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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補償

他再一次因為池予安暈倒。

牧遲坐起來,揉了揉眉心,翻看聯絡列表。

撥通一個電話。

對面答應得爽快。

沈欲納悶,牧遲居然這麼好說話,剛下車。

就看見一個身形曼妙的年輕女子從別墅走出來。

穿著包臀裙黑絲打底,性感美女。

沈欲摁響門鈴,開門的是牧遲,他臉有些紅。

“你還好嗎?”這是過敏了?

不愛去醫院的人總是倔犟地以為靠自已就能戰勝疾病。

沈欲走進別墅,裡邊的裝修偏簡單素雅風格。

幾乎都是白色。

四菜一湯,面相不錯,對牧遲來說味道可能有點差。

他口味相當挑剔。

對廚師極其雙標,喜歡的人無論做得多難吃也會全吃完,還能面不改色說美味可口。

南枝學過烹飪,廚藝不說特別好,但是也能勉強符合他的口味。

到牧遲就是不吃一口。

“你是我在A市的私人醫生?”沈欲自然地拉開椅子坐下,將手伸進洗手盆中,清洗乾淨。

再用整潔乾燥的手帕擦乾,盛了半碗米飯,聞言不可置信抬起頭。

“牧遲,你該不會失憶了吧?”連他的身份都要確認,牧遲並不是愛玩幽默惡作劇的人。

他目光嚴肅認真,憂鬱的藍色瞳孔瞪得大大的。

彷彿在說對對對。

“車禍?熟人作案?”

牧遲心裡一驚,沈欲的備註是蛔蟲,感覺怪怪的。

他就打了一通電話約他出來。

“我幫不上忙。”牧遲的父母可不是普通有錢人,他們不正常,和牧遲一樣都有點病。

遲夫人,也就是牧遲的母親遲麗,傳聞出車禍精神受到刺激,從此怨恨上牧遲。

牧家十分亂。

牧遲還有一個大伯,他和牧遲的母親有不正當的關係。

牧政屬於後來者橫刀奪愛。

遲麗被迫和摯愛的親弟弟結婚,還懷上了孩子。

沈欲聽父輩的人說,遲麗不是因為車禍而瘋掉,而是因為接受不了心愛的男人和別的女人殉情。

“你別搭理他們不就行了嗎?一直都是這樣。”沈欲夾起一塊豆腐放進嘴裡。

牧遲和妹妹的關係很尷尬,沈欲想幫忙但是得避開妹妹。

有點困難,搞不好還可能害了牧遲。

牧遲吃不下,飢餓感讓他十分疲憊,飯菜毫無味道。

和姐姐做的一點都不一樣。

他想吃姐姐做的飯菜。

可是姐姐被他氣跑了。

“沈欲,這件事你應該能做。”牧遲想讓溫言初嫁給牧遠。

毒婦配毒蛇男,絕配。

從別墅出來,沈欲渾身冷汗,還好他不是牧遲對立面的敵人。

真不敢想象,失憶後的牧遲本性徹底暴露。

內心陰暗的想法和手段不被約束,尤為可怕。

“喂,您是?”池予安走出廚房,鍋裡熬著滋補的骨頭湯。

“少夫人,是我。”沈欲的聲音一出,一張溫潤儒雅的臉出現在她腦海裡。

“別這麼叫我,我很快就要和牧遲離婚了。”池予安聽得耳朵都快懷孕了。

酥酥麻麻的。

“小心牧遲。”沈欲不好多說什麼,匆匆結束通話電話。

‘小心牧遲’?

什麼意思?要她提防牧遲的意思嗎?沈欲搞那麼神秘幹嘛?

“池予安,我想吃麻辣小龍蝦!”傅汐柔挺著大肚子,一臉殷切討好。

“給你熬了玉米排骨甜湯,我自已喝骨頭湯。”傅汐柔忌口很多,池予安不得不分開熬。

傅汐柔沒想到池予安能這麼快找到下家,這座別墅起碼也要一千萬。

一個月租金三千,不是對池予安有意思她多吃兩碗飯!

“謝謝,池~予~安!”麻辣小龍蝦,一吃一個香。

傅汐柔能吃香喝辣,池予安不太行,特意坐得遠遠的。

以免被辣椒燻到。

第二天下午三點多,牧遲和池予安開了個包間。

牧遲將支票遞給她,語氣試探:“姐姐,對不起。”

現在道歉還要警察干嘛?

“你要包庇罪犯?”池予安顯然不願意看見這種局面。

牧遲家有權有勢,如此大費周章保一個人,那人肯定是他們親近的家人或者朋友。

“我跟他們不是一夥的,姐姐。”牧遲目光懇切,聲音帶著顫音。

池予安拿起支票,不數不知道,居然有九個零。

第一位數是個三。

發達了發達了。

後半輩子衣食無憂。

從此走上人生巔峰。

不是一夥到確是一家人,她和牧家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這筆錢還不會是封口費,要對她下死手?

那場大火沒把她燒死,偏偏牧遲失去記憶,在這種節骨眼上。

最危險的不是失去記憶的牧遲。

而是她這個死裡逃生的外人,毫無血緣關係的外人。

緩兵之計。

如果無法在情感上佔有她,那換一種可怕的方式。

Death。

牧遲想要她的命?等她生下孩子就立馬KO她?

這麼一想,極度不合理。

可牧遲不是正常人,對他來說,這很正常。

池予安渾身顫抖,天不會掉餡餅,地上也不會長出發財樹。

若是飛來橫財,五步之內必然是災禍。

喜歡歸喜歡,她可沒喜歡到願意為牧遲結束生命。

戀愛腦都這麼戀愛的。

池予安吞了吞口水,顫抖開口:“牧……遲,我……可……以……”

牧遲雙眼真誠,伸手握住池予安的手腕。

池予安嚇了一大跳,意外摔倒。

四腳朝天。

“姐姐,你沒事吧?”姐姐果然很喜歡這個補償。

說不定他給得更多姐姐就不會離開他。

牧遲將人扶起來,摁回座位裡。

眼睛別看他,別看別看。

千萬別看!

池予安想哭,她怎麼就招惹了牧遲這種極品病嬌。

一頓飯下來,比吃了爛番茄還難受。

牧遲時不時夾菜喂她吃,池予安心裡祈禱菜裡千萬別有毒。

今天的姐姐格外乖巧。

池予安被摟在他懷裡,走進電梯。

牆上反光出他們親暱的姿勢,池予安呼吸急促,越想越可怕。

上車後,牧遲將車門鎖上。

億萬支票塞到她包裡,像個定時炸彈。

她碰都不敢碰。

三十個億,她工作幾千年都不一定能存夠。

“姐姐,那是補償。”宛如毒蛇一般的聲音纏繞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