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堂的心猛地一沉,那隻手如同一把冰冷的鐵鉗,緊緊地箍住了他的手腕,枯瘦的手指好似乾枯的樹枝,卻有著令人膽寒的勁道。
指尖傳來的寒意彷彿能直接穿透肌膚,直刺骨髓,他定睛一看,果然是棺材中的那隻鬼抓住了他!
見這邊陸堂久久沒有抽手出來,玲瓏與李大東瞬間臉色煞白,忍不住往前湊了一步,小心謹慎的問道:“哥,你...你沒事吧...”
“咱別嚇唬我啊...”
李大東聲音帶著掩藏不住的緊張,這種時候誰也接受不了發生異變,棺材裡的鬼剛才大家都已經看見了,那壓迫感可不是一般的厲害,真要是被盯上了凶多吉少。
只是面對這一番話,陸堂並未說話,李大東看清棺材裡的場面,更是忍不住了,帶著哭腔喊道:“完了完了,這次真的要交代在這兒了,這鬼怎麼就突然抓住陸堂哥了啊!”
“這隻鬼不是陷入沉睡了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顯然,眼前的情況出乎了預料。
誰都沒有料到一隻沉睡的鬼竟然抓住了陸堂,難不成與那位‘吾好夢中殺人’的曹老闆是親戚?
玲瓏也慌亂地說道:“陸堂有辦法脫困麼?”
“還是需要小心一些,要不然將他驚醒我們就都完了。”
她心中這般想著,若是陸堂真的沒有辦法擺脫,甚至要因此破罐子破摔的話,她恐怕就要腳底抹油跑路了,要知道這個別墅中不止有一隻鬼,還有之前鬼喊人,情況太複雜了。
雖然陸堂之前救了她,但是雙方也是建立在相互利用的基礎上,她沒有理由為了陸堂付出性命的代價,大難臨頭各自飛,誰還記得誰?
陸堂雖未言語,但額頭上已滲出細密的汗珠,心臟在胸腔裡瘋狂跳動。
他強自鎮定,目光緊緊盯著那隻鬼,試圖從它毫無生氣的面容上找到一絲線索,可那深陷的眼窩依舊黑洞洞的,沒有絲毫波動。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凝固,每一秒都如此漫長。
好在那隻鬼並未有進一步的動作,只是機械地抓著陸堂的手,像是一種無意識的本能反應。
“怎麼回事?”
“這傢伙...是察覺到了什麼?”
陸堂想不清楚,因為他明顯感覺到了些許不對勁,沒道理自已剛伸出手就被抓住了,唯一的問題就在自已的鬼手上,難道真是因為鬼手與斷裂軀體有聯絡,所以才會讓這隻鬼產生下意識的動作?
匪夷所思!
片刻之後,那冰冷的手指漸漸鬆開,陸堂如獲大赦,迅速抽回自已的手,長舒了一口氣。
真要是任由這隻手長此以往的抓著,只怕僵持下去他也會完蛋,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哥,你沒事太好了!”
“真是給我嚇壞了,這鬼還真不是什麼好鳥,睡覺都不老實!”
李大東惡狠狠的罵了一聲,剛才那一瞬間他的心都快從嗓子眼蹦出來了。
要是這玩意醒了,他就是裝死也沒什麼用吧?
陸堂沒有說話,而是仔細打量起剛剛從棺材內壁拿到的物件,原來這並不是什麼罕見的玩意,而是一把煙槍。
這煙槍看上去頗具年頭,槍桿由一種暗沉的木質材料製成,或許是烏木之類,觸手冰涼且質地堅硬,菸嘴部分似乎是某種動物的骨頭雕琢而成,微微泛黃,有著溫潤的光澤,上面還刻著一些模糊不清的紋路。
煙鍋則是金屬質地,因歲月的侵蝕已有些斑駁,卻依然能看出曾經的精緻,雖然現在這東西已經不怎麼常見了,但也不算特殊。
陸堂心中確定,這定是羅閻要求他帶回去的東西,可它到底有何用途,卻讓人毫無頭緒。
玲瓏和李大東也圍了過來,好奇地看著這把煙槍。李大東撓了撓頭說:“這玩意兒看著普普通通,羅老大要它幹啥呢?煙癮這麼大呢?”
聞言,玲瓏白了他一眼說:“你有沒有腦子?”
“現在誰還用這種東西?羅老大用的是瑞克五代,真服了。”
李大東稍稍愣了愣,一想好像還真是如此,羅老大畢竟從來不抽傳統香菸,說是抽那玩意咳嗽,所以一直都是五代瑞克,沒想到他還挺會享受,趕明兒回去也整個試試瞧。
“行了,東西到手了,準備回去了。”
陸堂不願意在這裡浪費時間,這裡危機四伏,誰也不想莫名其妙被捲進去。
處理好這邊的事情後,眾人準備離開,不過在離開之前他還是說道:“等等,先把棺材封住吧,免得出什麼變故。”
之前鬼新娘實踐中,那些棺材擁有一定程度的壓制作用,誰也不能保證這個棺材沒有,恢復原樣是最好的,他們小心翼翼地將棺材蓋重新封上,儘量不發出一絲聲響,彷彿生怕再次驚擾到那隻沉睡的鬼。
接著,玲瓏又將之前關押的那隻鬼帶上,準備拿回去。
一路上,三人的心情都無比沉重,剛剛的經歷如同一場噩夢,縈繞在心頭揮之不去。
李大東時不時回頭張望,生怕有什麼東西追上來,玲瓏則是神經緊繃,時刻保持著警惕,陸堂默默走在前面,腦海裡不斷思索著那隻斷手鬼與自已鬼手的關聯,還有這把煙槍背後隱藏的秘密。
他並不傻,雖說這次的靈異事件等級不高,但是危險性還是很高的的,這羅閻花了這麼大的精力就只是為了得到一杆煙槍,這顯然說不過去,也就是說這杆煙槍有點不對,或許有些出人預料的作用。
只有這樣才能說通,羅閻要的是等價交換,畢竟解決厲鬼復甦的辦法也相當珍貴。
“呼!”
“還是外面舒服,不像裡面陰森的要死。”李大東活動了筋骨,心情顯然不錯。
要不是他有眼力勁兒的話早就死了,和之前的宋德海一個德行。
“回去吧!”
“陸堂,你要跟我一起回十字鎬,還是我把東西給我,我向羅老大彙報?”
上車之後,玲瓏開口詢問道,目光直勾勾的盯著陸堂手中的煙槍。