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行是被一根尾巴叫醒的。
他睜開眼，見狐小九正趴在他懷中，一根毛絨絨的狐狸尾巴在他臉上悠閒的掃動，見他醒來後，小狐狸連忙挪開尾巴，無辜的朝他眨眼睛。
表示自己什麼都沒幹。
陸行沒說話，伸出手在她白嫩圓翹的地方就是一巴掌，聲音很清脆。
“唉喲~”
狐小九喊了一聲，惱了，伸出小手就抓撓他，又張開嘴，啊嗚的一口咬在他胸膛上。
“別！”陸行笑著抱住她，狐小九笑嘻嘻的扭動，繼續用尖牙咬他。
不痛不癢，就好像被一隻小奶貓咬住。
陸行停下來，揉了揉她小腦袋，狐小九也停下，抬起頭用烏溜溜的眼睛看他。
身為狐狸精，她天生有一股媚意在身上，陸行忍不住伸出手撫摩她臉頰，狐小九很享受，眯著眼睛蹭他的手，嬌小的少女身軀捲縮在他懷裡，用力抱緊他。
兩人從醒來到此刻，一直都沒說什麼話，但彼此卻沒覺得尷尬，反倒有股淡淡的溫馨。
陸行後知後覺，狐小九身上幾乎沒有衣服，光溜溜的，自己身上也是，不知什麼時候被她拔下了，衣服扔到了山洞的一個角落，狐小九的幾件簡樸衣服也在那。
“哼哼哼~嗚嗚。”狐狸精少女在他懷裡哼著歌，白嫩手指在陸行胸膛，臉頰，額頭，手臂，腹部掠過，最後她坐起來，用好奇的目光仔細看他身體。
陸行很坦然，沒有遮掩，因為知道眼前的狐狸精少女是清月的某一世。
“你跟我不一樣！”
狐小九篤定的說道，“你是男人？”
陸行笑起來，“之前你沒見過男人嘛？你父親呢？”
她搖頭，“沒見過，附近沒有男人，要到人類村子裡才有，但那些男人沒有你長得好看。”
說著，她又趴下來，伸出舌尖嚐了陸行的臉。
陸行摁住她，忍耐住火焰亂竄，繼續問道：“這裡是幽冥界？你生下來就在這嗎？”
“我不知道什麼幽冥界~”狐狸少女被他摁住也不生氣，順從乖巧的趴在他懷中，“我生下來就在這，這些毛皮都是我打獵獲得了！”
她很自豪，彷彿整個山洞裡鋪著的柔軟皮毛，就是她好不容易創下的基業！
陸行又問了她一些問題，最後確認：狐小九單純得不可思議，她在這住了有幾十年，最大的活動就是睡覺，睡醒了就出去捕獵，如果路過人類村子，就偷偷溜進去偷一些東西。
幸好她血脈傳承裡有文字和功法，讓她不至於文盲。
“沒有偷！”
狐小九振振有詞，“我是和他們換東西咧，我每次去都丟下一些皮毛給他們，他們還很高興！”
陸行再拍了下她圓翹地方，“不告而取就是偷……當然，這也不能怪你。”
以她的生活狀態，一百年都接觸不到商業行為。
陸行問過她，她對出去沒有半點興趣，最大的願望是冬眠時間長些，好讓她睡得舒服。
“現在是春天了？”
“嗯，我醒了就是春天！”
狐小九理所當然的說，又趴回了陸行身上，用小巧玲瓏的鼻尖嗅著陸行身上的氣息，彷彿很著迷。
陸行沒有動她，眼睜睜的看著她將自己全身上下都聞了一遍，時不時還用舌頭在他身上標識氣味。
把陸行看得火大：狐狸精天生媚骨，尤其是狐小九這樣純真的狐狸少女，簡直能把人迷得邪火亂冒。
“它怎麼了？”
狐小九驚奇的問。
陸行壓下火氣，無奈的說：“沒什麼，以後你就懂了……我們出去吧？”
總不能見面就和她那樣，好歹是清月前世，多瞭解她一些再說。
陸行沒有遮掩自己對狐小九的興趣，他這次進入輪迴鏡，就是為了跟清月的前世來一場跨越時間的愛戀。
情到深處，就是上床。
“你這樣能穿衣服？”狐小九歪頭看他和自己不一樣的地方，覺得塞不進褲子裡。
陸行沒回答，穿好衣服後，指著山洞三處出口：“你要怎麼出去？”
“我能變回狐狸~”
她說著也穿好衣服，再趴在陸行胸口，很快變成了一隻巴掌大，毛髮是白色的小狐狸，眼神很靈動，並自豪的對陸行炫耀：“就是這樣~~你呢？你要怎麼出去？”
陸行正想說話，他的身體卻也在慢慢變小，小到剛好騎在了狐小九身上，就好像騎馬。
“哎？”
狐小九想把他抖落，最後想了想，又大方的說：“你騎我吧，你是我男人，我給你騎！”
陸行：“……”
“出去打獵嘍~~”
狐小九很高興，撒開腿飛快的從洞口往外跑。
不一會，陸行就來到一處山谷中，天空很陰沉，地面長有的草木也不多，積雪還未完全消融。
“吱吱吱~”狐小九朝四周發出叫聲。
很快，四五隻或白色，或灰色，或紅色的小狐狸就從各處竄出，圍在狐小九四周，用驚奇的眼神看向陸行。
陸行變了回去。
狐狸們四散奔逃，但很快又在狐小九的喊話聲中慢慢回來。
“他是我男人！”
也變回人形後，狐小九驕傲的宣佈。
陸行笑著問她：“你知道這句話意思是什麼嗎？”
“當然！”狐小九緊緊挽著他的手，“不就是結婚，生孩子的意思嗎？我和你生！”
她一點沒有害羞，彷彿理所當然。
狐小九變成了人形，但四周的狐狸卻沒有變，它們的修為太低了，僅是比普通狐狸聰明點，大概相當於人類十歲的孩子，能聽得懂人話。
“好，那你以後就是我妻子。”陸行柔聲和她說，伸手抱了抱她。
狐小九很喜歡，開心的在他懷中蹭著，直到狐狸們吱吱叫的催促她，她才鬆開手，開始與它們一起在山裡打獵。
毫無疑問，狐小九是附近的山大王，凡是有點靈智的生物，都在她面前俯首稱臣。
主動臣服的，狐小九一律不吃，只吃那些普通動物。
陸行跟著她，與一群狐狸在山裡捕獵，嬉戲，佔山為王，累了就隨便找個山洞鑽進去休息，直到十來日後，狐小九才帶著小狐狸們回到原先的住處。
接著又倒頭就睡，這次狐小九有了個好的抱枕，摟著陸行睡。
過了幾天，她才醒來，又和陸行在山洞裡玩鬧。這一次，陸行沒有放過她。
天生媚骨的狐狸少女，簡直就是一道香甜的點心，讓人想要一口吃下。
“等等！”
幾天後，陸行發現自己錯了，她不是點心，是一把吃人的利劍，把陸行骨髓都給啃了。
狐小九熱情似火，除開睡覺，就是和陸行玩，堪稱昏天黑地的來，得知這樣能生小狐狸後，她更加起勁。
連出去打獵也沒什麼樂趣了，隨便抓幾隻獵物，就拉著陸行飛奔回家。
從春到夏，再到秋天，最後一場大雪後，山谷被冰封起來。
狐小九進入半冬眠狀態：不再長時間睡覺，但也不出門，整日和陸行待在鋪了柔軟皮毛的山洞裡，興致來了就拉著他翻來滾去。
又一場大雪後，陸行在山洞內都感受到了寒冷，狐小九縮在他懷中，迷迷糊糊的醒來：“陸行，你抱我，好冷啊。”
陸行緊緊抱住她，與狐小九在山洞裡度過了一整個冬天。
第二年春，狐小九出門後，發現她的三個狐狸朋友死了，她為此傷心到不行。
好訊息是，其中兩隻狐狸懷孕了，應該是去年在山谷裡跑的時候跟別的公狐狸好上了，狐小九很高興，說等小狐狸出生後教她們修煉。
時間進入加速時，眨眼間，這些小狐狸都老了，狐小九整日發呆，陸行也沒法讓她高興起來。
某一天，她忽然拉著陸行，離開了山谷。
出去的那一刻，她眨了眨眼，看向他：“陸行，我回來了……我是清月！”
“嗯！”
陸行已經有預感，抱了抱她。
狐小九與他相擁，說：“那時候啊，我在這生活了好久，她們都慢慢老了，小狐狸們我又不認識，沒人和我玩，我叫她們，她們也不常出來，我那時候好笨，又不知道怎麼做，等她們都壽盡後，我也慢慢傷心死了……”
“小九不是笨，是太單純了。”陸行擁住她，“小九單純天真，前面幾十年一直在山谷路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後面雖然難過了點，但起碼再次回憶起來時，你還是快樂的。”
狐小九天賦異稟，她修成人形後，其實不該留在小小山谷裡。
但她沒有離開的想法，對外界始終保持敬畏的心態，選擇一輩子留在山谷裡，簡單快樂的陪朋友們。
“嘻嘻~”狐小九在他懷中，抬起頭，有了害羞的表情：“我們在山洞了做了好久……連清月玄靈璃兒都比不過我們！”
陸行笑起來，“還要來嗎？”
狐小九抿著唇，搖頭，狐狸尾巴搖了搖，說：“下回再來~你去找下一個我吧！”
說著，踮起腳尖親了陸行一下。
……
陸行出現在一個山村外，他左右看了看，便走進山村裡。
村內，村民們面黃肌瘦，體虛乏力的躺在家門前曬太陽，隱約能從他們身上聞到一股藥味。
陸行走到村中心，見到一位荊釵布裙的美麗婦人，正在為村民們治病，幾個村民正在幫她熬粥，一些村民得到治療後，感動得就朝她拜倒，嘴裡喊著觀世音菩薩保佑，無垢菩薩是大善人等等。
那身著素衣，卻難掩美色的婦人，年紀大約二十七八歲，身上衣服很樸素，但她挽起的袖子所露出的肌膚，卻十分潔白細膩，彷彿是出生在山村的絕世佳人，素衣麗容，彷彿真是菩薩轉世。
但她卻沒出家，烏黑青絲還在。
陸行記得她，是清月的某一世，但不知道她名字。
正想著要怎麼認識她時，她卻抬起頭看過來，喊他：“陸行，你過來幫幫我！”
“嗯？”
陸行有些驚訝，清月記得？走過去，還沒說上話，她又吩咐道：“幫我把這個病人抬回家裡，她男人也是病中，沒力氣了。”
“……好！”
陸行答應下來，將一位村婦給抬回家中，才剛返回來，“清月”又吩咐他：“幫我去抓一些草藥，我給你單子，藥在車上。”
陸行這才發現，“清月”是駕車來到這個村，車上滿是藥草。
他於是又去抓藥。
然後是煎藥，喂病人，幫“清月”給病人用熱水清洗傷口……
一直忙到晚上，這個遭受瘟疫的村子裡的病人，才終於得到一輪救治。
陸行不太累，但“清月”卻累得坐在車扶手上擦汗，又朝他笑道：“過來，我給你擦擦汗~”
陸行走過去，坐到她旁邊，清月仔細給他擦額頭，溫和笑道：“多虧你幫忙了，不然我還忙不完，今晚我們住這兒，明早再離開趕往下一個村。”
陸行看向她，也不說話。
“清月”展顏一笑，說道：“我就是清月~，意外嗎？”
“有點。”
陸行笑起來，雖然不知她想怎麼做，但他會陪著。
“我這一世，叫觀無垢。”
她給陸行講述著她這一世的身世來歷，陸行聽了後，不禁問她：“你已經知道這些人是在幻境中，為什麼還要救他們？”
生前的觀無垢並沒有記起來前世，她那時候修為很弱。
但眼前的觀無垢，卻是融合了前世今生所有記憶，連清月也包含在內，說她是清月也不為過。
“求一個心安罷了。”
觀無垢朝陸行微笑。
“心安？”
陸行難以理解。
“即使是幻境中，他們也在飽受病痛折磨，我既也在幻境，那與他們並無不同。”觀無垢慢慢說道，“況且，能救一個是一個，與其閒坐著跟你聊天，不如一邊救人一邊讓你來了解我這一世。”
陸行恍然，清月的這一世，觀無垢她是一位有著菩薩心腸，甚至是善良到執拗的人。
即使知道是幻境，她仍舊想幫助受苦難的人。
“你會覺得我不可理喻嗎？”觀無垢有些不好意思的問他。
陸行笑起來，將她抱入懷裡，素衣之下，觀無垢的嬌軀豐盈雪白，臉頰慢慢紅了。
她不止有清月的記憶，也有之前陸行和鳳嫿、璃兒、狐小九恩愛多時的記憶，並且是身臨其境的感受到。
“還不行。”觀無垢羞紅著輕輕推開他，“等我們回城裡，好不好？”
“嗯！”
陸行答應了。
觀無垢卻遲疑了，伏在他耳朵邊，小聲說：“等明天我們找個地方，不住村子裡，就跟清月和狐小九一樣，在野外那樣。”
陸行……也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