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一次因為池予安暈倒。
牧遲坐起來,揉了揉眉心,翻看聯絡列表。
撥通一個電話。
對面答應得爽快。
沈欲納悶,牧遲居然這麼好說話,剛下車。
就看見一個身形曼妙的年輕女子從別墅走出來。
穿著包臀裙黑絲打底,性感美女。
沈欲摁響門鈴,開門的是牧遲,他臉有些紅。
“你還好嗎?”這是過敏了?
不愛去醫院的人總是倔犟地以為靠自已就能戰勝疾病。
沈欲走進別墅,裡邊的裝修偏簡單素雅風格。
幾乎都是白色。
四菜一湯,面相不錯,對牧遲來說味道可能有點差。
他口味相當挑剔。
對廚師極其雙標,喜歡的人無論做得多難吃也會全吃完,還能面不改色說美味可口。
南枝學過烹飪,廚藝不說特別好,但是也能勉強符合他的口味。
到牧遲就是不吃一口。
“你是我在A市的私人醫生?”沈欲自然地拉開椅子坐下,將手伸進洗手盆中,清洗乾淨。
再用整潔乾燥的手帕擦乾,盛了半碗米飯,聞言不可置信抬起頭。
“牧遲,你該不會失憶了吧?”連他的身份都要確認,牧遲並不是愛玩幽默惡作劇的人。
他目光嚴肅認真,憂鬱的藍色瞳孔瞪得大大的。
彷彿在說對對對。
“車禍?熟人作案?”
牧遲心裡一驚,沈欲的備註是蛔蟲,感覺怪怪的。
他就打了一通電話約他出來。
“我幫不上忙。”牧遲的父母可不是普通有錢人,他們不正常,和牧遲一樣都有點病。
遲夫人,也就是牧遲的母親遲麗,傳聞出車禍精神受到刺激,從此怨恨上牧遲。
牧家十分亂。
牧遲還有一個大伯,他和牧遲的母親有不正當的關係。
牧政屬於後來者橫刀奪愛。
遲麗被迫和摯愛的親弟弟結婚,還懷上了孩子。
沈欲聽父輩的人說,遲麗不是因為車禍而瘋掉,而是因為接受不了心愛的男人和別的女人殉情。
“你別搭理他們不就行了嗎?一直都是這樣。”沈欲夾起一塊豆腐放進嘴裡。
牧遲和妹妹的關係很尷尬,沈欲想幫忙但是得避開妹妹。
有點困難,搞不好還可能害了牧遲。
牧遲吃不下,飢餓感讓他十分疲憊,飯菜毫無味道。
和姐姐做的一點都不一樣。
他想吃姐姐做的飯菜。
可是姐姐被他氣跑了。
“沈欲,這件事你應該能做。”牧遲想讓溫言初嫁給牧遠。
毒婦配毒蛇男,絕配。
從別墅出來,沈欲渾身冷汗,還好他不是牧遲對立面的敵人。
真不敢想象,失憶後的牧遲本性徹底暴露。
內心陰暗的想法和手段不被約束,尤為可怕。
“喂,您是?”池予安走出廚房,鍋裡熬著滋補的骨頭湯。
“少夫人,是我。”沈欲的聲音一出,一張溫潤儒雅的臉出現在她腦海裡。
“別這麼叫我,我很快就要和牧遲離婚了。”池予安聽得耳朵都快懷孕了。
酥酥麻麻的。
“小心牧遲。”沈欲不好多說什麼,匆匆結束通話電話。
‘小心牧遲’?
什麼意思?要她提防牧遲的意思嗎?沈欲搞那麼神秘幹嘛?
“池予安,我想吃麻辣小龍蝦!”傅汐柔挺著大肚子,一臉殷切討好。
“給你熬了玉米排骨甜湯,我自已喝骨頭湯。”傅汐柔忌口很多,池予安不得不分開熬。
傅汐柔沒想到池予安能這麼快找到下家,這座別墅起碼也要一千萬。
一個月租金三千,不是對池予安有意思她多吃兩碗飯!
“謝謝,池~予~安!”麻辣小龍蝦,一吃一個香。
傅汐柔能吃香喝辣,池予安不太行,特意坐得遠遠的。
以免被辣椒燻到。
第二天下午三點多,牧遲和池予安開了個包間。
牧遲將支票遞給她,語氣試探:“姐姐,對不起。”
現在道歉還要警察干嘛?
“你要包庇罪犯?”池予安顯然不願意看見這種局面。
牧遲家有權有勢,如此大費周章保一個人,那人肯定是他們親近的家人或者朋友。
“我跟他們不是一夥的,姐姐。”牧遲目光懇切,聲音帶著顫音。
池予安拿起支票,不數不知道,居然有九個零。
第一位數是個三。
發達了發達了。
後半輩子衣食無憂。
從此走上人生巔峰。
不是一夥到確是一家人,她和牧家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這筆錢還不會是封口費,要對她下死手?
那場大火沒把她燒死,偏偏牧遲失去記憶,在這種節骨眼上。
最危險的不是失去記憶的牧遲。
而是她這個死裡逃生的外人,毫無血緣關係的外人。
緩兵之計。
如果無法在情感上佔有她,那換一種可怕的方式。
Death。
牧遲想要她的命?等她生下孩子就立馬KO她?
這麼一想,極度不合理。
可牧遲不是正常人,對他來說,這很正常。
池予安渾身顫抖,天不會掉餡餅,地上也不會長出發財樹。
若是飛來橫財,五步之內必然是災禍。
喜歡歸喜歡,她可沒喜歡到願意為牧遲結束生命。
戀愛腦都這麼戀愛的。
池予安吞了吞口水,顫抖開口:“牧……遲,我……可……以……”
牧遲雙眼真誠,伸手握住池予安的手腕。
池予安嚇了一大跳,意外摔倒。
四腳朝天。
“姐姐,你沒事吧?”姐姐果然很喜歡這個補償。
說不定他給得更多姐姐就不會離開他。
牧遲將人扶起來,摁回座位裡。
眼睛別看他,別看別看。
千萬別看!
池予安想哭,她怎麼就招惹了牧遲這種極品病嬌。
一頓飯下來,比吃了爛番茄還難受。
牧遲時不時夾菜喂她吃,池予安心裡祈禱菜裡千萬別有毒。
今天的姐姐格外乖巧。
池予安被摟在他懷裡,走進電梯。
牆上反光出他們親暱的姿勢,池予安呼吸急促,越想越可怕。
上車後,牧遲將車門鎖上。
億萬支票塞到她包裡,像個定時炸彈。
她碰都不敢碰。
三十個億,她工作幾千年都不一定能存夠。
“姐姐,那是補償。”宛如毒蛇一般的聲音纏繞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