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潔癖,我不吃。”池予安放下碗筷,逃一般回了自已的房間。
顧謹川給她準備了好幾套衣服和換洗衣物。
池予安拿了一套衣服進浴室,將浴室門反鎖。
生理期還有三天。
她要待到生理期走了,再想辦法逃出這裡。
手臂上的傷口不怎麼疼了,叩叩叩——
池予安急忙穿好衣服,光著腳丫去開門。
是葉現,他提著醫藥箱,臉色不太好看。
“我給你換藥。”池予安受傷的手臂是右手,她一個人確實不太好換藥。
池予安溼漉漉的頭髮,水滴啪嗒啪嗒落到地板上。
看見葉現高大的身影,有點兒害怕。
手臂受傷,洗頭洗澡很不方便。
“抱歉,我是不是打擾你了?”池予安很不好受,頭髮都沒擦乾就出來開門。
委屈一下子湧上來。
唰一下,眼睛就紅了。
“沒有沒有,我有點難受。”她想起牧遲的好,牧遲一定會給她最好的。
才不會讓自已如此難受。
生理期絕不會讓她受委屈更不會讓她下冷水找東西。
受傷了也不會讓她獨自一個人洗頭髮。
見她光著腳,衣服皺巴巴的。
葉現猜測她心情可能不太好。
顧謹川到底為啥要請個祖宗回來給他伺候啊?
他是什麼很j的人嗎?
純純就是有病還喜歡帶麻煩回家。
有病有病有病有病有病有病有病有病有病有病有病有病有病有病有病有病有病有病有病有病有病有病有病有病有病有病有病有病有病有病有病有病有病有病有病有病有病有病有病有病有病有病有病有病有病有病有病有病有病有病有病有病有病有病有病有病有病有病有病……
暗罵八百遍顧謹川有病後,他才柔聲開口:
“你先別哭,你要是哭的話,我可能還要挨一頓打。”
池予安是顧謹川乾媽的孩子,對顧謹川來說是很特殊的存在。
那小子從小就不受母親重視,要不是韓姨好心照顧,要就被顧家以精神病送進醫院裡了。
反正顧謹川不是好人,他也不是什麼好人。
好端端的將人家的女兒帶回家,能是好人才怪。
池予安愣住,懷疑自已聽錯了,抬頭看訕訕的葉現。
被顧謹川揍嗎?
好可憐啊。
揍完他是不是就輪到自已了?
更想哭了。
那張支票是不是封口費?
池予安心裡悲切,淚水止不住落下,順著臉頰往下落。
匯聚到下巴,滴到衣服上。
“我帶你離開,你千萬別出聲!”葉現做了一個違背祖宗的決定。
他拉著池予安從後門偷偷溜出去,將人塞進車裡。
又把乾毛巾遞給她。
“這裡有兩萬現金,到萬寧商場停車場你就帶著錢下車。”
葉現只能幫到這裡。
池予安雖不解,但還是向他道了謝。
車子開出院子,駛入一條兩側都是薔薇籬笆的路幹。
越往前開越偏僻。
池予安邊擦頭髮邊觀察葉現的舉動。
過了四五分鐘,才開上公路。
夜幕降臨。
池予安懸著的心落下,突然,一個急剎車,額頭撞到前邊的靠座。
“池予安,你見過韓家的人?”葉現踩油門,開出包夾,然後提速甩開韓家的車。
“你怎麼知道?顧謹川告訴了你?”池予安大驚失色,韓敬之不太喜歡自已。
媽媽暗示她不要主動提出要回韓家。
“我見過韓姨,顧謹川對韓姨十分尊敬。”甚至有可能將韓姨當作他的母親,顧謹川這人說難聽點叫腦子不正常。
好聽點就是有病。
葉現嘆氣,前段日子才將傅汐柔送走,現在又來個池予安。
顧謹川還真將自已當豪娶強奪小說男主啦。
“你被韓家的人盯上了。”後面的車跟得緊,葉現額頭冒出冷汗。
韓敬之不會連自已的親妹妹都不放過吧?
簡直是喪心病狂。
車子開入商場的地下停車場,池予安小聲問葉現:“葉醫生,能不能借一下手機,我打個電給他。”
葉現停好車,將備用的手機遞給她。
“喂?”葉現聽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頓時就心生悔意。
是牧遲。
“在哪?”
三個字,池予安被嚇得話都不敢說,顫顫巍巍想結束通話電話,卻不小心按了結束通話。
牧遲合上眼睛,姐姐想和他玩捉迷藏,行。
“劉叔,我下去走走。”商場很大,定位在地下停車場。
牧遲乘坐電梯來到地下一樓。
電梯門一開啟,池予安左腿邁進電梯,抬起頭,臉上帶著尷尬的笑容。
“姐姐,抓到你了。”牧遲心疼的將人拉入懷裡,追上來的韓家人看見電梯梯裡的男人。
紛紛折返。
“老闆,是牧家的人。”
“先回來。”
池予安頭髮沒幹,走路還一瘸一拐的,肚子有點難受。
跟在牧遲的後面。
“姐姐,你去了哪裡?見了誰?男的女的?為什麼不接我電話?為什麼一聲不吭離開?”
一上車,牧遲就問池予安。
消失了兩天,連個電話都不打給他,嫌疑很大。
池予安想抱抱牧遲,被他躲開了。
笑而不語,嘴角上揚的弧度很小很小,他沒在笑,在憋火氣。
“劉叔,去淺水灣。”
一路上牧遲都沒搭理她,池予安幾次想開口但不知從何說起。
她出來這麼久,不打電話是因為手機被傅汐柔帶走了。
她確實不想打給牧遲,牧遲肯定會帶她回去。
傅汐柔讓她不要太早聯絡牧遲,所以她沒聯絡。
想等生理期走了後,再離開顧謹川的別墅,之後找機會聯絡牧遲。
給傅汐柔拖時間。
下了車,牧遲都沒給她個眼神。
接了通電話就獨自走進別墅裡,池予安難受不已。
被忽視了個徹底。
“劉叔,我……”池予安自知理虧,可她是有原因的。
“少夫人,好好和少爺道個歉。”劉叔從車上拿了一袋小零食給她。
是她最愛吃的夾心餅乾。
池予安一瘸一拐走進別墅。
“少夫人,飯已經熱好了。”一位年輕漂亮的保姆站在別墅門口,低著頭。
似乎想用這種方式來減少別人對她的關注。
池予安看了看她,又低頭看著自已平平無奇小身板。
一下子跌入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