端的團伙,要不是其中一人良心發現解救她。
怕是又出一樁懸案了。
“老公?我不想見到他。”池予安剛止住的眼淚嘩啦啦又冒出來。
女警察無奈,去拿新的紙巾給她。
次日中午十二點半,牧遲姍姍來遲,因為恐懼不敢離開警察局的池予安坐在接待室裡。
安安靜靜的一個人。
孤單落寞的背景十分刺心。
牧遲敲了敲門,捧著熱茶的池予安猛然看向門口。
西裝革履的牧遲,直直地站在門口。
“牧遲,我好害怕!”池予安再也忍不住情緒,衝過去抱住他。
失聲痛哭:“我被裝進行李箱裡,黑色的,很大的行李箱!牧遲!我好害怕!”
牧遲心中的怒火被池予安的淚水澆滅,“我在,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